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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近代现代)——湛烟

时间:2022-11-21 09:12:22  作者:湛烟
  陆鸬下场的时候回了趟房车,本来很兴奋很开心,再过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他手里拿着对耳返,慌张得问表演完来到听众席的众人:“完了,野哥拿错耳返了!”
  “他那对耳返是我之前的,它有问题,可能根本听不清伴奏啊!”
  众人脸色皆变:“什么?!!”
  团队都是用的同款耳返,赖秋园统一买的,长得一模一样。
  陆鸬一直觉得自己的耳返接收调音台的信号不太好,彩排的时候就有些听不清伴奏。
  但他一直没多说,怕是自己的问题。后来谨慎起见,他还是拜托音乐节的工作人员换了个公用的。
  那一对坏耳返,他就放在了里屋小房间的桌子上。
  桌上面还搁着一对,是江识野的。下午他紧急离开,就把它留在这。
  陆鸬本也是出于好心,怕江识野回来得太晚,来不及进来戴,节约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也怕搞混,他就把江识野的耳返挂到了最外面,还贴了张便利贴。
  结果后来不知咋回事儿便利贴被吹跑了,可能是那会儿大家忙前忙后,下雨刮风,房车又并未关门。
  它掉到了地上,没人注意到。
  江识野回来的时候也没注意。他更急,就只有二十分钟,穿戴化妆好时间就差不多了。
  是看到门口的耳返了,但他也紧张得很,没多想。就还是回房间拿的耳返,哪儿知已经换了。
  而陆鸬也忘了多提醒他一句。
  主要是那耳返平常测试也没什么问题,彩排的时候只是效果不佳。但面临几万观众,面对哗啦雨声的情况下,陆鸬确定:江识野的耳返作用无限接近于0。
  “都怪我都怪我,我们要不叫停吧。”陆鸬看上去都要哭了。
  其他人也面露难色。
  这种露天音乐节,没有耳返,相当于江识野既听不到伴奏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节奏和调,什么都找不到。
  纯盲唱。
  赖秋园叹了口气:“你也是好心,只是多此一举了。至于叫停的话——”
  “别叫。”蓝色雨披说。
  岑肆一直站在赖秋园的旁边,表情严肃,目光死死地锁住舞台的人,声音不掩担忧却又不容置喙:“他唱歌不会跑调的。”
  “但是节奏呢,这太容易抢拍了。叫停是很影响舞台气氛,但阿肆你不明白——”
  “只要最开始能进对拍,他就能唱完。”岑肆打断,斩钉截铁,“秋秋姐,我们赌一次吧。”
  “你看他现在不是唱的很好吗。”
  台上。
  江识野耳畔是吼破天际沸反盈天的嘈杂欢呼,和哗哗啦啦绵延不断的雨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上台一瞬就意识到耳返出问题了。
  最开始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伴奏,但离舞台越近,这伴奏就越来越低。
  最后完全消失了。
  不过没关系。
  只要最开始不抢拍,就没关系。
  江识野直接把耳返摘下,他甩甩头,目光淡淡地望着听众尽头,自信又张扬。
  他最清楚这首歌的节奏了。
  “你干嘛击剑的时候喜欢放歌。”两周前,江识野问岑肆。
  “你不是知道吗,击剑是最把握节奏感的运动,小时候练时,我就喜欢放节奏适合的音乐当配乐,对练步法是有好处的。”
  “……别人也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妈是唱歌的吧,反正我从小这么练。你知道为啥都说我击剑的节奏感很好很难被对手猜透,就是因为我比赛的时候脑子里常常套用的是歌的节奏,谁能猜到。”语气得意。
  “我靠,牛逼。”江识野真心实意地夸,“但四仔。”
  “嗯。”
  “你确定……我这新歌也可以吗。”
  岑肆笑:“有什么不可以,你好好看。”
  “我最喜欢Our Song了,这个节奏刚刚好。”
  江识野的新歌叫《Our Song》这首歌也不是什么情歌,灵感来自于去非洲旅游。
  他被那里壮丽的自然风光所震撼,却也因那里困窘的社会环境而心痛。
  他和岑肆当了两周的扶贫志愿者,就这两周,却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冲击。
  那时他和岑肆带着小孩儿瞎唱着英文歌法语歌中文歌,小孩子们后来玩嗨了,也不谈什么文了,都在瞎哼。
  这大概就是音乐的魅力,不分国籍,有个天真小孩儿突然就磕磕巴巴用英语冒出一句:“This is our song!”
  我们的歌。
  那时江识野就下定决心,真要写一首“Our Song”。
  音乐节现场,江识野张开双臂。
  他又回到那天下午,Intro响起,岑肆猛然一起的弓步和突刺的瞬间。
  一组,两组。
  击剑击打人形靶的声音,一次,两次……
  比八拍快,比十六拍慢。
  他的声音从立麦里传到Yolo Hi的四周。
  很难形容他的歌声,冷冽又醇厚,像冰川裹挟着极光融解的瞬间,慢慢地从耳朵里席卷到末梢神经,振动心弦。
  声音还是最开始那个声音,岑肆觉得甚至和18岁在Swirl听到的毫无区别,却是更成熟的唱腔,笼罩着更大的舞台。
  像是年少时心灵本能的震荡,镀了岁月镶了时间,冲击更强烈,烙印更深远,心灵更柔软,构造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于是耳朵更享受。
  台下的欢呼声像海,但江识野听不见。
  他始终还在那天下午。
  《Our Song》的Chorus有小孩子的合声,以及一个直接飙到High C的高音。他看着岑肆在音乐里,向前跃步,格挡,向后交叉步,转移,在最高音那一点,击剑的银芒飞速闪过他的眼,像瑞典所见的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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