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周牧一把手放在他声带的位置,没用什么力气地抵着,还问:“声音怎么这么哑?”
陈禾不知道怎么回答,愣在那,周牧一就大方地替他答了,“是昨天做太久了。”
陈禾动了动,他觉得自己就连皮肤都因为跟周牧一贴着而呼吸不畅。
或许是安抚,或者真的有在抱歉,周牧一安慰道:“下次不做这么久。”
陈禾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两人目前的这种关系要持续多久,于是没说好和不好,也不挣扎了,突然想在这不知真假的甜蜜中再睡一会儿。
可有人总跟他唱反调,周牧一摸了摸小狗的脸,睫毛,手指,嘴唇以及锁骨上的吻痕,目光平静又认真,像是什么值得钻研的课题。
最后手掌停留在陈禾腰腹一带,施了些力气。
陈禾只敢在心里叹气,他再次睁眼,告诉周牧一,“……很酸,别弄了。”
周牧一没有表情,过了会儿才轻声问:“为什么会酸?”
陈禾不懂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恶趣味,刚要开口说就被打断了。
“被我弄的?”周牧一伸手很轻地替对方揉了揉,表情不带情/欲色彩。
“……你是小学生吧。”陈禾觉得无语。
周牧一倒是没生气,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就不计较细枝末节了。
过了会儿又用伸手拨弄了一下陈禾的嘴唇,问:“是不是?”
陈禾闭上眼,嗯了一声,觉得跟他说话很累,索性不再搭理。
周牧一中途喊过两次他的名字,陈禾都用装睡糊弄了过去。
直到第三次的时候,嘴唇被盖了一枚干爽的轻到难以察觉的吻。
明明闭着眼,可还是有一滴泪在黑暗中滑到头发里去了,小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第74章 死去的夏天
周牧一整理了上次几款游戏代理的后续工作又组织负责人开完会后前往了一家DN附近街区的咖啡厅。
这间咖啡厅新开不久,做了多功能分区的装修,安静且私密性很好,有零零散散的人在此办公学习。
周雅茹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穿了一套春款通勤连衣裙,女士职场小高跟,翘着腿,一下一下地搅拌咖啡液,表情像是有心事。
周牧一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很快,服务员又给他端来了一杯浓缩咖啡。
“牧一,你下午还要忙吗?如果有空的话……”周雅茹不是年轻小姑娘了,失了些当初在职场上的锐气,尽管妆容得体,但依旧显出些疲态。
周牧一说自己下午还有约,周雅茹便没继续说了。
有疲态是应该的,周肃光公司如今面临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财政危机,上一个项目的工程款还没收回就急着下一个项目的开工仪式。原本很好解决,做一个取舍就行,可周肃光不愿意放弃到嘴的肥肉,两个都想要。天晓得在这关键时刻,底下还有一个劳工高空坠亡。
好死不死,周肃光并未给工人买意外险,这笔钱必须由他个人承担。
几乎跟所有工地事故致人伤亡一样,家属闹事,舆论危机,安全局着手调查。
现在,周肃光急需一笔钱来补上这个财政窟窿。
周雅茹向来跟她这个大哥是利益共同体,忧人之所忧,她推掉了自己的工作跑来帮周肃光抹平明面上的账。
“他自己太贪了。”周牧一看着咖啡液,面无表情道:“即便这次能摆平,下次照样还是要出岔子。”
“是,你说的对。”周雅茹蹙着眉,纤长的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但这都是后话了,我们现在急需一笔钱回血,等第二期的工程款结算后资金链就能接上了。你看看能不能从DN……”
周牧一提醒道:“DN是袁志成的。”
周雅茹一时语塞。
是啊,DN的法人代表是袁志成,袁志成又是袁楣的侄子。
袁楣,袁楣。
周雅茹觉得头疼,真是一笔感情烂账。
袁楣得多以德报怨肯袁志成借这笔钱?
过了会儿,周牧一问:“需要多少?”
周雅茹说了一个数字,并且把明细以电子文件的形式发给了对方,她表示,如果低于这个数二期工程就救不回来了。
语毕,两人都有些沉默,咖啡厅有人用iPad写字,偶尔发出一点声音。
周雅茹又喝了口咖啡,她最近实在精力不济,有些焦急地等个答复。
周牧一心里计算了大概开支,搅动咖啡液。
不久,勺子停了下来。
他道:“我能给。”
“真的?”周雅茹问,可很快又有了别的思虑,“你自己那边够吗?DN不是下半年还要……”
“DN还轮不到我贴钱运转。”周牧一要了银行卡号,站起来,道:“算我还你们的。”
还完就两清了。
如今周牧一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愿意言之于口,而是用“他”代指。
周雅茹说“好”和“谢谢”过了会儿补充道:“等资金链恢复了会按利还你。”
两人谈完正事才露出一些姑侄间的熟稔,但到底隔阂摆在那,于是很多正常亲人的关心话语放在这里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周牧一中午跟其他工作室的人有约,也就不便跟周雅茹长时间叙旧。
两人起身时周雅茹提议送他去中午约了人的餐厅。
路上,周牧一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高密度的工作的确让人劳心伤神。
周雅茹跟着导航驾驶,前面路况不太好,有些堵,她解决了燃眉之急终于有心事关心别的事了,“你跟他又联系上了吗?”
周牧一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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