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病会不会传给阿稚啊?他和阿稚最近日日相对,虽然已经分床睡了,但是大白天的还会呆在一起啊。
他勐地坐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又重新跑出去寻阿稚去了。
阿稚刚好也进门,准备寻他来着。
“嗯?”阿稚莫名地看向哒哒跑出来的小鱼儿,惊到,“你怎么了?你这是发烧了?”
“发烧?”小鱼儿抬眼看他,一双眼窝深深的眼睛炯炯有神,闪着疑惑。
“发烧就是……”身为神明,他唯一一次发烧的记忆已经不甚明了了,求救地看向逸远。这个一身伤病的人,肯定很精通各种大伤小伤,大病小病。
逸远嘴角一抽:“发烧就是你的体内温度上升,脸色发红,可能还有些头脑发晕。”
小鱼儿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发烧啊!”
逸远奇怪道:“你经常发烧?”不至于啊,妖族有那么孱弱?
“唔,也不算。”小鱼儿含煳着蒙混过了这个问题,追问道,“发烧会传染吗?”
“身强体壮的不会,要是太过虚弱的便会。”逸远耸肩道。
小鱼儿立马远离阿稚,绕到了逸远这边。
“???”逸远震惊了,指控道,“孩子,你不觉得我才是太过虚弱,有可能被传染的那个吗?”
小鱼儿觑了阿稚一眼,别别扭扭地撇嘴道:“你不重要。”
逸远:“……”
阿稚哈哈打圆场:“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靠墙抱臂立在檐下的鬼老板:“呵。”
这是哪个上古修罗场?要了命了。阿稚心道。
第一百一十章 清明:草木萌动(八)【一更】
当你身边有一个闹别扭的人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另外两个也在闹别扭。
若是这三个都朝着你闹别扭,那也不可怕,你还挺有福气的。
可倘若是甲和乙闹别扭,乙和丙闹别扭,而甲一双眼睛不停地瞥你……那就显得你十分造孽了。
阿稚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争取能面无表情地将菜咽下去。
好在这场默剧维持了一个时辰以后,被远道而来的山山打破了。
“神君!神君!”山山额头蒙着一层薄薄的汗,被日光照得亮晶晶的。
“你怎么来了?”阿稚放下碗筷,给她倒了一碗水。
山山豪迈地咕噜噜灌了下去,用袖子一抹嘴巴,便神采飞扬、手舞足蹈地边比划,边和阿稚说。
原本山山的“点苍门”受到妖王钳制,发展得十分艰难,可继妖王下定决心要攻下中州这块硬骨头之后,妖都一迁再迁,离山山的“点苍门”是越来越远了。
离了妖王的钳制,“点苍门”可谓是一日千里,这么几年下来,门下弟子已达一千一百一十八人。其中,修炼到能引导灵力,入门修炼术法的如今已有近百数;修炼到御剑而行,行走百里的有近五百人;而那些入门不久的,勤学苦练,能够利用符咒对敌应战的,近千人之数!
这天大的好消息将阿稚都惊着了,他本还以为,再如何,花个几十年、上百年的功夫来将这件事情初步开展,已是幸运。
没料到山山和九舞两个,从北地出来至今,拢共不过十多年的功夫,就已是初有成效了。
从一无所有到初有基地,其过程之艰难,旁人恐不能体会一二。
山山双手叉腰,抬头挺胸,下巴仰得高高的,老神气了:“神君,我厉害不厉害?”
阿稚一眼就瞧出了,她小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也不吝地夸赞道:“厉害。我们山山姑娘,不,现在得叫……”他此刻仿佛被阿懒上身了,言辞利索好听得不行,“掌门。山山掌门。我们山山掌门出手,自然是利索漂亮的。”
抱臂立在一旁的九舞双眉一夹,表情仿佛吞了什么苦不堪言的东西一样。坏事了,下来的不会是太和神君吧?她如是想。
小鱼儿夹肉的手一顿,肉块“啪”地掉进了自己的汤碗里,溅了他一脸汤水。他脸色难看地用衣角擦去脸上的汤水,低下头来,不敢让别人看见他的神色。
可惜这里有一个惯于眼观八方,屹然不动的大军师,见状诧异地挑了挑眉。
虽则鲲鹏传承之前血脉不显,可约莫十对方传承将近了,他能看出小鱼儿真身乃是鲲鹏,鲲鹏苏醒则成年一事,他当然也是知晓的。
这便有趣了,喜欢的不知自己喜欢,看出来喜欢的以为只是年少的依赖孺慕。
逸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并不多言。
能被阿稚夸赞,对于山山来说便是最大的鼓励了。她可恨不得马上便能壮大门下,让“点苍门”遍布下界,在每一座山头塑一尊点苍神君的神像,昭告天下,是他——点苍神君呕心沥血,历经千年时间钻研出供人族修炼的功法;是他——点苍神君,创造符咒和阵法,让所有生灵都能将自己有限的灵气发挥到极致;也是他——点苍神君,让他们看见了描绘中仿佛诸天神境一般的未来,他们坚信会成为现实的未来。
山山感觉自己心中埋着一座火山,就等着喷发的那一天,摧山毁石,重新描摹盛世河山。
看见山山眼底跳跃的火光,阿稚自认和蔼地拍了拍山山的脑侧。
若山山是只小狐狸,怕不是要将尾巴摇断了。
九舞脸一黑,将山山拉回身边来,对阿稚道:“如今门下人数众多,不便多留,若有要务,会用尺素书与神君联络,不会贸然叨扰。”
阿稚微微弯腰,对准了九舞一双沉沉的黑眸,静看了片刻。
九舞倏忽对上阿稚明亮如同清透水镜的一双眼,一下子就愣住了。
仙族爱办宣扬会,有一位仙君对点苍神君格外推崇,说虽然从不曾见过神君真貌,可那一双能够望进心底,明净如对立照镜的眼睛,一见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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