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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古代架空)——池也池

时间:2023-01-03 09:49:49  作者:池也池
  陪夜太监腿脚微颤垂首又接着道:“不过自那之后宫中便有传言,说宁安世子是个疯的。”
  闻濯闻言轻轻皱了下眉。
  作者有话说:
  原本的国号嘉靖撞朝代了(真的是有时候嘴熟,手就自动打了出来)所以后续改成了长靖,因为原文章节挺多,容我慢慢改一下,所以大家如果看到后面出现嘉靖,那他就是长靖!
  (嗯…拜托大家不要ky哦,本文人设的创造,完全是从本身的经历来的,因为之前有一段很不开心的日子,所以真的跟其他没关系,不喜欢也不要伤害啦,当然,也非常感谢青睐者的厚爱!)
  祝阅读愉快哦!
 
 
第2章 故人归
  天边翻起抹鱼肚白,混着朝霞如织、薄雾朦胧据于虹映,融成幅屡见不鲜的水墨丹青,星河翻盏,京都尚且每到霜秋之时,便卷起这样可亵而不可玩焉的天边之景。
  沈宓披着件裘绒披风,正卧坐在梅花小窗旁,稍稍抬眼往外望着,失神间薄唇轻启,呢喃出一个名字。
  “闻旻。”
  京都近日威名远扬的摄政王——闻濯的字就是旻,缘由生在秋霜天,便为旻。
  他还未登任摄政王之位时,并不长居宫中。早年间,长靖帝携其入庙烧香礼佛,曾在路上逢见过一位云游的老和尚,见其有缘,便拽住少年闻濯的胳膊,同他算了一卦,解卦之辞掺杂甚广,不过其中有一句话,老和尚叹了三遍——
  他言道:“苦深室、悲离亡,见孤绝、成孤绝。”
  其中的深室,不言而喻是指京都宫城,至于孤绝之意,毫无痕迹,众人本欲追问,却见那老和尚柱杖而去。
  遂作罢。
  长靖念及神佛向来恭维,于是依着这卦言前半句,寻了处幽深静谧的古寺,将闻濯送了进去。
  这一送便是十余载,期间也没再将他召回宫中。
  倘若不是长靖帝临终之际,实在是所托无人,恐怕也不会违背卦言,下旨接他回来。
  说起来,沈宓这些年也是只在众人口中听到过他,但二人真正意义上遇见,实则早在十几年前,那时匆匆一面的记忆,如今已然消磨成了一滩沫,零零散散的光影一晃便没了。
  唯一还清晰记得的,就只有当年他兴起藏书楼,前去后门通行的,闻濯偷偷同他塞了把钥匙的回忆。
  他那时候忘了道谢,十余年过去便打算一鼓作气地忘个干净。
  追忆的头脑昏沉,脾气便上来了,皱着眉头抬手挥去窗台上的青釉瓷瓶,案上的杯盏茶壶也教连带着东倒西歪。
  噼里啪啦的清脆作响,惊得前院来了一大队人。
  沈宓实在不解,他不过一副去似微尘的骨头,何必需要招来这般多的人来出力,很快他又转念想起来,他是先帝御封的宁安世子,盛宠之时与皇子无异,殊荣加身就算他想低调都难。
  实在讽刺。
  他笑出声来,又将侍从新换上的红釉陶瓷给砸了个粉碎,疯疯癫癫将人哄出门去,彻底把朱褐的房门给锁了个牢实。
  管家焦灼地在外侧拍门大喊,却又不敢真的惊动他,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旁的人倘若将他闹的烦了,反而是火上添油。
  管家待在门口,听着里头声响寸步不离,还唤人去了宫里。
  听见房屋里止了声响,他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正打算将才吩咐出去的侍从叫回来,又听见屋里头猛然出了几声闷响。
  管家心底大惊,连忙吩咐侍从从窗台破进去,只望见沈宓脸上的一双眼沾满血腥,可怖地扎眼。
  不外乎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他还在笑,听见有人进屋仍旧在笑,笑的歇斯底里又酣畅淋漓,仿佛把多年的愁怨都挖了出来,身心彻底干净……
  闻濯方在早朝上听完政务,便接到沈宓瞎了的消息。
  一出宫门,大街小巷里里外外都在议论,说宁安世子是真疯了。
  登门世子府之时,闻濯的手甚至略有些抖。
  他评沈宓阳煦山立、闻融敦厚的依据,皆来源于他那双上挑的丹凤长眸,许多年前他曾偶尔在宫中见过一回,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的人里,挑出来一双比得上他的。
  伴着青灯古佛,数载枯坐的春秋,他甚至暗自手绘过很多幅。
  虽那时沈宓的模样并未完全长开,但他底子叫人一眼便能瞧出来上等,故而他凭着感觉,描过几幅若干年之后的样子。
  也抱着憧憬将他面相美化,却有些古怪的满足感,撺掇着他认为,那就是沈宓。
  哪怕初回京承任摄政王之职时,听到了一堆风言风语,但他仍旧坚信,只要那人不曾站到他面前,便分毫未改。
  他捋不清这样不得其解的诡异想法,却在听闻沈宓亲手戳瞎自己双眸的消息时,感觉到一丝吝惜。
  他二人平生见的不多,甚至称得上是正式的,只有若干年前在宫里的匆匆一面,那时他们甚至没能说上一句话。
  再之后,仿佛再无相关。
  沈宓仿佛根本不怕疼也不怕死,瞎了双眼睛,也撼动不了他心底半分身为肉体凡胎的自觉,听见有人进屋的时候,问都未问一句,便自个儿摸着桌子凳子,挪到了窗台边。
  轻车熟路地伸指捞了一把、窗沿银饰瓶中的昙花茎叶,微抬下巴朝着窗台:
  “祗树春来忘色相、昙花空里见禅心……如今瞎了眼,便连文人墨客的腔调都拿捏了,”他自嘲道,随即低首凑在花心轻嗅了一下:“这味道倒真比睁着眼时闻起来馥郁。”
  他勾唇含笑,眸上覆着白纱,面色可观的苍白,同株未开的昙花站在一侧,两相得益着,倒衬托出来一股香草配美人的清冷气质。
  与多年前相比,他如今的模样,实则同闻濯曾憧憬过的如出一辙——如琢如磨、如切如磋,不察他本人行径的话,称得上是芝兰玉树、温润而泽。
  闻濯嘴唇微动,不自禁唤他:“沈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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