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的职业道德是有口皆碑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管他是给皇帝戴绿帽子还是帮贵妃找野男人,他只管办事拿钱,嘴上可是严的很。
更何况,这般刺激的差事,正对上了百里斩的口味。
看那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坤华就极不顺眼,百里斩的眼睛里喷涌的是赤裸裸的嫉妒。
你美,好啊,看你在我这恨无门里,还能美多久。
摧花,当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呢。
诏狱里阴冷晦暗,坤华被人押着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径直被推进一间挂满刑具的审讯房里。
偌大的屋子里仅点着一盏油灯,灯芯如豆,在阵阵阴风中飘摇不定,投到墙上的阴影忽忽闪闪,衬得这讯室更显阴森可怖。
屋子当中一把太师椅上,如蛇盘树一般,懒洋洋地瘫着一个妖媚男子,坤华看他那副德性,便知是传说中的百里斩大人了。
百里斩边用一把精致的锉子修剪指甲,玩味的眼神边一瞥一瞥地看那坤华,闲闲地道:“我百里斩的手段,绝非等闲之人可以想象,看您是个清高气傲的主儿,可别怪我不厚道,小爷我还就爱虐待那些个儿清高气傲的,硬骨头碎了的时候,声音才好听嘛。”
坤华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如炬,全然不被他淫威所慑。
那百里大人见状也不生气,反而满意地笑了一笑:“坤华啊坤华,我猜你哭叫起来的声音,一定很动听呢。来啊,给楼月王子松松筋骨。”
一声令下,几个人已经将坤华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
百里大人当真是明人不说暗话,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皮鞭,一边指点道:“知道你是蒙冤入狱,我的金主说了,只要你愿意做……”为保守金主隐私,百里斩说到此处含糊其辞,“只要你愿意做某人的男宠,便能保你出去了。”
坤华冷笑:“百里大人,烦劳您给那位金主带个话儿,坤华并未行刺,何惧被人冤枉?坤华此身卑微,却还需兼顾我楼月国的名誉,男宠一职,当真是百里大人之流更适合些。”
百里斩虽自知妖媚难改,却最忌讳别人指摘他的妖媚,闻得坤华此言,早已气得七窍生烟。然他越是生气,表面上却越是贤良,但见他极羞涩地一笑,似是与友人闲聊般:“坤华君真爱说笑,你们几个,将坤华君的衣服扒了,再将那鞭子浸足了盐水,挑他的嫩肉,伺候着吧。”
萱儿已在东宫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她不明白,为何向来与王子交好的太子殿下,生死攸关时刻,竟如此冷漠无情。
而她又怎知白朗此刻心中煎熬?
坤华已走进那恨无门两天了,他深知坤华遭人算计,不管奸人意欲何求,坤华绝不会屈从。那百里斩向来只看钱财不问是非,坤华在他手上绝得不着好。
可他绝不可轻举妄动,甚至要装作有恐避之不及,就算被世人误会薄情寡义也无防,因为如若冲动出头,他定会受到牵连,到时自身都难保,更无从施救坤华。只有假意置身事外,反而有望救坤华于水火。
他仰天长叹,幸而蒙千寒已答应助他。
第十九章 酷刑
坤华的衣襟大开,双胸和平坦紧致的腹部都暴露在外,浸过盐水的皮鞭反复抽打着他的身体,他几次痛到晕厥又几次从晕厥中痛醒。
昏昏沉沉中,他感到一只手掌在揉弄他的小腹,他吓得猛然惊醒,大喊一声:“别碰我!”
百里斩与他近在咫尺,闻声好似受惊的蒙童一般瞪圆了眼睛,无辜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将手掌上粘稠的液体示给坤华看,楚楚可怜地说:“人家在给你上金疮药呢。”
放松警惕后,坤华才感觉到整个胸部和腹部都被湿嗒嗒的粘液覆盖,那粘液渐次发热,火辣辣地灼烧他的身体,尤其是鞭刑后的那些伤口,痛得他死去活来,他忍不住大声呻吟。
百里斩得意一笑,千娇百媚地一转身,身后随从早就端着盆清水等他,但见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净手,一边悠然自得地说道:
“我的金主交代,折磨你却又不得在你身上留下半点伤痕,哼,真是苛刻呢,等闲人绝办不到的。适才给你用的,可是峨眉山洪门教的独门金疮药,别说刑伤,就算是皮肉溃烂三尺,只要在一个时辰内涂了这药,保你三天之内皮肤光滑如新。不过嘛,唯一的缺点就是,擦拭者会经受扒皮退骨般的剧痛。”
净了手,又有一随从递过一把雪白手巾,百里斩揩了水渍,又从一随从捧着的小瓷瓶里剜出一勺雪花膏来涂抹在手上,此时神情玩味而风骚,似是忆着哪夜的春梦。
但见他边将雪花膏在手上抹匀,边慢慢地走近坤华,直到嘴唇与坤华脸颊的间隔仅剩指余。
他未说话先吹出气息,声音喑哑而低沉:“等闲的犯人,我才不会亲自给他上药,可是坤华君……那里真是美呢。”
刚刚净过的手又覆在了坤华肚皮上,坤华惊恐之中喘息加重,带动柔软的肚皮起伏得厉害。
“呵呵……”百里斩看着自己的那只手随着白肚皮的起伏深陷又浮出,享受着那人间尤物的性感和惶恐,“好美……摸起来……好舒服。”
那只手情不自禁地在坤华的肚子上揉搓起来,坤华吃痛,更觉得羞耻,奈何双手还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噗”的一声,将一口血痰啐到百里斩脸上。
百里斩登时有如天塌了下来,瞠目结舌似是受到致命的威胁。他赶忙抽出一块巾帕拭去那血痰,看着脏污了的巾帕,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
“啪”的一声,手掌狠狠地掴在坤华的脸上,坤华只觉得像是瞬间被抛到虚空之中,头昏得不知身在何处。
在又一次陷入昏迷前,他隐约听百里斩咬着牙喊道:“你这么不讲卫生,就让你尝尝穴刑的厉害!”
皇宫夜深,一抹黑影如蝙蝠般在楼宇屋脊间飞走,最终停在一架单檐歇山顶的正脊上。他负手而立,长发和衣袂在夜风中翩跹作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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