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路评章答话,紧接着他就自己否认了:“不对。我从来不是乔谨,你一直把我当成路柏杨。”
路柏杨,路柏杨。他只知道说路柏杨。
路评章火大地按灭烟,两下将他腕上的绑带解开,不等他起身就将他翻身按到身下。
他轻轻揣摩着他发红的腕骨,倾覆下去的胸膛十分危险。
“一开始没有告诉你移植的是路柏杨的眼角膜,是因为人性太过贪婪,我不想节外生枝。”他朝着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把领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后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一旦告诉你,你肯定会多想。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你就瞒着我,我当初有没有给过你机会?”乔谨连声调都变了:“路评章,你别碰我!”
“我为什么不能碰你。”路评章把衬衫脱下,又把皮带解开,挨着他耳朵低声答,“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乔谨没有同之前一样因为改变不了就沉默顺受,他这次反应比任何一次都激烈的多:“路评章!”
路评章伸手卡住他的下颌,将他要开口的话变成含糊不清的唔声。
拆开的安全t盒子就在床头柜上,但是他没打算伸手去拿。
乔谨被他手指的温度烫到了,察觉到他想干什么之后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路评章一手按着他,不容置疑地推进着。
乔谨觉得自己应该受伤了,因为他很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路评章停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咨询, 他和心理医生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几个月之后。
他们仍旧坐在上次的位置上,办公室里的布置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连医生的外套都是上次那一件。
“路先生, 好久不见。”心理医生跟他打招呼, 这次率先道, “您看起来有些苦恼。”
路评章皱着眉,眉间都是不耐。
他这几天应该过得很糟糕,虽然着装仍旧干净得体, 但是心理医生从他身上闻到了烟味和酒味。
路评章在漫长的沉默中终于说:“我亲了他。”
心理医生听出了他的后悔和懊恼, 她沿用着一如既往的倾听姿态,对着路评章报以包容和鼓励的视线。
过了许久, 路评章才继续说:“还起了生理反应。”
心理医生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表情,她的声音永远那么有条不紊和温柔:“这是正常的。成年人之间, 这很常见。或者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产生爱慕的心理, 就会想要占有。”
路评章伸手捏了捏鼻梁, 放下手去的同时他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时间。
“您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心理医生说, “您又开始焦虑了。”
“十四天十九个小时了。”路评章又看了一眼手表, “我可能需要一些药。”
心理医生没有给他开药, 继续着这场对话,“您对乔谨产生感情,导致您想跟他进行一些亲密接触, 这很正常。”
“这不正常。”路评章烦躁道, “他是我的弟弟。”
心理医生第一次明确地露出了不赞成的表情。
“那路柏杨是谁呢?”她轻声问。
路评章愣住了。
从来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哑口无言,无论是在谈判桌上, 还是任何一处名利场内。
他脑海里似乎正在进行艰难地斗争, 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无力而颓废地下垂着, 跟各大新闻采访上面意气风发的照片相差甚远。
路评章又看了一眼时间, 随即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立刻变得更加焦躁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心理医生的眼神第一次像一个需要帮助的患者。
“如果我今天再不回家的话,乔谨明天就要搬走。他以为我讨厌他才不回家,我怎么可能讨厌他。”他痛苦地问,“乔谨不是路柏杨。我怎么才能不把他当成路柏杨?”
“他从来就不是路柏杨。”心理医生笃定地告诉他,“您心里将乔谨嫁接的对象一直都不是路柏杨,而是家人。这和您对他的感情并不冲突,您从他身上得到‘家’的温暖和陪伴,从而产生安全感、依赖感和归属感。”
她稍稍停顿,建议道:“只是我必须要提醒您,这种依赖感如果过重,在将来你们感情出现问题的时候,对您会很不利。”
‘现在’路评章都没有掰扯清楚,更不用提什么‘将来’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钟了。
如果他现在离开公司回家,就能赶在太阳下山之前看到乔谨坐在布满阳光的吊椅上看书。
他已经连续很久很久没有看到那幅深植于脑海中的画面了。
光会打在他身上,尤其是挺直的鼻梁和暖阳一般的唇。
他想狠狠亲在那上面,在阳台上,客厅里,卧室的大床上。
再晚一些,夕阳就会下山,光也会消失。
去他妈的。
乔谨从来都不是路柏杨。
他不会想亲路柏杨,也不会想睡路柏杨,那些画面的对象他只能想到乔谨。
乔谨只是乔谨。
心理医生微笑着鼓励他:“眼下您是幸运的,乔谨是一个很适合您的对象。恭喜您,拥有了自己爱的人。”
路评章决然起身,追着夕阳回到家,在余晖落尽后打开大门。
夕阳已经消失,乔谨没在吊椅上看书,而是坐在沙发上。
不过没关系。
他在哪里都可以。
.
路评章好不容易把自己掰明白,他决不允许乔谨陷入同样的境地中去。
可乔谨已经陷了进去。
时隔三年,他躺在床上,手腕上的绑带已经消失,只留下一圈交错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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