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瞪着他,没说话。
旁边岑肆一看戏哥们喊:“老四儿,他叫江识野!”
“喔。”岑肆点头,站起来俯视着他,脸遮住了太阳。
“我是岑肆。”
江识野根本不管他是岑几,只想着,势必要把输的这顿架补回来。
而岑肆只觉得这人像个哑巴。
两天后,他们在食堂再次狭路相逢。
是那岑某主动打招呼:
“哟,这不是小僵尸吗!”
随即右手举了个剪刀手姿势,中指和食指挑衅地碰了两下。
江识野直接一拳又挥过去了。
这场架勉强算个平局,打完他们俩一起被罚,在食堂当门神。
岑肆振振有词,剪刀手又在江识野脸前一晃:“干嘛生气,你不叫僵尸耶么。”
江识野知道这人是故意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理。
但他看着那人的手,还是忍不住一把握住,骂回去:“我叫你大爷。”
这是他人生中对岑肆说的第一句话。
岑肆立马笑了。任着两根手指在江识野拳头里挣扎,只点头:“这样啊,李大野啊。”
此时此刻在医院,江识野都还能想起16岁的岑肆说出“李大野”时的欠扁语气。
当时在沙坑上就压我,没想到现在还会……
江识野望向紧闭的vip病房门,叹了口气,还是去探望一下吧。
第5章 Verse.做个朋友
等了好一阵,阿浪才把江识野带进vip病房。
前者轻手轻脚到夸张,仿佛里面住了只随时会惊醒的娇气猫。
于是江识野也自动脑补出岑肆虚弱躺在床上的样子。
他其实没脑补出来,毕竟那是他打架从没占过上风的岑肆。
而当他走进病房时,非常愕然——
岑肆正坐在床上精神抖擞地打游戏。
他瞟了门口人一眼,“僵尸?”
又急忙看回硕大的电视屏。开口:“别忙啊,我要破发了。”
他玩的网球游戏,现在局分刚好deuce,一副形势紧张让他都来不及打招呼的架势。阳光照着洁白的被单和他懒洋洋坐着的身体,肩膀因拿着游戏手柄而微耸,轻凸的锁骨处盛着一小窝像会溢出的金色。
偌大的VIP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游戏里激动的BGM。江识野不知道阿浪是用什么表情看他家老板打游戏的,反正他挺无语的。之前好不容易凭着良心捏起的一点担忧也彻底消散。
这局结束后,岑肆伸了个懒腰开口:
“阿浪你出去吧——你来一局吗僵尸?”
阿浪本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了江识野一眼,潜台词都写在圆圆的小眼睛里。
你真叫僵尸啊?
江识野17岁就不再解释这欠扁外号了,大概习惯成自然。他只摇头:“我不玩。”
“噢。”岑肆便也不玩了,拿着游戏手柄又坐直了些,抬头看着他。
相顾无言。
沉默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江识野虽说来探望,但空着手插着兜,实在是没有一个“探望相”。而他不爱也不会说话,此时此刻竟是一句都憋不出来。
倒是岑肆看了他一会儿,先开口:
“我把你吓到了吗。”
你觉得呢?
我差点儿和你同归于尽了。
虽这么想,但江识野没这么说,只礼貌性地问,“你怎么晕了。”
还晕到我身上。
“见到你了呗。”
“……”
见江识野被噎,岑肆又轻笑一声,改口:“好吧,我睡眠不太好,之前太累了就睡傻了,有些没清醒过来。”
“噢。”
岑肆看着他。
“所以你怎么在庆市,还来录节目。”
声音有一种飘着的感觉,乍听起来甚至还有些温柔。
但问空白前因,江识野通通用四个字堵回去:“你管不着。”
说完他看岑肆表情一怔,才意识到这语气有些冲。
好在岑肆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甚至“嗯”了声。
即便内心并不太信。
他仰了仰脖子:
“我就是挺意外,也还挺高兴的。”
“我也。”
岑肆眉毛一挑:“你也高兴啊?”
“……”不就是客套话吗,怎么还问上劲儿,江识野说:“就无所谓啊,毕竟都这么久没见了。”
这话说得没啥破绽,展现出了一个成熟潇洒的21岁青年形象。岑肆也低应一声,又问:“那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江识野侧头看向他。
问什么?
问为什么进娱乐圈?
“你自己的选择,我干嘛问。”
“这样,”岑肆抿着唇揣摩了下这句话,笑了笑,语气放松了很多,“僵尸,你是故意的吗。”
?
什么故意?
做头疗吗?
不是你先Cue我的吗?
到底是谁故意碰瓷?
慢着,江识野想起来,岑肆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说话没个正形儿。
当年他俩打架拳拳相向分外凶残的照片被某视察高官注意到,他都敢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们是想拥抱。”
“又不是队友,拥抱干嘛。”
“……我想抱他。”
岑肆知道打架是被禁止在校规里的,还可能会演变成校风问题;但谈恋爱不会,便说:“我对他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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