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旻!”他冲他高声喊道,“我好冷!”
闻濯朝他走过去,将他从马背上接到怀里,抓着他两只手塞进自己颈脖里捂着,低头含了含他冰冷的唇,“痛快了吗?”
沈宓笑着埋进他怀里,“痛快死了。”
“阿宁,”闻濯喊他,“该回家了。”
第160章 番外八(特别篇)
贞景二年,太子太傅姚清渠造反失败后,京内都城和朝廷皆受重创,正是百废待兴用人复业之际,贞景帝不顾姚氏一门夹在中间的干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我继续留在了朝廷。
业业矜矜在其位谋事两载,得见京都街景恢复往日繁华之际,我辞官远走去了西陵地。
此举并非心血来潮,有关远离庙堂去人间边野的想法,我自宁安世子沈宓彻底离开京城时便挂在了心上。
只不过我身上有我该负的责任,只好晚他两年才重获自由。
说起这位宁安世子,估计现如今京城已经没人再记得他的模样了。
朝廷近年招揽的许多外地寒门,都不怎么熟悉往年京城内的皇家密辛,谈起来从前的那些大人物,就只有一个谋事落败的姚清渠臭名昭著。
至于沈宓,京都已经不会再有人会单独提起他了。
市井中人曾谈及他自贞景二年就下了江南,说是与鼎鼎有名的摄政王一起,其中弯弯绕绕的故事分说不清,倒也传出来过他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的传闻。
不过并没有人在意。
我也偶尔只是去街头巷尾喝茶时会听那些茶客谈起。
朝他们问个大概的话,还能听一些他们自己杜撰出来的故事,问的细了会听出来真假,全然没了新鲜感。
所以只是偶尔听听。
贞景三年时,北境统领贺云舟喜得麟儿,我去送了礼。
宴上与朝中官员酣饮,直至深夜,寒风扫骨,与月对影。
贞景四年麟儿周岁宴,我依旧去赴了宴会,宴上来来去去还是去年那些人,半点也不新鲜。
独坐复饮,那夜无月,我提灯还。
贞景五年,京都有关于宁安世子的消息彻底沉入人海里,街角巷尾也再听不到那些陈年旧事。
我总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曾在这座都城的痕迹逐渐被时间抹去,只有我还记得、还被困在这座有关于他的都城里。
他曾直言,我与他之间的情谊只是我惧怕沉入深渊的一种试探,那时我并未反驳,如今细想过来,又觉得理所当然。
我不是能够带他走出深渊的人,甚至于可以说是与他所说半分不差——我深处泥沼,所以总是不期待他能够摆脱出他的泥沼。
我自私又侥幸地认为,他跟我没什么不同,我们处在同一条绳索之上,本来就应该相互慰藉取暖。
我不期望他走出离我太远的地方。
可事实是我越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他慢慢地,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走出去了好远,一步一步朝着一个我极度妒忌的人物奔去,站在了与我非敌非友的地方,令我看得到却再也无法伸手去抓。
我清晰地认识到,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同一种人,原来从一开始,他的心就没有向着过我。
沈序宁,从来不能够救我。
贞景五年冬,我去了庐州。
我走过他走过的每一条街道,看过他看过的每一处江景,却一次也没有碰到他过。
我想,这样就很好。
这样,我就用不着苦想见到他时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这样,百年不相见,桃花春风依旧。
作者有话说:
这篇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感情都是暗戳戳的,得细品~
好啦,全文以及番外到这里就彻底结束啦,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关注,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遇,希望下一本书能够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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