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裤的抽绳长长地垂吊下来,晃晃荡荡蹭着江识野的腹部,江识野一眨不眨地望着岑肆,从眼睛滑到鼻梁再到嘴唇。
他手臂搂住他脖子,脸则是别过,低声回答:“……嗯。”
岑肆又笑一声,江识野听见他说“我也是”,然后是自己西裤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下飞机后要养精蓄锐,因为相聚的夜晚必然一夜无眠到骨软筋麻、精疲力竭。
这是江识野四年前就领悟到的事儿。
到现在“岁数大了”,他们甚至化繁就简又习以为常到前面什么话都不说。
非常粗暴直接,急不可耐,一切先做了再来。
肌肤相亲,这是一个开关,一层膜,等这个阶段过了,才有又见面的实感。
岑肆的嘴唇温热,粗暴地吮吸翻搅,江识野渐渐迷醉,在喘气的空当喊他名字:“四仔。”
岑肆舔他。
江识野闭上眼。
他其实,是最能体会什么叫小别胜新婚、距离才能产生美的人。
反正每次分离数日、清心寡欲好一段时间,再见面的感觉都会让他如痴如梦,醉酒般酩酊,迅速达到顶峰。连接吻都像比以前热恋期更带劲儿,仿佛叠加了一沓错过的思念时光,咬下去一层一层,每层味道都不一样。
唯一的缺点,就是很累。
超级累。
半夜时,汗水淋漓的江识野便渐渐处于半梦半醒的阶段。
他想休息了,岑肆也翻了个身。
江识野本松了口气,却听他低声、毫无波澜地说:“纽约有个男粉丝强吻了你,对吗。”
“?”这他咋知道的?
就只擦了下右脸,自己很快挡开了……江识野不可能这么解释,这事儿被明明封闭训练的岑肆知道,他就知道自己今晚怕是要完。
果然,岑肆说了句:“那我亏了。”就再次把他提溜到自己身上。
江识野的手再次紧紧扣住他的。
……
第二天,醒来时又已经到了下午,日常惯例。
被岑肆摸醒的,也是日常惯例。
江识野迷迷糊糊身体发软,只下意识地脸埋进他胸膛。岑肆安静无声地揉着他的后颈,捏他的耳垂,画他的疤。
过了好一会,胸腔一震,岑肆问:“最近累吗。”
“累。”江识野承认,“但也没你累。”
“我还好,你是外界压力大。”
江识野懒懒散散笑了笑:“嗯。”
平淡的一问一答,是在缓神儿过渡,彻底调整到“非异地状态”。
江识野竟又有些困了,折腾太久,岑肆那股味儿也催眠,他枕着他的胸,嫌太硬,慢慢移到肚子上,也硬,他闭着眼慢悠悠问:“啥时候进奥运村?”
“快了,就后两天的事儿,所以今天休息。”
“噢。昨天又有媒体问我俩离婚,这傻逼问题,总算快结束了。”
岑肆笑笑。
嗯,很离谱,自当年假分手后,他俩又“假离婚”三年了。
只是这次,倒不是体育总局的阻拦。
第104章 天才约翰
说来离谱, 假离婚这事儿,是江识野在喝醉时决定的。
但也经过了慎重考虑。
五年前岑肆带着江识野去领证时,他们就猜着, 怕是还会遭遇体育总局的阻拦。
但出乎意料,事情比想象中顺利。
岑肆很快进了国家队,和领导说了些话做了几个保证,当年那么避讳的“同性恋”身份,领证后反而迅速翻了篇。
后来他才知道, 领导也是没办法。
岑肆的未婚夫突然爆火, 谁都知道他俩关系,还隐瞒装蒜个屁。
以及岑肆分站赛的视频, 让领导目瞪口呆。
那场比赛好几个top级运动员都没参加, 明眼人也能看出来, 岑肆还是被伤病重大影响了, 体力变差、速度变慢, 爆发力不复从前。
唯一没被影响的,就是他的剑感。
他剑感太好,所以哪怕退步依然能和前五十的人碰一碰;击剑最重要的三大核心“时机、距离和节奏”, 也依然能把握到顶级水平。
这就是天赋了。疾病带不走, 训练得不来。老天爷赏的。
竞技体育里最残酷的, 就是努力的人永远比不过不世出的天才。再蠢的领导都有大局观, 很难想象岑肆经历那么多归来仍才23岁, 这种苗子好好指导, 怕是仍能做到开启自己的时代。
于是岑肆回归了。
自然仍有人担心公众対同性恋运动员的偏见, 招致対击剑的争议。然而因着他身上重病归来的buff, 包括局里的领导,都対他都充满了“宽容”, 只有心疼、尊重、和歉疚;又因在娱乐圈走了一遭,他和江识野两口子人尽皆知,之前风评不错,于是也很神奇——
都知道他俩是一対儿后,再回归体坛反而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给冷了好几年的击剑带来新热度。
不过局长李志航还是冷淡地警告:
“别自我感觉良好,体坛対于同性恋的偏见一直根深蒂固地存在,就像种族问题一样,尤其是国际赛场,你要走的路依然比一般运动员难。”
岑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敷衍地表示:“我不在意,您就放心吧。”
他错过了里约奥运会,就提前进入了备战京城奥运会的周期。前两年专心训练,顺便养身体照顾脚踝,基本没参加大型比赛;直到25岁,他又回到国际赛场。
参加R国的世界杯赛时,就出了个意外。
R国是个小国家,击剑馆设施没那么发达,只有一个公共的运动员淋浴间。
里面分为一格一格,仅用帘子相隔着。
岑肆就被几个国家的运动员联合抵制了,理由是“不敢和gay用一个洗澡间”,堵在门口不让他进。
254/267 首页 上一页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