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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妄(古代架空)——乂二

时间:2022-11-05 13:08:43  作者:乂二
  寒露得以从毒圈里出来,身形一闪就躲在了君燕纾身后,拉着他的衣摆一叠声急问:“小师叔你那话什么意思?你跟他行房事了?你有龙阳之好啊?”
  话问完,不等君燕纾答上一句,她手上捻了捻君燕纾的衣服,爱不释手:“……千金难求天蚕丝,小师叔,你这么有钱啊?”
  权衡道:“撒开。”
  寒露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权衡讽刺:“好大出息。”
  寒露好久没有被气得青筋乱蹦的经历了,仗着君燕纾拦在她面前,跳脚指着权衡说:“你早晚因为这破嘴挨……”她本意要说“挨刀”,又觉得作为魔教少主这话刺激不了他,话音一转,选了个更恶毒点的,“——挨肏!”
  权衡冷冷扫过来一眼,寒露迅速缩头藏到君燕纾身后。
  权衡对君燕纾道:“这猴子你想怎么处理?杀,你不肯杀,放,我不乐意。”
  “带着。”寒露听见“猴子”又想探头出来,君燕纾把她的脑袋往下一按,“我看着她。”
  “你要带她回自在阁?”
  “不可以吗?”
  权衡看寒露,目光跟看一个死人无区别。他不置可否,然后抬头看天。
  一时无话,寒露拽了拽君燕纾的袖子,小声问:“他真是权衡啊?那个自在阁少主?”
  君燕纾点头,寒露又问:“小师叔,你该不会这段时间在自在阁吧?跟他在一块?……你还要跟他回去?小师叔,不是我多疑,我一进他的宫门肯定小命不保,你看他看我的眼神,跟看猪肉似的。”
  君燕纾耳朵里被她喋喋不休的话堵得嗡嗡作响。他还是没说什么,只安慰地拍拍她的头,转而问权衡:“你在等什么吗?”
  “等信号。”权衡双手拢在袖里,懒懒散散说,“那老鸨办事有够慢的。”
  他话音刚落,夜空里炸亮了一朵红色的烟花。因为此方空间其实在地下,这一朵烟花映亮了穹顶,红光沿着粗糙的墙壁流淌。
  权衡身形一晃就上了墙,向君燕纾招了招手,幸灾乐祸的口吻:“来,带你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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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小师叔,我觉得我可能会死诶。
  权衡:大胆点,把“我觉得”和“可能”去了。
 
 
第11章 以色见我(一)
  话分两厢,在权衡和君燕纾逛街的时候,花缎罗正在暗香阁里大开杀戒。李成玉显然小看了花缎罗,但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来不及了——花缎罗袖中一把银线激射而出,将一群人射成了筛子,血喷成雨,花缎罗在雨幕中不紧不慢撑起那把在街市上买来的红伞,血雨噼里啪啦打在伞盖上。
  花缎罗伞沿轻抬,站在门口,盈盈地冲李成玉笑:“认得这是什么吗?”
  李成玉脸色苍白,声线颤抖:“……暴雨梨花。”
  暴雨梨花针是暗器之首,用法严苛。百枚银针藏于暗匣之中,平日细软如丝,灌注真力便会坚不可摧,触物即炸,死于此暗器的人尸身无一处完好。此物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又因为太过恶毒,据说当年打造的针匣都已经销毁了,唐门的工匠也没有继续往下传制作的技艺,没想到花缎罗手中还有一个暴雨梨花针匣——这东西说是千金难买都不为过。
  右护法托着脸,手上转着一支峨眉刺,慢悠悠说:“江湖人都说,花缎罗靠色相上位,武功平平,于是你自然觉得可以轻易取我性命……是也不是?”
  李成玉只敢摇头。
  暗器功夫取巧,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好——这么大范围地杀敌,使暗器的人必然有深厚的真力。
  更何况暴雨梨花针堪称暗器中最难掌握的,在普通人手中,这精致恶毒的暗器还没有一把匕首好用。
  右护法似笑非笑嗔他一眼:“蠢货。若我毫无依仗,怎么可能单枪匹马进你这龙潭虎穴?”
  李成玉退后两步。门口被花缎罗堵了,他无处可逃,心中已经有十分后悔,扑通一声跪下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右护法看了他一会儿,似是感到无趣地撇一下嘴:“哎,看你这熊样,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敢跟自在阁抢生意?”
  李成玉已六神无主,倒豆子一般什么都交代了。他出身江南一商贾世家,年轻时与黑白两道做生意,后来赚了笔钱,认识了几位商人朋友,一起在姑苏经营集市,逐渐做起一些地下买卖。几年来生意起色,人逐渐起了贪欲,富贵险中求,几人一合计,决定做一票大的。
  “这里本是前朝地方官避险的地方,后来荒废了,我们花钱买下,想做点小本生意。”李成玉说,“逐渐发展成这么大规模的集市,都是阴差阳错,是我其他几个朋友的主意,我也劝过,说此举是在挑衅自在阁,可他们不听啊!小的实在是没办法……”
  “你一不靠门派,二不靠官府,没有权势,那几个臭钱能盘下这么大的地界?”花缎罗笑吟吟说,“李成玉,不要把我当傻子。”
  李成玉额头见汗,就差给花缎罗磕一个:“大人,小的只负责出钱,其他一概不知啊!”
  花缎罗忽然扭过头,问:“你觉得呢?”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戴着斗笠,很高,李成玉抬起头,只能看到一道逆光的剪影。
  那人也不知站了多久,闻言开口道:“有些蹊跷。”
  “是啊,这蠢货是个冤大头,这下面恐怕有挺深的水呢。”花缎罗一手支着伞,一手托着腮,歪头看向门外的人,“你又是何人啊?”
  门外的人双手合十,礼节性地向花缎罗微微倾身:“白马寺,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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