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辞不太相信这个理由,他的身体情况心里有数。
“醒了,感觉怎么样?”
关涵拎着早餐走了进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束向日葵,他将早餐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在病房里到处找花瓶都没找到,让岑易然去外面找个玻璃瓶进来。
岑易然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行了,别一脸深沉的盯着我,你的腿必须要做手术,心脏的问题也不能再拖了,赶紧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回去手术。”
“我很清楚腿部的情况,我也不打算做手术。”
岑越辞的声音没什么波澜,表情有几分漠然望着窗外正在晒太阳的人。
“不打算做手术!”关涵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语气也显得急迫:“再拖下去,我们以后得对着照片怀念你。我反正劝不动你,检查报告我已经全部发给绍安了。”
岑越辞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关涵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越辞,你现在右腿的问题有点严重,趁着心脏还能承受住,在做一次手术,后面好好休养很快就可以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在想做的事情上加重了语气,岑越辞扭过头看着他。
“你们早就知道贺行舟对我当初的离开有误会?”
岑绍安在他刚出事的时候甚至想过雇佣些人给贺行舟一点教训,还是他做了一系列保证才打消了念头,现在想想,也许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必须做手术的地步,才让他回来见一见贺行舟,然后找点念想去面对手术。
岑绍安果然好样的,岑越辞有些恼怒,岑易然过来恐怕也是他的授意,到时候他不回去也得送岑易然回去。
关涵无话可说,他虽然不清楚两人间具体误会是什么,但也听叶成瑜提过不少信息。
岑越辞越想越气,说话也毫不客气:“出去!”
关涵见他的情绪快到了临界点,叹息一声将门带上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岑越辞才自暴自弃似地蒙着脸,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脑子里想的东西越多,人却越来越困,岑越辞刚要合上眼睛便听见手机铃声,他伸出手摸索着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下意识想要挂断,岑越辞手指点下去的瞬间还是按了接听。
“哪位?”
“是我,”电话里是贺行舟的声音。
“贺总怎么知道这个号码?”这是他的私人号,极少人知道。
“我想知道自然有办法知道。”贺行舟的声音懒洋洋的。
岑越辞按压住胸口,“贺总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说完还是忍不住咳嗽,他连忙捂住嘴,小声地咳着,空旷的病房格外寂静,贺行舟还是听见了。
“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停掉生态地建设的项目?”
“贺总消息够快,才十几个小时就能打电话到我这里来问。”岑越辞也没了睡意,坐起身,打算全神贯注听贺行舟说话,这个项目现在停掉影响已经有些大了,他也是权衡许久才做出的决定,而且知道他打算赔付违约金的事只有江勉和刘廷华,刘廷华也不是傻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会大张旗鼓去办。
那么,贺行舟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开门见山:“我是有这个想法,停掉这个项目也不影响与贺氏的合作。”
贺行舟笑了笑,“当然不影响,我只是关心一下合作者,同时也提醒一句想要停掉这个项目没有这么容易,岑总眼光确实独到,但是已经晚了。”贺行舟转动着椅子,翘起二郎腿,用看戏的口吻结束这个电话:“好了,该了解的我了解到了,岑总——”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接着是玻璃摔在地上的声音。
“岑越辞?”
贺行舟提高了音量,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岑越辞眼前一片黑暗,耳鸣声一阵一阵的,电话那头贺行舟焦急地问他在哪里。
岑越辞想要挂断电话,手机却从手里滑落到地上,他连忙弯腰去够,一不小心扯到了右腿,发出嘶的一声,额角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缓缓深呼吸强行压下咳嗽,心脏又开始了不正常的跳动,他按住心脏,等着耳鸣声褪去。
贺行舟放下腿,姿势也严肃起来,耳朵贴在手机上,连喊了好几声岑越辞的名字也没听见应答,他从听到会议室那句话后已经派人往医院的方向去调查了,只是还没等到结果。
这几次的见面能感觉岑越辞身体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咳成这样严重,他捏紧了手机,听着那边的动静。
岑越辞本想喝口水,手因为输液一阵无力,杯子掉落在地上,水洒得到处都是,手机刚好落在碎玻璃片上。
他清了清嗓子,边抬高音量边掀开被子试图转过身体伸手去够手机。
“我没事,刚才呛到了。”
“真没事?“贺行舟心里有些不安,“我认识几个有名的医生,你要不要……”他省去了后面的话,两人现在没针锋相对已经是极力维持体面,贺行舟压下异样的情绪。
“谢谢,不用了,换季时的一些小毛病了。”岑越辞姿势艰难的捡起手机,手背擦着碎玻璃划出一道血痕也没注意,就着趴在床上的姿势说道。
贺行舟有些烦躁,又放不下面子,语气也不怎么好:“趁早去医院看看,我不想项目才刚开始就再换一个合作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岑越辞放下手机,按下呼叫铃叫人来收拾,扶着床边走到沙发上,将外套披上,拿起拐杖走出了病房。
第9章
这是刘廷华第一次单独与这位气质矜贵的岑总汇报工作。
岑越辞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生态地建设的项目,进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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