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评章说好,又道:“既然侯务德已经落定了,那明天我陪你去枫林公园?”
乔谨迟疑了一下,路评章补充道:“你上星期答应我的,以后我们一起去,我也很久没去见我的家人了,也该去了。”
枫林公园的公墓里有路评章的一家,当时也是路评章做主把乔母的骨灰也安放在那里,说是离得近,不孤单。
乔谨想起来枫林公园里冬季安静萧瑟的景色,于是说:“好啊,一起去。”
侯务德的判决出来,总算可以撤掉保镖了。乔谨坐在去枫林公园的路上,忍不住把窗户开了一点。
外面的风吹进来,把车内干燥的热度降下去一部分,路评章手里的报纸哗啦啦没法看,于是他按住那翻滚的边角。
等了一会儿,乔谨还在吹冷风,路评章皱了皱眉:“再吹又要感冒了。”
“哪有那么脆弱。”乔谨被风吹着,感觉很自由。
他的脆弱有目共睹,路评章不近人情地伸手把他的‘自由’关上了。
枫林公园靠西,不远,位置寸土寸金。
路上车流量不算多,但是因为是周末的原因,比平时稍多一些。
小常看了一眼导航,绕过前方拥堵的路段,转向了小路。
大约其他的车应该也发现了前面堵车的情况,有几辆白车跟着他们一起开上了小路。
乔谨扫了一眼问小常:“前面堵车吗?”
小常以为他晕车,小路也开得很丝滑:“有一点,到时候一停一顿地怕您更晕车,小路虽然远一点,不颠簸的。”
乔谨还要说什么,路评章就说:“挺好的。”
于是乔谨闭上嘴,把窗户重新打开一条很小的缝隙,微微仰着头,让那凉爽的空气吹到自己脸上来。
这条路快要开到头,被马路正中央横着停放的一辆面包车挡住去路。
小常张望了两眼,按了两声喇叭,那面包车仍旧没动静。
小常打开车门下去交涉,身后尾随了一路的白车也停下来,然后只听见“轰”一声油门响,白车彪悍的车头蹿了过来,“咚”一声撞上了路评章的车。
乔谨毫无防备撞到了前面的靠背上,懵了一下才看向后面。
小常往回望了一眼,看到了身后的车祸,立刻便放弃了交涉往回跑。面包车的门此时才打开,下来三五个人,朝他抡起棍子,小常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晕在地。
路评章平生最恨车祸。
而这次不仅仅是单纯的车祸,身后的白车门打开,司机下来拉开后座的门,侯务德从上面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白车后面跟随着的几辆车也一同打开车门,下来一群拿着家伙的保镖。
路评章伸手摸了一下乔谨被撞到的额角,然后用力按了一下乔谨手上戒指,听到细微的咔哒一声响。
他拍了拍乔谨后背,背着光压低声音说:“去前面,撞开那辆面包车,往市中心开。”
说着他伸手去拉车门,乔谨拉了他一把,拦了他一下:“什么意思?”
侯务德已经到了车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棍子在手里掂了掂。
“没法一起走的意思,”路评章推了他一把,沉声道,“听话。”
乔谨被他推到驾驶位上,路评章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风度翩翩地关了车门,侯务德哼笑了一声,朝着他头抡起棍子来。路评章偏头躲了一下,那棍子“咚”一声砸到车上,把车门砸进去一个坑。
侯务德反手又抡,这次路评章躲无可躲,只能伸手去架。
侯务德毫不留情地砸到他胳膊上,听着那骨头碎裂的声音,吐出一口烟来:“还有一个呢。”
他指着车里的乔谨,不怀好意地呵斥:“你也给我下车。”
乔谨一脚油门下去,车就窜了出去!
他绕开被按在地上的小常,飞一般撞上了面包车的车头。
面包车被撞开了一些,乔谨倒车的时候朝着那群人过去,人群匆忙闪躲开,紧接着,乔谨第二次装向面包车!
面包车被撞开的弧度大了一些,乔谨没再倒车,从那缝隙里硬挤了出去。
令人牙酸了摩刮声只响了长长的一下,乔谨就蹿了过去,轮胎在地上扬起大片的尘土,那车身都要看不清了。
这回别说是侯务德,就连路评章都愣住了。
在他印象中,乔谨一直都是温和而遵纪守法的,他有时候是有一些固执己见,但是过激反应很少,他好似天生就没有嚣张刺激的那一面。
这眼下已经不仅仅可以用嚣张刺激来形容了。
侯务德的烟掉在地上,他一脚踩灭了星火,让两个人去开车:“追。”
随即他转过头朝着路评章重新露出得意的笑:“路哥吃惊吗,看到我。”
路评章小臂垂着,额角青筋直跳:“今天这出,还有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余地?”侯务德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吭吭笑了起来。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用棍子碾在路评章骨折的小臂上:“为了引你出来,我把被判决的假消息放的满世界都是,名誉脸面都堵上了,你现在问我有没有余地。”
“你可真是个情种啊,我就等着你跟乔谨出来呢。”他恶狠狠地瞪着路评章,“我赌对了,你说,还有余地吗?”
路评章皱起眉,眼睛里都是沉沉的阴霾,声音夹着冰碴:“杀人犯法,侯务德,你疯了吧?”
“我就是疯了,你让我妻离子散,我就要你的命。”侯务德高高抡起棍子来,“冤有头债有主,你放心,大不了我放你的小心肝儿一马。”
就在这时,小路尽头一声汽车的轰鸣声传来,竟然是乔谨开着车去而复返!
路评章拧着眉看向飞速驶来的汽车,心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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