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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落千山雪(古代架空)——观山眠

时间:2022-11-03 11:08:38  作者:观山眠
  沈樾无可奈何,只好任由祝枕寒去住客栈。
  他倒也不是非要和顾厌住一起不可,这话说来有些羞惭,为了给祝枕寒买那一串和田墨玉的手链,他身上就剩了一点儿碎银——沈樾不是不想去住客栈,只是他实在捉襟见肘,兜里空空,要祝枕寒帮忙给钱吧,他又不好意思,所以借口说是想去叙叙旧了。
  祝枕寒面上不显,说,好。
  沈樾心想,肯定是有点生气了。
  祝枕寒不喜欢顾厌,他是知道的。虽然这位清清白白的小师叔神色总是很淡,每当自己提及顾厌的时候,他的情绪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波动,不过,沈樾何其了解祝枕寒,他向来都很认真地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唯独“顾厌”二字,一说出口,就漫不经心了。
  因为祝枕寒从来没有说过要沈樾远离顾厌的话。
  所以沈樾也从来没有说过要祝枕寒远离他那位心机颇深的朋友。
  这事情一拖,就是好几年时光。
  顾厌毕竟是沈樾最要好的友人,他当然希望看到祝枕寒与顾厌和谐相处了。
  故而,沈樾才借此机会提出要和祝枕寒一起入住顾厌府邸,顾厌府中人少房多,想必也是不介意的,只是他没想到祝枕寒对顾厌的好感竟然如此低,叫他这样抗拒此事。
  沈樾想着,按了按眉心。
  慢慢来吧......他心想,不住就不住了,好歹祝枕寒答应了第二日清早来拜访。
  走时,见祝枕寒正要拿着行李上楼,沈樾又转过去喊住他。
  小师叔闻声低眉,垂眼看来,沈樾迎着他的眼神,忽而生出不舍的情绪来。
  他几步走过去,浑身的饰物响得好似快板,噼里啪啦,狂风骤雨般的,簇着他走到祝枕寒面前,然后沈樾取出藏在怀里十多个夜晚的小锦囊,在祝枕寒略带疑惑的眼神中将那串手链戴在了他腕上。和田墨玉的颜色像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横亘在那截雪白的腕节之上,相得益彰,远远望过去,只叫人想起泅着一场烟雨的雪峰,安静而又皎洁。
  “先前多谢小师叔耐着性子陪我胡闹了。”沈樾说的时候,觉得有点好笑,“这是我在阆风阁时买的,当时我瞧着这串手链就觉得很适合你,如今一看,果真很适合。”
  祝枕寒沉下眸子,看向腕上的墨色玉石。
  路上的时候,他说要将玉冠还给沈樾,也被沈樾以“没地方放”为由拒绝了。
  沈樾越是这样客气,祝枕寒心里就越是有点不是滋味。
  就好像那人情债欠着比不欠着更好,至少欠着,还有能够牵扯的余地。
  其实沈樾原先也喜欢这样送他各种东西,只是这几日里祝枕寒心里一直惦记着临走前胥沉鱼的那番话,翻来覆去的想,最后成了心口郁结,此后沈樾无论做什么事情,他总要在脑子里多转几个弯,要多想好几次,久而久之,几乎都要给他害出疑心病来了。
  沈樾收手时,还轻轻转了转手链的珠子,祝枕寒兀自沉思,也没注意到他动作。
  等到祝枕寒嘴唇动了动,正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沈樾都已经抽身走了,生怕他吐出拒绝的话似的,说了句“明天早上记得要来顾厌府上找我哦”,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偃宅,并非一处宅邸,而是商会的称谓。
  它经营着珠宝首饰、衣裳、绸缎、胭脂一类商品的流通,这天底下的姑娘,凡是有几分家境的,都是以使用偃宅的东西为傲,因为偃宅的珠宝首饰是请最好的工匠雕饰而成,衣裳是请皇城里最好的十八位绣娘织成,就连绸缎,也是从异国千里迢迢运来的。
  顾厌懒是懒,每逢绸缎珠宝进货,他都是要一一去过目的。
  所有人对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审美极佳,恨的是他盆满钵满,还傲慢至极。
  婢女三十,个个娇美又武功高强,马夫七八,个个俊俏又身强体壮,离府要乘轿,步行要铺绸,搭千里屏风为嶂,令漫天飞花相迎,从来也不肯叫身上沾染一粒尘埃。
  倘若不出门,就是安然无恙,倘若出门了,就是闹得皇城鸡犬不宁。
  他是当今皇后的远方亲戚,有一部分赫舍里氏的血脉,所以其他人也奈何他不得,况且他也没有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能盼着他少出门,要是烂在府邸里最好。
  顾厌与沈樾同是出身商都,所以小时候常在一处玩,后来才搬去了皇城。
  沈樾来到顾府时,夜幕已至,从外头看着,府中却是灯火通明。
  守门的侍卫认得沈樾,却没让他进去,说道:“沈少爷,我们主子说过,倘若你这次要是再忘记给他带阆风阁的铜铃,即使你在门口哭一夜,他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沈樾气笑了:“我买了我买了!快让我进去吧!”
  为表诚意,他还从怀里摸出了那枚铜铃,等侍卫看过之后,方才准他进府。
  顾厌是个怪人,他皮肤矜贵娇嫩,所以不晒太阳,晒月亮。
  所以沈樾迈进顾府的门槛,被侍女引着走到后花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鹅黄纱裙的侍女手持莲花宫灯,素衫薄裙的侍女拿着一面团扇轻轻扇着,藕荷罗裙的侍女正梳着头发,玄色罩衫的侍女俯身捶肩,一旁还有个美艳的侍女弹着琵琶哼唱。
  而藤椅上的美人恹恹地闭着眼,一身红衣锦袍,如瀑长发倾泻肩头,淋着月光,就连落在他身上的枝影也变得扭曲冰冷,单眼皮,薄嘴唇,他眉目称不上清朗,用朦胧来形容最合适不过,远远看着,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无端生出一种冷淡的距离感。
  灯火憧憧,照得他肤白似素锦,是常年不经风吹日晒的结果,几乎有些吓人了。
  听到沈樾的声音,顾厌慢腾腾睁开眼睛,支起身子,几缕黑发顺着侍女的手滑落,轻扫过眼角。他神态慵懒,可偏偏就有一双丹凤眼,抬眼时,竟又有种锋利的美感。
  很像是一柄以红绸裹藏的匕首,刃口不利,隔着绸缎,可毕竟是匕首。
  “东西带来了?”
  尾音也吊着,咬字又轻又缓,比那侍女指间流泻的琶音更低切温吞。
  顾厌向来如此,要什么就说什么,沈樾早已习以为常,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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