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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这是谁啊？”牛二他娘拽住牛二的袖子，“瞧着是个哥儿，怎的弄成这样。”
牛二边在井边儿打水，边跟他娘简单地说了盛哥儿的事，牛二他娘当时就皱了眉，试探着同牛二提了好几次她相中的邻村那个哥儿。
“娘，”牛二停下手里的话，抿了抿嘴唇，“不用见邻村的哥儿了，我...不着急。”
“什么叫你不着急？”牛二他娘顿时提高了声音，往牛二的屋指了指，“你是想同那个小乞丐成亲？”
牛二急忙拉住他娘，“您低声些，人家不是小乞丐。”
“怎么不是了？”牛二他娘冲着牛二的屋子大声嚷嚷着，说什么“不干不净”，什么“不知道被人瞧过几次了”，还有什么“一副小妖精的样子”之类的话。
牛二赶紧把他娘拽进屋，好言好语地哄着，终于是把人劝住不嚷了。
他大嫂水还没烧开，就从厨房出来了，拽起醉酒的牛大就回了自己屋，说是“别沾染上了什么不检点的”。
牛二没说什么，坐在灶台边儿把水烧开，兑好沐浴的水，便去自己屋里叫盛哥儿。
盛哥儿正缩在床角，抱着细弱的胳膊，抖着肩膀不停哭着。
他不敢哭太大声，嘴里紧紧咬着棉袄袖子。
“二哥......”他推开牛二伸过来的手，“我要回去了，刚才在路上，你同我说的那些话，就当...没有说过吧。”
他抬起红肿的眼皮，“我...我不愿意了。”
“什么...不愿意了？”牛二手足措起来，他这人又木讷，不知该怎么哄，便说先带他去洗个澡，把身上被那个流浪汉抓的伤处理一下。
盛哥儿仍是瑟缩着，牛二没办法，又怕他伤口不清理会疼，便用被子裹住他，抱起来去了厨房。
听着牛二屋的门开了，牛大跟他媳妇来到自己屋的窗边儿，正好瞧见这一幕。
牛大媳妇使劲儿拧了拧牛大的胳膊，“你可不能跟老二一样，在外头随便带个哥儿回来，瞧他那妖精样子，竟让人裹着被抱出屋。”
“他里头是不是光着的？”牛大媳妇伸着脖往外瞧，“是不是刚跟老二做了那个？”
牛大听见媳妇这么说牛二，火气上来了，抓着他媳妇的棉袄往里头拽，“别瞧了，睡觉去！”
牛二把厨房的门关好，闭着眼睛守在门口，盛哥儿洗好之后，又把他裹好抱进了屋，仔细包扎了颈子的伤口。
等牛二收拾好沐浴的隔间儿，盛哥儿已经睡着了，缩成一团，只占了床脚的一小块儿。
牛二把他抱起来放好，盖上被子，突然就被攥住了手。
盛哥儿应当是发噩梦了，身上一直在抖，泪水缓缓打湿了枕头。
就这样，牛二任由盛哥儿攥着自己的手，在床边儿坐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牛二他娘不让盛哥儿上桌吃饭，牛二便把饭菜拨在瓷碗里，端进自己屋瞧着他吃。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牛二他娘的态度突然好了些，牛二以为他娘同意了，便没那么防备着了，赶着牛车继续去镇上卖货。
那天他早早地便回来了，捧着几块儿点心进屋，却没瞧见盛哥儿，问他娘，他娘说没瞧见，问大哥大嫂，说人家嫌弃他穷，跑了，跟着富贵员外享福去了。
牛二满村问了一遍，有人说瞧见晌午来了个花轿，不知上头是什么人，经过他家停了一下就走了。
他疯了似的回家，跪在院子里问那花轿的去向，他大哥瞧不下去，悄悄告诉了他，说是他娘好几天前就找好了旁边镇上的一户人家，是个上了年纪的员外，同意给十几两银子买盛哥儿。
牛二跑了一整晚，终于赶上了那花轿，把他娘收的银子还给人家，换回了被五花大绑的盛哥儿。
牛二他娘自知理亏，便没太阻拦，任由牛二同盛哥儿选了吉庆日子成了亲。
洞房的时候，牛二欢喜得不得了，插上门闩，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便把盛哥儿抱上了床。
他长得壮实，身上力气很大，又实在是太过欢喜，颤颤巍巍地脱着盛哥儿的衣裳，那样子瞧着竟有些吓人。
他身上的动作用力了些，抓住盛哥儿的腰使劲儿顶着，盛哥儿也不出声，只是紧紧咬着嘴唇。
盛哥儿总是这样，很听话，不提什么要求，跟牛二说话都是轻轻的，直至两人成亲很久，他才变得开朗起来。
其实，盛哥儿识字，能算术，应当也是娇养大的，本来就是个开朗的人。
后面几回，盛哥儿都有些跪不住了，牛二仍是没有注意，继续动作着，后面停下的时候，盛哥儿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脱力地躺在牛二怀里。
牛二没听见盛哥儿叫疼，便没有在意，搂着他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牛二一摸盛哥儿的额头，竟觉得烫得吓人，赶紧去请了村里的老大夫。
老大夫给开了药，又同牛二讲了些房中的学问，牛二这才知道，每次行房之后，都是要仔细给夫郎清洗的。
这本应是他娘跟大哥在成亲之前告诉他的，只是，他们瞧不上盛哥儿，便谁都没说这个。
牛二自责得很，不眠不休地在床边儿照顾着盛哥儿，直至盛哥儿退了烧，他才顾得上吃点儿东西。
盛哥儿身子弱，发了这次烧，整个人似乎又瘦了一圈儿，牛二便赶着牛车去镇上，给他买些羊肉吃。
从镇上回来，见着盛哥儿正在厨房做饭，他娘听见他的动静，立马就放下了手里的竹扫帚，可仍是被牛二瞧见了。
竹扫帚的柄很硬，打在身上，一下就是一个红印子，牛二没理会他娘，径直跑去厨房，抱起盛哥儿进了屋。
天已经很热了，外头只一件棉布衫，脱了一瞧，整个肩膀都红了，肩头破了几个口子，殷殷往外渗着血。
牛二问盛哥儿，盛哥儿只说没打，是自己磕的。
他觉得不对劲儿，就把盛哥儿的裤子拽了下来，发现大腿上都是青紫的印子，瞧着应当是手指头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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