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钱了吧,不过,你竟然这么宅?”杜希声不知怎么的有点高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是那种墙上插碎玻璃都拦不住的男人。”
“草,我在你这就这么个形象啊。”
“没有了。”
“什么?”
“你在我这儿哪还有形象,第一眼看见你就在满嘴流油地啃鸭脖。”
“……”宋禄放下筷子压低身子凑过去:“亲爱的小先生,你说话的魅力令我心折,晚上来我房里吃鸭脖,嗯?”
“行啊,我请客,你买单,小发票自己拿着。”
两人吃完了一顿不怎么顶饱的日料,在门口的广告牌上看到“足浴/肩颈按摩学生优惠”的字样,宋禄脚跨到一半推着人打了个弯往楼上走。
“干啥去,没吃饱?”
“嗯,陪我续个摊。”
两人一人一个技师,并排趴在暖气氤氲的雅间里。
“要看电影吗?”其中一个女技师礼貌地问。
“姐姐,我们趴成这模样想看也看不了啊。”
“又不是真让你们看,主要是发点声音解闷。”技师有一说一,“不然怕你们按的时候不好意思哼哼。”
“这么痛吗?”杜希声试探地问。
“也还成吧,主要是你们不叫,我会没有成就感。”
“……”
技师给他们敷上毛巾放松肌肉,然后从后脖颈开始捏,拇指和前臂施力匀速向两侧移动,按了一会儿换了个手法,改用四指并拢从下往上提拉斜方肌这块儿的皮肤,那滋味差点没把人疼得弹起来。
整个上半身像上了铁板,肩上火辣辣得刺激,不是不想嚎,是压根儿嚎不出来。
“忍耐力不错啊。”技师捏着捏着突然闲闲地夸了一嘴。
“您,轻、轻点儿。”杜希声在喘气的空档里报警,“僵了。”
“行,不过不重没效果,”技师满意了,又埋汰他,“客人你这小身板儿平时没少坐着不动吧,你看你朋友就好多了。”
杜希声不信邪,艰难地转头往边上看,只见宋禄跟个嵌在坑里的沙雕一样一动不动,任人宰割,不知道是舒服过头了还是跟他一样疼得没声了。
“他那是皮厚吧……”他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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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按摩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啊,记得最近一次是在成都旅游的时候按的,我还谦逊地问技师瓜娃子是啥意思……她说是傻子,嗯?应该不是骂我吧(O)
第48章 梦里嫁君
终于按完了肩膀,开始按后背和腰,宋禄依旧没什么反应,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操,真他妈小心眼儿,不就嘲笑他啃鸭脖吗?现在自己爽了还要拉一个垫背的在边上生不如死来衬托他的爽,杜希声感觉左后腰酸疼得像挨了顿闷揍,不出意外地又被恨铁不成钢的技师叨叨了一通。
等到最后泡脚捏腿的时候他已经被疼完了力气,甚至还有闲心听听电影里讲了啥。
“好了,二位休息一下,离开时请检查好您的随身物品,卫生间在出门左转。”
推拉木门哗哗两声,技师推着小车出去了。
室内的温度暖融融的,足浴蒸腾的水汽未散,浑身的筋骨也被蒸得酥软,被拉扯和强行揉开的疼痛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扎扎实实的放松。杜希声闭着眼直挺挺地躺在按摩床上,耳边是电视机里文艺片的白噪音,整个人舒服得快要睡过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梦里满眼都是翠绿的山峦,层峦叠嶂、郁郁葱葱,仿佛坐在俯拍的无人机上,视野拉近又放远,甚至偶尔能看到空气里凝结的露珠。突然一阵失重感传来,心脏一下子飞到嗓子眼,他赶紧闭上嘴才好险没让它蹦出去。
再睁眼,发现人已经在山间竹寺里。
竹寺有清泉,有石凳,还有一串串撩人的鸟鸣,活动了一下筋骨,能跑能跳,蛮好。可刚走了两步,身上怎么怪厚重的,猛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穿着套标标准准的青衣汉服,腰间束带,上悬美玉,两步跑到湖边看着水中倒影,差点被惊掉下巴。
还是那张清俊的脸,只是原本干练的短发变成了高高的束冠,倒影里的人不可思议地张着嘴,像只惊慌的小鹿。
“小公子——”
“小公子你跑哪儿去了——”
杜希声提着衣摆绕到门廊边的柱子后面,对眼下的状况一头雾水,什么公子?这是在叫谁?
“您在这儿啊。”一个仆从样的温厚男人向他走来,在一丈外站定,“杜小公子快跟我回去吧,今日是您的加冠礼,夫人特意请了客人来,人还没见着您怎么就跑没影了啊。”
“谁?”
“不消说的,您见了就知道。”
杜希声慢吞吞地跟着男人往山林深处走,他家住这儿?真是奇了,这要搁现代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养老圣地。
场景一转,已经到了地方,两个侍女样的小姑娘迎上来要拉他,把他吓得往后一缩,心说这也太热情了,窑子里的额娘都不见得这么娇……呃,怎么会有这般比较,难道他真逛过窑子?
胡思乱想间,人已经被带到了内院,庭院正当中有口大缸,杜希声立马想到了旅游时候经常见的许愿池,正想凑过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扔铜钱,忽闻一阵裹挟着香风的银铃声。
从内室里走出一位高挑女子,端的是腰细腿长,只见她身披雪白玲珑绸,乌发半绾、皓肤凝脂,露出的葇荑上竟戴着一枚黑玉指环,妩媚中透着侠气。那股香风是如此熟悉,不似寻常女子甜腻的粉黛味,而像是淡淡的柠檬草香,沁人心、夺人魄,简直叫他快要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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