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这门婚事?”
应璃完全不怵,万秋莲越是尖锐大声,他倒是越游刃有余。
“不是你和舅舅擅作主张替我答应的吗?
“不是你们夏家怕挪用爸妈遗产、做账骗投的事败露,才联合天应、联合祁大爷派的人,设计让我和祁二爷派的代表人祁北丞联姻;好在事发前将我卖个好价钱,也好给祁北丞扣上窝囊废的帽子——的吗?”
应璃将婚后三年时间里,他凭一己之力搜集和了解到的真相全盘托出。
婚姻三年的记忆并未被重生抹灭,出于习惯和某种复杂的情感,他直呼了祁北丞的全名——这其实是一种亲密关系的表现。
好在万秋莲已被吓得头脑发昏,无暇顾及应璃话中的细节。
“你、你在说什么?”万秋莲怕得牙齿打颤,“璃璃,舅妈虽在很多小事情上顾不到你,但从没短过你的吃跟喝吧?舅妈……舅妈対你还是不错的吧?
“这种事情可不能瞎——”
“我没瞎说。你惊慌失措的反应,已然证明了我说的都是対的。”应璃的语气不冷不热,态度非常淡漠,“但你别担心,只要你能达成我的两样要求,我就不会揭发你和舅舅。
“第一样:现在、立刻、马上替我取消与祁家的联姻。第二样,将——”
“你在威胁我?”
万秋莲打断了应璃,不甘心更不情愿地冷哼。
“兔崽子,就凭一个身虚体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也想威胁我们夏家?!”
“你不愿意配合?”
应璃眉头轻佻,像是忽然来了兴趣那般,没有表情的脸上绽出一个狡猾狐媚的笑。
“不配合也行,但后果——你们自负。”
重生后的他,有不少于十种能让夏家破败的办法。
……
“北丞啊。”
祁北丞刚一进屋,就被早早地坐在客厅里等候的夫人郑玉惜,给喊了住。
“一会儿和夏家那外甥见面的时候,你别板着脸;态度放软和一些,能笑一笑最好。”
郑玉惜合上手中无心翻看的杂志,起身去到儿子跟前。
“爸妈擅作主张了,爸妈対不起你。可你也知道,爷爷奶奶那边特别看重这些;联姻的传闻传得那么远,咱家要是不应和下来,日后肯定会被花样编排。
“为了我们派系、为了大局,你就忍一忍吧,好吗?”
祁北丞的喉结滚了滚,似是非常不情愿那般,应了声干涩的:“好,我知道了。”
郑玉惜更惭愧了,加了句嘱咐:“也别太逼着自己了。真要做不来样子,就应付应付得了;距离婚礼还有几天时间,你可以再适应适应。
“我在你房里放了套新西装,你看看合不合适、喜不喜欢。要是喜欢就换上吧,初次见面留个精神点的印象。”
祁北丞这回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长腿一迈,径直上楼回房去了,动作快得特助陈嘉没顾着跟上。
“算了算了,你别跟了,”郑玉惜索性拦下了陈嘉,“看他魂不守舍、一脸心烦意乱的,还是让他一个人在房里静静吧。
“是不是联姻的事儿定下来后,他工作压力特别大?”
陈嘉想了想,嗯声:“回夫人,祁总近来确实工作压力很大。
“方才来的路上,祁总还在车上睡着了。我想是烦心事多,夜晚没休息好。”
“唉,”郑玉惜叹气,搂了搂身上的披肩,“希望一会儿见面的场面不要太尴尬。”
郑玉惜以为祁北丞在房里发闷火,対着紧闭的门或拉得严实的窗帘整理心情。到底是婚姻大事,好端端地让他人、让舆论给安排了就算了,联姻対象还対不上性向!
明明喜欢的是异性,却被塞了个同性男妻——甚至是女装成瘾的病弱男妻!
只要是个正常人,遇上了这事就一定会不爽。
郑玉惜不知道,祁北丞半个多小时前就不是“正常人”了,而是——
“哇,爽!!”
关门关窗拉好窗帘,祁北丞开心得手舞足蹈、满屋乱窜!
“我重生了,我重生了!”要不是不会跳,祁北丞可真想原地来支芭蕾,“我他妈的——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三年前,重生回到了结婚前!”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场酒醉能换来一趟穿越!
在他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自己重生到了三年前——正在去往爸妈家,要和应璃初次见面的路上时,他快乐得想将自己炸成一串烟花,告诉全世界:我祁北丞,重生了!
在被宝贝老婆离婚的前夕,他穿越了。
何等幸运,何等快乐!
“见老婆、见老婆、见老婆……”
郑玉惜和陈嘉都以为他是太累了,加上心里不爽,所以说话闷闷沉沉,像是情绪不高。
但实际上,他那是太期待、太兴奋了!
兴奋得声线带颤,话一说多就会被识破真相。为了不暴露重生者的身份,祁北丞只能少说或不说,装一装高冷!
“西装呢?靠,西装在这!”
绕着卧室转了十来好几圈,祁北丞的心情才平复了不少,赶紧将老妈备好的西装找到,这就换上!
“版型不错,老妈还是有眼光。一会儿见面,我要帅得那小狐媚子找不着天南地北!”
太好了,能重生到结婚之前,真的太好太好了。
前世的他可不如重生的他一般心胸开阔,当真在房间里闷了好久好久。
不仅不换老妈给准备的新西装,还顶着满脸的疲态——也就是黑脸烦躁的样子,完成了和应璃的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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