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晚上见。”习隽野没有再耽搁,擦了擦嘴角的水痕,起身离开。
夏以酲看着男人西装革履离开的身影,咬了咬发烫的唇,把脸埋在枕头里,露出幸福的笑。
虽然夏以酲没有明确回答会不会接习隽野下班,但习隽野从公司大门走出来时, 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夏以酲。
他穿着简约的T恤黑裤,背着一个斜挎的帆布包, 戴着大大的墨镜低头玩儿手机, 嘴里叼着棒棒糖, 腮帮子鼓鼓的,身高腿长的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习隽野平淡的眸子里漾开浅浅的笑意,走过去在夏以酲面前站定,抬手捏了捏未打耳钉的耳垂。
“好慢啊,不是说五点下班吗?”夏以酲抱怨,“这都五点半了!”
“要下班前老板让我改了一个设计方案,耽误了一点时间。”习隽野看着宽大的墨镜, 觉得好笑,“你不觉得看不清东西吗?”
“不觉得,”夏以酲哼道,“不然我怎么出门?眼睛肿成这样,不被人笑话死了。”
习隽野笑而不语, 牵着夏以酲的手往停车场走,“今晚吃什么? ”
“蔬菜沙拉就好,我吃不了多少的,”夏以酲单手玩儿手机。
习隽野:“不行, 你太瘦了。”
“可是这样上镜刚刚好啊,”夏以酲说,“如果太胖上镜会不好看的。”
习隽野:“没关系的,现在不是都有美颜滤镜?反正你开了滤镜也跟没开一样的。”
夏以酲笑出声,“哟,今天这么会说话啊?嗯……那好吧,我可以吃一点点牛肉。”
习隽野颔首,“昨天买了牛肉,给你煎牛排。”
一上车, 夏以酲摘下墨镜,朝习隽野伸手,“手机给我。”
习隽野看了看他白皙的手掌,也没问干什么,把手机递给他。
夏以酲熟练地解锁、打开微信,打算接着昨晚没看完信息的看。
几秒后,他震惊地问:“聊天记录呢?为什么没有了?!”
五年前的记录有,重逢后的记录也有,唯独红色感叹号的几百条信息全都不见了。
这五年间习隽野对他的思念和倾诉,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好似从没存在过。
习隽野启动车子,淡然地开口:“我删掉了。”
“为什么?!”夏以酲生气, “这是你发给我的东西,我都还没看完,你凭什么删掉!”
“你一看就要哭,”习隽野有些无奈地说,“你眼睛还肿着。”
“哭是我的事,眼睛肿也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要删掉, 那是你写给我的!”
夏以酲情绪激动, 那些哀伤的字句背后是习隽野这五年里对他的思念和爱意,现在一夜之间全部清空, 好似全部不复存在。
虽然夏以酲能够确定习隽野足够爱他,但是这些东西的消失,让他有种明确的恐慌感。
习隽野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路况, 耐心解释:“酲酲,这些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
“那是你过去了!这五年里你可以偷偷地关注我的社交账号、看我的直播望梅止渴,那我呢?”夏以酲从来没有这么尖锐, 呼吸粗重,车厢里充斥着他的质问,“我对你一无所知,就连想你都只能抱着偷来的一件衬衫在被子里哭, 想到心痛难受,只能去以痛制痛。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什么连知情权都要剥夺我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车厢里归于寂静, 窗外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衬得死寂一片。
这个点是下班高峰,路上车辆拥堵, 灯带一样的红色车灯被习隽野深沉的眸光吞噬。
习隽野转头看向夏以酲, 去拉他的手,“酲酲。”
夏以酲用后脑勺对着他,没有任何反应,握手也不回应。
“我……删掉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哭了而已。”习隽野抿了抿唇, 有些无措,低声哄道,“你别生气,这件事是我不好,对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夏以酲把手抽走, 用红肿的眼睛瞪他,“你把聊天记录还给我!”
习隽野说:“好。”燿眼
夏以酲一怔, 火气更甚,“你都删了!用什么还我!”
“我……备份了。”习隽野有些别扭,“截图存在U盘里的。”
他也舍不得那些回忆, 那段时间夏以酲的对话框是他的树洞,尽管明知道不会有回应,发出的消息夏以酲都收不到, 可心理上会有片刻的安慰———他仍拥有着夏以酲的微信, 他们既不算全无交集。
“你别生气,”习隽野的指腹擦过夏以酲的眼尾, “我给你道歉。”
夏以酲气焰消了大半,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嗯,不骗你,”习隽野拉着夏以酲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但是我有前提。”
“什么?”
“看记录可以,但是不许哭。”习隽野说,“如果你哭就不准看了。”
“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那也不行, 我不想再让你为我掉眼泪,”习隽野注视着恋人清隽昳丽的脸,“夏以酲,我真的会心疼。”
“……”夏以酲愣愣地望着习隽野深邃的目光, 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心脏又酸又疼,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抱住男人。
习隽野搂住夏以酲的腰, 看了一眼前面水泄不通的车况,“又哭了?”
“没有,”夏以酲声音软软的,哪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你不喜欢我哭, 那我以后忍住,反正你要给我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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