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丑,立马用手捂着脸,怒瞪他:“要你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遇见你我都进了两次警局了!你是扫把星吧?”
习隽野和他相处这段时间脾气倒是被磨得好了不少,“你真是会倒打一耙,我两次进警局都是因为你,一次你被下药,一次被变态盯上,到底谁是扫把星?”
“……”夏以酲答不出来,毕竟这两次都是习隽野救他才会被连累到警局来,按理说他应该感恩戴德,对恩人笑脸相向。
可这臭直男的嘴贱模样,他真做不到笑脸相迎。
“行了,我赶时间,”习隽野骑着车走了,言语消散在晚霞中,“记得去医院,丑八怪……”
夏以酲炸毛,对着习隽野离开的身影打了一套军体拳,“臭直男!你才丑八怪!滚蛋吧你!这辈子遇到你,我倒了八辈子血……”
“嚷嚷什么呢!”警察呵斥道,“警局门口是可以瞎嚷嚷的吗!”
夏以酲立马偃旗息鼓,从气势高昂的炸毛狐狸变成温顺可人的小猫,耷拉着耳朵,点头致歉:“抱歉……抱歉……我这就走。”
不谙世事的单纯少爷离开家门到哪儿都被人嫌。
夏以酲低头踢着石子,余晖暖了半边天,却没暖到他的心头。
结束了和习隽野的争吵,喧闹过境,四周都安静下来,一如往常,车水马龙,繁华街道,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夏以酲顺着长街往前,夕阳落在他的头顶,影子拉得老长。
·
习隽野给夏澍荣辅导作业时有些注意力不集中,把题目看错了几道,明明是正确的答案却圈出来。
夏澍荣自查了半天,重新计算了两三遍,纳闷儿地问:“我这里哪里错了啊?”
习隽野拿过练习册重新看了看,抱歉地说:“是我看错了, 这是对的,我重新再检查一遍。”
“习哥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夏澍荣问,“是有心事吗?”
习隽野忍俊不禁,“你还知道心事呢?”
“我当然知道,”夏澍荣瘪嘴,“我也会有心事啊。”
小孩儿也能有心事?
习隽野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顺口问:“那你的心事是什么?”
“想哥哥。”夏澍荣乖乖地说。
“……”习隽野勾起的嘴角缓缓放平,盯着作业本。
夏澍荣双手托腮,落寞又期待地说,“哥哥好几天没联系我了,我给他发信息也不会,之前打了个电话, 似乎是打扰他睡觉了, 没说几句就挂了。”
习隽野唇线微抿,斟酌了半晌,还是说:“一会儿下课了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
“他会接吗?”夏澍荣说,“而且我觉得哥哥最近心情不好,我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又或是烦我了?”
习隽野发现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会比同龄人早熟很多,也会更敏感,换作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正是疯玩儿的时候,怎么会通过一通电话察觉哥哥情绪不对,担心有没有出事。
“会接的,”习隽野说,“ 前几天我在你家附近遇到他了,见他脸色不好,应该是生病了,所以才会在电话里情绪不好,不是针对你。”
夏澍荣点头,“好,我一会儿就给哥哥打电话。”
习隽野揉了揉夏澍荣的脑袋,感慨这可真不像两兄弟,一个听话懂事又乖巧,一个骄矜矫情又暴躁。
从夏家出来后快十点半了, 习隽野往地铁口走去,路过一个药店, 他往里看了看,目光停留了几秒,脚步没停,径直走过。
一分钟后,药店门被推开,帅气高挑的青年走进来,沉着脸能看出来神色不虞, 似乎被欠钱一样。
药店里的医生询问:“请问要买点什么?”
“受伤涂的药,外伤,还有消红肿淤青的。“说完习隽野觉得指向性太明显了,补充道,“再买两瓶聚维酮碘和棉签,家里没有备用药了,我补充点……”
最后这句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医生:“消除哪里的红肿淤青?”
“脸上的。”
“那不能乱用啊,有过敏史吗?是不是敏感肌?”
习隽野想到夏以酲稍稍用点力就变红的皮肤,“……有没有过敏史不知道, 但是很敏感,皮肤薄,用点力就变红。是脖子和脸颊上了,被用力掐着,留下了淤青的指痕。”
医生看着习隽野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拿出一罐包装精致的药膏,“这个是纯中药成分,就算是有过敏史也没关系,不会有影响,效果很好。涂在伤患处轻轻揉一揉,让皮肤把药吸收。
习隽野又想到大小姐那娇贵性子,多问了一句:“这药臭吗?”
“药都不是什么好闻的,”医生说,“我能理解女孩子想美又想香喷喷的,但是鱼和熊掌怎么兼得?”
等等等等……
习隽野:“……女孩子?”
医生莫名:“你不是给你女朋友买药膏吗?”
“……”
“男孩子谁会介意这个?养几天就好了,何必费这个钱?”
“…………”
习隽野笑容僵硬,避而不答,“帮我算算账?”
收银员把药品药膏一一扫描, “一共五百六十八。”
“多少?!”习隽野瞳孔地震。
什么破药这么贵!
“五百六十八,”收银员把精致的小瓷罐上的标价递给习隽野看,“这瓶三百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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