青璋醒来后就去洗漱了,戴舟砚下了楼,很快又上来,推开门青璋正好从卫生间出来。
“戴老师,早上好!”青璋笑着说。
青璋叫他老师,是因为以前两人用软件聊天的时候,戴舟砚告诉过他自己是老师,所以青璋经常这么叫他。
“青璋。”戴舟砚走过去,两只手分别抓住青璋的手,对方的眼下还有浅浅的青色,看来昨晚虽然睡着了,睡眠质量却并不高,大抵是做了些饶人安宁的噩梦的,戴舟砚想到这里,俯身吻了吻青璋的唇,说:“早。”
青璋愣了愣,不明白戴舟砚为什么会这样,戴舟砚从未在早上主动给过他早安吻,倒不是戴舟砚敷衍他,而是对方本来就不是一个多主动的人,而今天的戴舟砚好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青璋眉眼微弯,轻声说:“嗯。”
他说这句“嗯”的时候,没想过戴舟砚接下来会问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问题。
“我父母已经同意了,你今年留在这里过年吧,你觉得怎么样?”
青璋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他当然清楚留下过年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自己被这个家庭完全接纳,戴舟砚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他抱住戴舟砚,突然加快的心跳让他分不出心神去想别的,他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久到戴舟砚都开始催他:“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答应。”青璋喉咙发紧,他重复了一遍,说,“我答应。”
“青璋。”戴舟砚又叫了对方一声。
“嗯。”
戴舟砚的头搁在青璋的肩上,感受到对方侧颈上的脉搏跳动,一下一下,这是一个蓬勃的生命,不是吴青青,不是吴存,是青璋。
*
首都的空气越来越冷,冷空气席卷整个城市,树木银装素裹,美不胜收,戴舟砚看过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大雪,他们前几天小雪的时候还一直腻歪在一起,青璋帮戴舟砚改文,扬言自己再也不写了就一在在戴舟砚身边吃软饭。
青璋很怕冷,怕到即使开了空调,也每天都要抱着他睡觉,然而即就是这样怕冷的青璋,昨天却突然出了门,说是有点事要回一趟张家,却不告诉他是什么原因,后来青璋回来的时候就说今天不会待在家里。
戴舟砚没事做,在翻自己的书的时候,在他们房间的书柜里,看见了一个灰色的袋子,这东西不是他的,那就只能是青璋的了。
他们的东西早就不分你我了。
他没多想,就将那袋子打开了,抽绳不太好抽,里面的东西像是卡片,还是硬的,戴舟砚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当他终于把袋子完全打开时,看见了里面的东西——青璋的身份证,还有户口本。
戴舟砚没忍住笑了,原来这小子就还在惦记这件事,他翻了翻身份证,发现身份证是四年前补的,上面的青璋年轻些,少年气足一些,和现在一样好看。
戴舟砚把东西给青璋放回去了。
因为他要去找找自己的证件了。
晚上青璋回来了,青璋好像很累,他一上来就抱住了给他开门的戴舟砚,用软乎乎的语气和他说:“我好想您。”
“才一天没见,而且是你自己要出门的。”戴舟砚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把人带到了卧室,青璋的手冰冷刺骨,像在冰水里泡过一样。
戴舟砚经验老到地把空调温度往上调高了许多,以前两人待在一起时,青璋只要一出空调温度高的卧室一会儿,载回来手就会冰凉许多。
戴舟砚拿双手去包裹青璋的手,包不住就两只手换着来。
“今天零下三度,出去逛了一圈逛清醒没?”戴舟砚假意生气,手上替人暖手的动作却没停。
“你要骂我吗?”青璋瘪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戴舟砚。
戴舟砚说:“你觉得我会不会骂你?”
“不会。”青璋笑着说。
“你还不就是仗着我不骂你才出去乱跑……”戴舟砚在青璋身边坐下,问他:“出去干什么了?”
“出去找张家人了。”青璋虚靠在戴舟砚身上,戴舟砚发现了,青璋其实并不是要靠他借力,也不是累了坐不住了,就是单纯很享受这种依靠着他的感觉,哪怕青璋其实根本没有在他身上放力,一直是自己在支撑。
“找他们干什么?”戴舟砚问。
“我昨天去找他们要一样东西,他们不给,然后我就答应了他们一件事。”青璋心情很低落,话里满是自责,“戴老师,我没办法和您一起过年了。”
“没事,你答应他们什么了?他们要你回去过年吗?”戴舟砚估摸着浴室已经暖了,便起身去柜子里找青璋的衣服,也让青璋能多坐一会儿休息。
青璋看身边的人走了,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说了出来:“我要替张叙吟去国外演出。”
戴舟砚拿衣物的手顿了顿,故作平静地说:“嗯,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对不起,我也不清楚……”
戴舟砚把衣物放在青璋膝盖上,温柔地说:“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会等你回来。”
*
三天后青璋就出发了,青璋的目的地是Y国,一个浪漫的西方国家,戴舟砚查阅过这个国家的历史,又从白霁溪的口中得知,Y国与华国有八个小时的时差,这意味着两人的清醒时间几乎没有重合,连通话的几乎都会很少。
机场人很多,角落里,戴舟砚取下了青璋的黑色口罩,靠过去吻了吻青璋嘴角,对方的唇很冰冷,戴舟砚的心静了下来。
戴舟砚很少会有想哭的时候,最开始误会青璋的目的的时候,误会青璋戏耍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湿过眼眶,因为他一旦有了这种情态,那便不像“戴舟砚”了。
但他现在不仅仅是“戴舟砚”,还是青璋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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