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白珂耸耸肩,“他拉屎呢,我衣服都没得洗。”
南絮笑到不行,他换了鞋,把表摘了下来,表带不透气,腕上闷出一层汗来,皮肤浸的发白。冷气覆上手腕,薄汗带走腕上的热,这表箍了他一路,现在才舒服了些。
“你咋摘了?”白珂拖了张椅子,扔了盆,反骑在椅子上,一脸的八卦样,“定情信物诶!不得天天戴着?”
“戴不习惯,”南絮喝了口水,“我从小就不喜欢在手上戴东西,别扭死,而且不方便,晚上摘早上戴,我总忘。”
白珂抱着椅背,还未张口,那边陈书齐撩开一条缝,钻出脑袋来,他没戴眼镜,眯着眼瞅着桌上的表:“那你咋不跟他说咧?”
“呦你没睡啊。”白珂回头朝着陈书齐比了个心,把人恶心的直翻白眼。
陈书齐不理他,反手摸过眼镜,将那手表瞧的清楚。
“我不知道他买了表,”南絮敲着桌子,“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准备了礼物,诶你们是不知道,他管这表叫见面礼。”
话音才落,引来一阵唏嘘。
烈日透窗而过,窗帘暖白,映在屋里惹人发困。陈书齐打了个哈欠,推推眼镜,懒洋洋的问了句:“你俩谁追的谁?”
“不算谁追的谁吧…”南絮想了片刻,“不过是我先表的白,他问我喜欢他吗,我说喜欢,他说那你表白呀,然后我就表白了。”
一句话像是旱天雷,将白珂雷了个外焦里嫩:“你是鱼吗这么容易上钩?”他觉得这话别扭的很,“他咋不先跟你表个白呢?他不是先喜欢的你吗?”
“没差吧?”南絮蹙了蹙眉,不是很理解,“结局都是在一起,谁表白谁有区别吗?”
白珂不出声,他只是觉得别扭,却也说不上来别扭在哪里。陈书齐又推推眼镜,抿着嘴也不说话,他没谈过恋爱,也没见过多少人谈恋爱,可他瞧着白珂快要扭成一条蛇,心里也泛起一丝不对劲。
只有赵鑫是个傻的,顶着满头汗跑进来,拿过不知是谁的水杯猛灌了一口,一脸茫然:“我错过什么了吗?”
——
秦屿洲拎着一兜水果,哼着歌回了宿舍,走的时候学着南絮踩路沿石,一个不留神差点扭了脚。
他猛的一恍神,恍出一截被表带箍住的白腕子。
树上芒果尚青,昨夜落雨,灌木中存着些许蛙鸣,此唱彼和,许是心情好,这蛙鸣也不显得聒噪。
“秦少回来了,快来说说,进展如何?”
说话的人名叫苏佳,不知父母怎么想的,取了个女孩名,人也是长得小小的,笑起来有挂着酒窝,当真是人随了名字。
他坐在床边蹬着梯子,手里捧着一碗泡面。
“还能如何,”秦屿洲揉了揉额发,挡去眼中溢出来的笑,“礼物都送了,你说如何?”
声音将人完全暴露,他一字一笑,声声带着蜜。
“呦吼!”苏佳看上去比他还要兴奋,“恭喜我们秦少抱的美人归,这得请客啊,这得请顿大的。”
“请,明晚就请。”秦屿洲扔下背包,手机微微一震,是南絮的回信。
“秦少阔气,”苏佳将泡面放在小桌上,一跃而下,他抱臂靠在秦屿洲衣柜上,问道,“哎,谁先表的白?”
秦屿洲放下手机,在背包里摸出那个缎面盒子,他想了想,说:“算是南絮?”
“什么叫算是?”苏佳乐出声,随手将盒子拿过来把玩,“说说呗,你怎么送的礼物?他怎么表的白?”
少年人似乎总是在纠结这样的问题,好像谁被表白谁就得了优势,秦屿洲此时也不拘谨,他说的神采飞扬,苏佳也听的啧声不断,直道他秦少好大的魅力。
“别总一口一个少少少的,”秦屿洲听的耳朵麻,“你正常点行不?再喊我打你。”
“行咧,”苏佳应的爽快,“明晚请客说好了啊,不许反悔啊。”
秦屿洲打开电脑,手机震响被掩盖:“嗯嗯嗯,”他连连点头,抬手招呼苏佳,“先陪我打几局,晚点要去吃饭。”
苏佳断端下泡面放去阳台,闻言给了秦屿洲一个白眼:“啧,酸臭。”
秦屿洲笑笑,手机依旧在震,透过桌案传上手腕,他侧目一看,是南絮的三条信息。
南絮:好。
南絮:盒子别扔,我还要。
南絮:你几点吃晚饭?
这么宝贝?
秦屿洲莞尔,正要拿手机,那边苏佳已然开了电脑:“上号!”
“来了。”他放下手机,寻思着一会儿再回也不迟。
这可真是好大的一会儿,直至天穹被暮色侵染,直至南絮敲开他宿舍门,他手里的鼠标还在桌上飞,苏佳搂着他脖颈,发出阵阵惊呼。
“秦屿洲,”开门的室友一脸看戏模样,“南絮来了。”
闷雷滚过,又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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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到家啦,明天正式开始码字,我是一颗勤劳的糖。
谢谢垂阅。
第7章 盒子
记忆里这是他二人第一次闹别扭,距离在一起不过半日的光景,就像这天,也不过晴了半日。
“我其实不想给你打电话的,”南絮没进来,只是靠着门框,“显得我多么黏人一样。”
“怎么会,”秦屿洲劫了话头,“是我错,我没看时间,你打就好了呀,我不接你就玩命打。”
南絮抿了抿嘴,接着笑了出来:“我没玩命打吗?”他扬了扬下巴,“你看看你手机,我发了多少条信息,打了多少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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