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戊没有休息停顿的意思,他想要快速推平,就是为了寻找谢斐。
如果大家都在幻境,谢斐还能往哪里躲?
荆戊越金儃直奔二楼。
二楼走廊里,断头姐弟看到荆戊,拦都没拦,直接跑了。
跑了……
荆戊忍不住反思:自己带给姐弟俩的阴影有这么大吗?
越金儃先反应过来:“你忘了吗,你已经干掉了掌管二楼的星期二。”
“哦哦对。”荆戊松了一口气,“我说我这么受小孩喜欢,小孩怎么可能看到我就跑。”
越金儃斜眼:说这话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虽然荆戊依然不知道那个假老太太操控姐弟的方法和道具是什么,但老太太的衣物和行李箱都在自己手上,回头可以慢慢寻找。
两人再次快速穿过二楼,直奔一楼。
传说中的星期一,果然不在第一层。
推开一楼的安全门时,荆戊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门后绝对不是酒店的一楼大厅,那种温和地一层一层荡漾过来的凉意,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当他彻底推开大门,门后果然不是大厅,是一片苍茫的白色。
荆戊下意识往前走,身体穿过一阵空白虚无,看到了密密麻麻白色的亡灵从身边穿过,从自己身体里穿过,浑身陷入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连动作都变得缓慢了。
他的动作变得轻飘而迟缓,仿佛在水下行走。
声音也变得安静,逐渐听不到周围人的说话声,世界孤寂的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他的呼吸变得粘稠,缓慢,眼睛开始发红,鼻腔耳朵都有不舒适的感觉。
四肢逐渐变得虚弱,浑身使不上力气,也找不到着力点。
他仿佛在空中飘,又仿佛在水里漂。
荆戊所有的情感仿佛离他而去,自己渐渐被那些透明的亡灵同化,变成了麻木没有知觉的亡灵。
他感觉自己大脑的思绪也渐渐变得迟缓,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荆戊的身体开始下坠,下坠……
耳边有了空灵的歌唱声传来,那是直达灵魂的歌声,在轻轻地说“睡吧,睡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荆戊闭上了眼睛,神情变得安详,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冰冷。
突然——
水声哗啦一声重重地响起,伴随着响亮的“啪啪”声。
仿佛是虎鲸性质来了随手拍飞一只海豚,尾巴健硕有力,拍击力度响亮而清脆。
一只手用力抓住荆戊的手,把他猛地往上拽!
那只手冰冷而熟悉,有力而温柔,让荆戊觉得心里顿时有了依靠。
是谁?
越金儃来了吗?
他们刚刚一起进入的安全门,难道越金儃比自己先脱困,还有力气来救人?
明明被救,荆戊心里却有点不爽。
因为特殊的无限流游戏经历,他一向认为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怎么可能还需要人救,怎么可能还比越金儃自救的幔!
荆戊憋足了一口气,不甘心,愤怒,各种情绪涌来,身体渐渐有了力量。
他浮出水面,猛地一个大喘气。
终于活过来了。
他,出水了。
荆戊湿漉漉地站在水中,看到了一片迷蒙的雾气中,有一团耀眼的白光。
本能告诉他,那团白光就是刚刚救了自己的“人”。
明明岸就在咫尺,荆戊却没有上岸。
一种奇怪的冲动让荆戊朝那团白光走过去。
他划过冰冷的河水,踹开水下想要抓住他的亡灵,一步步,走到了白光面前。
白光没有离开,静静地等待在原处,仿佛是故意等待着荆戊来寻找,来发现。
终于,等到了。
在那束刺眼的白色光团中,荆戊看到了那熟悉的人影。
是他自己。
笑得异常温柔的自己。
穿着白底蓝条纹的病号服,苍白而消瘦的自己。
这是什么时候的自己?
为什么会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救了他自己?
荆戊一瞬间脑海里有了许多疑问,但是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白光里的荆戊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又指了指荆戊的大脑,突然伸出手,在荆戊的心口处轻轻一按——
一阵暖流涌遍荆戊的全身,让他昏昏欲睡。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白光里的荆戊有没有对自己说什么话,却最终没能敌过困意,直接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短暂而突然,荆戊心里挂着事,猛地直接惊醒。
等他身体回暖,视线里出现一抹光亮,仿佛是黑暗中的烛光,在引导他回魂。
终于,他看清了眼前的实物。
又是会议室。
又是七楼。
这一次,只有谢斐一个人的身影,正背对着荆戊,在跟谁打电话:
“我已经找到了收容这本书的方法,这一次,争取顺利把书带走。”
“出了点意外,给我时间,我解决意外后很快就可以把书带回去。”
“其他的都不如这本书重要,有了它,我们可以顺利放牧下一批诡异物。”
“真的,我已经找到方法了,再给我点时间!”
荆戊衣服是干燥的,但是皮肤湿漉漉,诡异地出了满身冷汗,明明是大夏天,却冻得浑身哆嗦。
听着谢斐废话了半天,荆戊都累了。
“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啊!”
谢斐一惊,立刻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是荆戊吓得几个退步:“你竟然找到了这里!”
“狗头是什么意思?”荆戊仗着衣服没湿,假装自己只是累出了汗,悠闲地坐在原位翘起了二郎腿,冲谢斐的公文包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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