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谨也跟着无知无觉回过头。
路评章站在门边,静静地扫视了一圈包厢内的情景,眼睛在走廊昏暗暧昧的光线中肃杀的让人不敢直视。
乔谨诧异地望着他,拧着身,似乎僵在了椅子上。
路评章站在乔谨身后,过于暗沉的视线微微一偏,对上了一侧的付霖啸。
“付霖啸是吗,”他垂视着他,“嫖赌饮荡吹,带着他沾了几样了?”
付霖啸仓促起身,碰倒了身前的牌。
乔谨在这动静中用力抿紧唇角,冷眼看着来人:“是我自己要来,跟别人没关系。”
北开源怕出事,连忙挤进去打圆场:“……乔谨也在这里呀,正好我们那边有一桌,一起过去玩啊?”
路评章重新看向乔谨。
乔谨跟他对视,半晌问:“我不能来吗?”
他今天肤色与唇色都比平日浅淡,不知道是不是包厢内灯光的原因。
他跟这里格格不入,可他偏偏又出现在这里。
他坐在椅子上,姿态很随意。但是肩颈拉出的那道线充分展示了他优良的体态,同这里的糜烂有着不可消磨的距离。
太阳穴附近的神经跳个不停,路评章深吸了一口气,用来压制即将失常的理智。
北开源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了,匆匆道:“你们过来吧,碰见熟人了,这是……”
他退出去看了一眼房间号:“206,来吧,凑一局打。”
不等他挂断手机,路评章深吸一口气,问乔谨:“走不走?”
牌桌上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搭话。
乔谨仍旧毫不胆怯地跟他对视着,沉静得像大雪中的深夜。
路评章动了一下,那压迫性非常强:“还是说,今晚不打算回去了?”
沉默的这段时间在场的人都非常难熬。
好在这时间很短暂。
乔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温声对付霖啸和隋然道:“改天再玩,我先回家了。”
路评章紧紧盯着他,‘改天’两字听在耳朵里,令他的眸色更深了。
路评章转身走在前面,乔谨跟在他身后。
“老路,”北开源望着他背影喊,“还打不打了?”
路评章走出去几步,快到门边,才压着火气道:“不打,回家。”
门童为他们拉开门,在一触即发的氛围中,谨慎的没有说“欢迎下次光临”。
夜风刮得很凶,把两人衣角掀起来。
乔谨站在台阶上,在闪烁的‘金域良缘’四个字霓虹灯下,慢慢的又把之前的话问了一遍:“这里,我不能来吗?”
路评章看着他,灯光把他鼻梁打亮,那冷硬的骨骼支撑着,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我当你打听我今晚回不回家做什么,原来是自己有想法。”路评章一身烟味消散不去,问道,“要是刚刚没碰见你,你就真打算夜不归宿了?”
小常把车开过来,为他们打开后座车门。
乔谨站着没动,路评章问:“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把你抱进去?”
乔谨抿紧唇,片刻后,走下台阶钻进了车里。
路评章挨着他坐下,小常不发一语,沉默的启动汽车。
街上的路灯不停后退,路评章收到一段视频,他打开一看,正是刚才乔谨他们在包厢内打牌的场景。
北开源的语音随后就到:“我都看过了,就是普通打牌,没干其他的。你也不要管的太紧,该放松就让人家放松,打打牌而已嘛。”
路评章稍稍平息,点开那视频看了。
乔谨扫了一眼,没说话,在沉闷的车内望着外面的街景。
路评章把视频的后半段倒回去又看了一遍,皱起眉,问道:“对面这人是谁?”
乔谨说:“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喂你吃牌,一直点你的炮。”路评章忍无可忍道,“转过来,看着我。”
乔谨顿了顿,还是顺从地转过头,面对着他。
“我再问你一遍,”路评章审视着他,目光中的暴戾已现端倪,“这是谁?”
乔谨似乎有些晕车,但症状被掩盖住了,他只是皱了皱眉。
“你告诉我,今晚不回家。”他轻声道,“我以为的意思是,我是自由的,我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
路评章:“我告诉你,是让你去医院看你妈。”
“去过了。”乔谨在光影中说,“时间还早,然后就……”
“然后就出去鬼混?”路评章打断他。他已经尽力冷静,但是视频那小子看向乔谨的眼神让他无法忍受,“你知道金域良缘是什么地方,就敢跟人去那里打牌。”
“我当然没有你知道。”乔谨跟他说不通,声音也渐渐高了,“你随随便便就可以调取我的录像,叫我一声我就要立马站起来跟你走,这样还不够吗?”
路评章震惊地看着他。
乔谨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正在无理取闹、寻衅滋事。
小常瑟缩着停稳车,却不敢下去为他们打开车门。
下一刻,路评章反手按开车锁,一脚将车门踹开了。
“反了你了。”他克制了一路的火气再无遮拦,瞬间冲破了头顶。他拉着乔谨下车,抱起他大步朝家里走去。
乔谨长手长腿,身量并不瘦弱,这姿势令他感到十分危险。
“路评章,”晕车后遗症让他的脸白了一下,“路评章!放我下来。”
路评章充耳不闻,抱着他进家门,又将门“咚!”一声踹上。然后片刻不停,几大步进了卧室,一把将乔谨扔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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