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歌笑了起来。
“就算你们现在杀了我也没有关系。”她闭上眼,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只要他活着就好。我原本也没有抱着想要活着走出这里的心思。我害过你们的性命,死在你们的剑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不会死。”段临风忽然道。
周歌有些困惑地睁开眼。
“因为我答应过一位前辈要让你活着。”段临风说道,“我欠她一个救命之恩,所以在带你见到她之前,我会确保你不死。”
——
颜寄欢缓缓睁开眼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嗓子干得好似要炸开。
“你终于醒了!”段临霜一头扎进她怀里抱住她就不肯撒手,“你的师兄弟都已经醒了,独你迟迟不醒,我还以为那方子有什么问题,急死我了!”
临霜……?方子……?
“你瞧,我就说她没事。”楚云七递上一块手帕,“整个归虹谷里最皮实的就是她。快把眼泪擦一擦,小姑娘哭多了会变丑。”
楚云七的气色倒是好看了许多,甚至称得上是满面春风。不会吧,段临风才死了多久,他这么快就想开了?
“你说谁丑?”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丑。我丑。”楚云七转过身去赔笑道,“你不是在外面吗?怎么这都能听到。”
当看清这个向她走近的男人是谁时,颜寄欢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立了起来。
“你你你你……我死了吗?这是地府?你们都死了吗?”
段临霜破涕为笑,她捏了一把颜寄欢的脸蛋,问道:“傻瓜,死人会痛吗?”
颜寄欢啊哟一声,揉了揉脸,终于回过神来看清周围的布置。树藤。吊床。木屋。还好还好,看来她还在归虹谷里……不对,不会又是做梦吧?他们三个怎么进的归虹谷?
“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段临风向她递来一个药碗,“我知道你趁我不在对我妹妹做的好事了,喝吧,不是毒药。”
颜寄欢在接与不接之间挣扎。
“哥哥你别吓她了!”段临霜瞪他一眼,劈手抢过药碗,“他就是觉得我不该随便把流云玉佩给你,你别管他!自己还不是把断水剑到处乱送!”
“哎,怎么能叫到处乱送呢!”楚云七抗议道,“那剑在我手中时我哪一日不是细细擦拭、悉心照管,连拔都舍不得拔出来,哪里还找得出第二个比我更疼惜断水剑的人。”
“那么喜欢,干脆送你?”段临风幽幽道。
“不敢不敢,你只管好好拿着,再送一次我的命都要没了。”楚云七亲亲热热勾上他的肩,“我觉得断水剑还是配你最好看。”
段临霜对颜寄欢做了个忍无可忍的鬼脸,说道:“你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颜寄欢终于笑了出来。看来一段时日没见,榆木脑子还真是开花了。
“我睡了多久了?”她终于放下心来,相信自己已经不再身处梦中,“我好像错过了很多事。”
“久。太久了。久到妹妹都以为你移情别恋了。”楚云七啧啧叹道,“你是不知道妹妹替你流了多少眼泪啊。一点安慰都听不得,一听就哭,一哭她哥哥就骂我欺负她,你说说,这算是什么道理。”
段临霜一巴掌抽到他的胳膊上:“滚滚滚,就你话多!你那算什么安慰,你不把我气死都是好的了!”
“那段人杰呢?你们找到他了吗?”颜寄欢忽然想起了一些很重要的问题,“周歌又是如何肯把解药交出来的?一切都解决了吗?”
听她说到这个,三人脸上都流露出难言神色。
“我们找到他了,但是他逃走了。”段临霜简单地解释道,“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我们原本就打算等你醒来,确认你安全无虞之后立刻赶回山庄。”
颜寄欢从段临霜的脸色中判断出了情势的凶险。
“带我一起走!”她当即就挣扎着下了床,“他们的手都伸到归虹谷来了,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可是你的身体初愈……”段临霜有些犹豫,“我不想再连累你……”
颜寄欢瘪了瘪嘴:“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嫌我打不动架,所以不想和我好了。”
段临霜急了:“你说什么胡话!我哪里不想和你好了!”
颜寄欢道:“那你带我走,你不带我走我也会赖上你。”
段临霜更气了:“我不和你开玩笑!要是你再出事……”
段临风看不下去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打断了她们的争吵:“好了,一起去吧。我不会叫你们两个任何一个牵涉危险。”
楚云七笑眯眯搭上他的肩:“是啊,危险的架交给哥哥们来打,我们又不是摆设。”
颜寄欢一看楚云七这蜜里调油的无耻嘴脸就受不了,抬腿对着他就是一脚:“谁给你自作主张提的辈份!叫姑奶奶!”
楚云七十分灵活地往段临风身后一躲,笑道:“我说错了么?你老婆是我老婆的妹妹,那我可不就是你的哥哥?”
段临风转身就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爆栗:“说话当心点,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
段临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哥哥你就该治治他这嘴。”
几人正吵闹着,黄长老推门走了进来。颜寄欢连忙上前去迎,黄长老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客气。她从怀中掏出一副铁环链交到颜寄欢手中,道:“师父们知道留不住你,所以替你打了一副新的武器。出谷的船已备好,一定要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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