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比较现实,只关注价格,小声嘀咕:“阿野这儿好贵啊,我们不太好意思默认让明星请客吧,虽然他们也不缺钱……”
江识野这才发现价格已经四位数了。
虽然岑肆肯定也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但他总觉得自己又在占岑肆小便宜。
于是当他把手机还给岑肆,岑肆问“够了吗,那我下单了”时,江识野正儿八经道:“够了,我们转账给你吧。”
岑肆差点儿被口水一呛:“转啥账?”
小王:“就这顿饭钱,还是得AA吧。”
一旁的夏飞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过纠结金钱的场合了,还是在岑肆面前。
两个头疗师竟说要和岑肆AA,真滑稽。
夏飞恨不得都要帮岑肆说出那句“哪儿需要你们给钱”的台词了,不想岑肆突然笑了一声,调出二维码竖到江识野面前:“那你转吧。”
“我帮你转,你到时候转给我就行。”江识野边对小王说边扫码,发现岑肆竖着的不是转账码,而是加好友的个人码。
他看了岑肆一眼,还是申请添加了好友。
岑肆面无波澜地通过,抿起嘴,憋笑恨不得憋出酒窝。
他觉得江识野真挺牛的。
和前任加回微信这种举动,竟能想到用转账暗示。
拐弯抹角又顺理成章,非常丝滑。
幸好自己对江识野的心口不一程度足够了解,否则思想稍一跑偏,不就真以为是单纯转账了?
那不就错过了加回微信的好时机?江识野岂不失望透顶?
岑肆看着江识野并没有改的雨景微信头像,深呼吸两口,才把笑意抑制回去。
后面江识野去了一趟卫生间,岑肆的目光便追随着他的背影,仿佛都能在那黑T上面看到“厕所等你”四个大字。
岑肆磨蹭了一会儿,忙抬起屁股跟着去了。
江识野正在洗手,看到岑肆堵在门口,有些讶异:“咋了。”
装得挺带劲儿。岑肆挑眉,也装:“来洗手啊。”
“哦。”
两个洗手台,他们都垂头洗手,只有哗哗的水流声。
起初岑肆以为江识野要说话。
后面见他始终一声不吭,明白得自己主动出击。
以江识野的性格来说,加回微信确实就已是最大的主动了。
当年都是自己不讲理地打直球,更何况现在。岑肆这么想着,便直接说:“僵尸。我这周末去云城拍戏,你想去片场看看吗。”
周末不录节目,也可以把以前的事儿解释了。
江识野疑惑地微皱起眉,不太懂岑肆为何发出这个邀请,但还是坦承道:“去不了。我这周末要去一个酒吧试唱。”
“试唱?你现在一直住在庆市了?”
“暂时吧,还没想好。”
“噢。那……”岑肆看着透明的洗手液滑过指缝,“我到时候来看你?哪个酒吧?”
江识野抬头,透过镜子看着岑肆。
岑肆正拿冷水扑脸,让他一瞬间又闪回到刚来京城那晚,这人清理鼻血时的样子。
突然恢复记忆就这点儿不好,江识野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把眼前的人和三年前重叠对比,他想到记忆里那三天的各种,觉得自己总归欠18岁的岑肆一些什么。
他带着三年前的滤镜,觉得眼前录综艺的影帝说到底也就是个顶着鼻血还要帮他报警、给他买手机分享鸡胸肉的人,一个有些小学鸡却也没那么讨人嫌的少年。18岁时他说“酒吧很脏”,21岁时却可以表示“想来看”,而21岁的江识野又恰好刚做出了要对他态度好点的决定。
他没拒绝:
“我后面定位发给你吧。”
于是江识野看到岑肆满意地眯起眼来,嘴角扬起一个连自己心跳都顿了下的弧度。心想,今儿大概就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了。
当晚他就对吕欧煞有介事地分析说:
“我感觉是我之前太中二,他其实人还不错。”
另一边,岑肆也觉得今天是他们关系的转折点。当晚在别墅,他给人兴奋地发了条短信:“我感觉是我之前太悲观,他其实一直不恨我,想和我复合。”
第23章 Verse.变的痕迹
买了理论书,岑肆和夏飞便名正言顺当起了头疗馆的学徒。
江识野也就能名正言顺和岑肆抬头不见低头见。
为什么是“江识野能”而不是“岑肆能”,因为岑肆觉得这一切都是江识野的计划。
先是煞费苦心地出现在综艺里以便他俩重逢,然后用心良苦地主动提出做头疗制造身体接触,再欲擒故纵地以卖歌挑起回忆,
最后暗度陈仓地通过转账加回微信。
可谓是步步为营,含蓄又不失体面。
岑肆穷尽自己的成语词汇量复盘江识野的行为——一如既往拐弯抹角,却也不失满满套路。想当初都是自己占据上风,如今反而是被人拿捏了节奏。
不过他也乐在其中。
但他没想到江识野又把节奏放慢了,微信转了个账后便不再吱声;第二天他九点半准时去头疗馆打卡报道,小王小米等人带着翻书。到十一点,他实在忍不住了,问了句:“其他人呢?”
小王:“欧哥他们吗,还有俩顾客在洗头呢。”
第一期上集刚播出,头疗馆生意自然更加红火,大清早就开始限流。这些顾客尚不知岑肆和夏飞在里面当学徒,只冲着综艺露脸,再一睹最帅头疗师的芳容。可最帅头疗师根本没登场——“阿野的话,他还在楼上睡觉吧。”
夏飞大惊:“他不上班吗。”
“阿野本来就不算正经员工嘛,他是欧哥的朋友。他其实也没那么专业啦,除了给四哥做过头疗,从没上手过。”小王实话实说,他年长些,但也跟着节目组喊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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