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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古代架空)——无韵诗

时间:2022-11-04 08:49:45  作者:无韵诗
  “前辈,我错了!求前辈教我剑法!”江千夜浑身颤抖,忍住憋屈“呯呯呯”向那人磕头。
  为了活下去复仇,面对袁福芝的万般侮辱都能忍,对这人下跪磕头又算什么?!只是,家传的剑法却要求着一个外人来教,屈辱!
  强忍的屈辱窝在胸口,让江千夜想吐。他“呯呯”磕着头,发泄令他作呕的憋屈。
  一只手握住他胳膊阻止他继续磕头,那人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人生屈辱乃淬炼,你身负血海深仇,当知忍辱负重。起来。刚才的事,一是我对你的考验,二是惩戒你之前对我不敬。”
  他拉起江千夜,见他双眼通红,正欲伸手去擦拭他的泪,谁知江千夜却快如闪电一爪向他门面袭来。他没想伤人,只想把那人蒙面的黑布抓下来。
  那人猛地后仰,避过了那一爪,江千夜第二爪就欺身而至。那人避无可避,一把抓住江千夜的手腕狠命往后一掰。江千夜疼得冷汗直流,顺着力道跪了下去:“疼疼疼……放手!”
  那人松开他,笑道:“臭小子,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别丢人现眼了。”
  江千夜握着手腕,好半天没缓过劲儿,跪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不告诉你是谁,连样子都不给我看,让我怎么信你?”
  “臭小子,我若对你有恶意,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教你剑法,还要受你言语侮辱。”那人道,“你满肚花花肠子,稍用点脑子便知我的话是真是假。”
  “前辈既然对我没有恶意,为何连容貌都不敢给我看?”江千夜揉着手腕试探道,“你在怕什么?”
  那人用手摸了摸罩着黑布的脸:“我遭过难,声音容貌皆毁,不想给人看。”
  难怪他声音听上去如此怪异。江千夜心中疑惑,缓缓站起来,上下打量他。
  “你品行顽劣,阴险狠毒,非我心中天阙少主该有的样子。”那人从后腰抽出一把剑抛给他:“但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你若是纯真无邪的端人正士,我倒发愁你如何能报血海深仇。”
  江千夜伸手接住剑。
  “天阙剑,物归原主。”那人似乎也在上下打量他,“你能不能多吃点饭?既要学天阙剑法,起码要拿得起剑。”
  江千夜思索了下自己的处境,噘嘴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子?我……算了。”用缩骨功装扮女子,自然要保持身形瘦削。
  那人道:“学会了天阙剑法,缩骨功不练也罢。从今天起,你需强健体魄。”
  江千夜低头不吭声。
  顽劣不堪之人总算被收拾服帖,黑衣人拍他肩:“剑谱无所谓,反正这世上没几个人能看懂,但天阙剑一定藏好。明晚晚亥时,我在此处等你,教你剑法。”
  “嗯。”江千夜心中还有疑虑,但非常识时务地应道。
  那人似乎又仔细看了他的脸片刻,转身消失于黑暗中。
 
 
第44章 佳人应有怜
  江千夜连忙抱着剑回到屋中,在油灯下仔细打量怀中剑。
  剑长约四尺,护手、剑柄、剑鞘均为黑檀木,剑鞘以黄铜云纹装饰,形式古雅。剑柄雕刻精致阳刻云纹,九爪金龙隐匿云中。
  江千夜心中“砰砰”直跳,握着剑柄小心翼翼拔剑,乌黑锃亮的剑身缓缓从剑鞘中抽出,在灯下泛着冷沁的寒光。剑镖为阳刻蟠龙纹文,另一面刻着“天阙剑”三个古篆字,剑身为寒铁打制,扁而薄,却十分沉重,端的是剑似长虹,刃如秋霜。
  江千夜惯用巧劲,平日用软剑,与这沉重的天阙剑天生不搭。
  “往后就靠你了。”手指轻弹剑身,“当”地一声脆响,剑身嗡嗡震动不已,“还请多关照。”
  江千夜眼神一寸寸扫描天阙剑,像看着有灵的活物。他兴奋地抱着剑细细打量欣赏,一墙之隔的莫远歌也没休息。
  莫远歌散了发推开窗,黑暗中一只信鸽由远及近飞来,“咕噜噜”地落于他手。取下鸽爪绑上小圆筒,从里面抽出薄薄的信纸,展于灯下:龙子匿民间,良将自守护。
  莫远歌眼神一震,只觉头皮发紧,后背发凉,手心直冒汗。他慌张了一下,指上发力将信纸揉碎。走回床边的几步路,他已镇定下来。略一思索,又起身走到书案旁提笔疾书。
  很快,信鸽又被放飞在黑夜里,莫远歌准备歇息。
  “嘶~啊~”隔壁传来极江千夜轻微痛楚的呼声,莫远歌侧耳倾听,又没了声息。莫远歌不放心,起身至江千夜门口,轻扣门扉:“星河,你没事吧?”
  “没……没事。”江千夜声音慌张,接着“啪”一声,像刀落在了桌上。
  莫远歌径直推开门,江千夜连忙背过身去,慌张地拾掇什么。桌上摆着一把匕首,刀刃上沾着血,听到莫远歌走进来,他吓得声音都劈了叉:“别~别过来!”
  “你在做什么?”莫远歌快步走过去,吓得江千夜捂着左手腕慌张躲避,却一时找不到适合的地方躲藏,伸脚蹭了两下地上的血迹,捂着手一头扎到桌底。
  “咚!”慌乱中额头一下碰到桌角,江千夜顾不得疼,往桌子里面缩,抱着手瑟瑟发抖,紧张地看着那人的脚,绝望地祈祷他不要过来。
  但莫远歌已经看见了,江千夜左手腕正在流血。他一下明白过来,僵在原地,眼前那几滴发黑的血刺疼了他。
  江千夜蹲在桌下,瘦弱的脊背轻微颤抖,只觉头皮发紧。大难临头不过如此,他宁愿去冰冷的砚湖泡一晚,也不愿被莫远歌看见自己做这事。
  皮肤已割开,该把黑血挤出来了,但江千夜如芒在背,冷汗涔涔,无法在那人的注视下有任何动作。
  莫远歌缓缓走到桌前单膝跪下,漆黑的眼眸并没有看江千夜,只是盯着他的手腕,把手掌轻轻覆了上去。江千夜被他的手烫了一下,浑身一颤,把伤口捂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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