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站在高台出风头的架势不就是为了钓凯子吗?我都主动过来和你搭讪,不知道你到底在清高什么,识相的赶紧跟我走,让我快活一下,你骂我的事就算过去了。”黄毛用流氓的眼神将他打量个遍。
沈砚知被恶心得不轻,指着斜右上方:“那儿有监控,看见没?”
黄毛不为所惧:“有又有什么用?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沈砚知气笑了:“是吗?”
身在滑雪场的方陈玄时时刻刻挂念着沈砚知,再次回头见到有人搭讪的画面,当即推开围着他的人,快步往回走。
等方陈玄到高台这边,沈砚知已经打完电话了。
“怎么了?”
沈砚知扭头见他膝盖和手肘全是雪,额前发湿漉漉的,惊诧道:“你没滑完吧?”
“没有,发现你这边不对劲就过来了。”方陈玄视线放在不远处死死瞪着他们的黄毛身上,“他做什么了?”
沈砚知轻描淡写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搭讪不成,恼羞成怒骂了我两句。”
方陈玄一言不发拿出手机打电话。
不到一小时,骂人的黄毛被迫乖乖道歉,还被滑雪场禁止再入内。
沈砚知心情很好,还让方陈玄继续滑,但发生这么闹心的事,方陈玄哪来的心情,带着他走了。
回去路上,方陈玄还是不说话。
这让沈砚知挺不安的,不会把人搞自闭了吧?
到家后,方陈玄去厨房做饭,沈砚知站在门口观望。
“你在想什么?”
“在想今天第一次带你去那就留下坏印象,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让你再去。”
“你这思想很不对,我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碰见不公平的事会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益。你就算当时不在场,我也能让那臭小子向我道歉。”
“我是不想你以后和我再去那家滑雪场想起的是别人搭讪的事,而不是我的滑雪有多好。”
原来在意的点是这个。
沈砚知笑着说:“世界上苍蝇那么多,你干嘛非要记住哪一种最讨厌呢?”
方陈玄心里清楚,就是有点放不下。
“别想那么多,大不了等生完孩子再去,那时候再碰上这种没素质的人,我不仅能骂还能打呢。”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顾及到有孩子,他高低要给那满嘴脏话的人一耳瓜子。
方陈玄轻叹了口气,总觉得今天让他受委屈了。
于是这晚的晚餐格外丰盛,丰盛到沈砚知觉得他又忘记医生的叮嘱。
这次滑雪事件后,沈砚知为治愈方陈玄的心理阴影,带他去了以前孤身冲动去过的小镇。
正值寒冬腊月,四周萧瑟,哪哪都是枯萎落败之景。
走在逼仄的青石砖瓦的小巷子间,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沈砚知穿得比较厚,怀孕后似乎格外怕冷,而方陈玄属于老婆觉得你很冷系列,也裹得严实,戴着同款羊绒围巾。
走了十多分钟,沈砚知感觉良好,方陈玄有点冒汗。
“我以前最喜欢这里,能让我感到心里宁静,聆听内心的声音。”
“现在呢?”
“现在也还是很喜欢这里,因为你陪我来过了。”
沈砚知看眼仰头看天的人,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堪称很绝的画,他指腹突然泛痒,像立即将刚想到的画面画下来。
“快,跟我回民宿。”
变卦太快,方陈玄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拉着走,还不忘提醒他:“小心脚下,慢点,不着急。”
“不,我很急。”沈砚知回头笑着对他说,“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急。”
方陈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有一种奔赴热爱的冲劲。
很快便知道了。
因为看见了雪白的素描纸上出现自己的侧脸,一笔笔勾勒的飞快,作画的人根本没看眼前人,宛如下笔如有神。
刚走过的青砖长巷,乌云灰蒙蒙的天,都在纸上重现。
包括在他身边的自己,也成为了画中的一部分。
与那些景色不同,方陈玄是整幅画里最高光的地方,当半身人像融进去,忧郁与远方的感觉都出来了。
灰色调的轻描淡写,全是深意。
方陈玄静静看着,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声,就怕打扰到他作画。
沈砚知画得非常专注,收完最后一笔,窗外的天也暗下来。
方陈玄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坐到旁边。
“送你。”
沈砚知双手拿起来,奉到了方陈玄面前。
方陈玄双手接过,珍重的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我很喜欢。”
“你当然得喜欢,我送的东西。”
方陈玄点点头:“回去就找人裱起来。”
沈砚知郑重其事道:“要的,等孩子出生后给他看看,说这是他见证的第一份礼物。”
方陈玄手指悬空抚摸过整幅画:“这不是,你早就送给我很多礼物,每一份都很重。”
沈砚知笑了:“啊,难怪你对我死心塌地,原来是收了我太多礼物。”
如果这种解释能让沈砚知放心,那方陈玄选择顺其自然。
五天小镇之旅,让沈砚知和方陈玄心更近了。
回去后基本要过年。
今年要在沈家过,方惜闻便放心跟沈在野继续忙合作到大年二十九。
临回去前,方惜闻给方陈玄打电话,当时沈砚知在旁边,所以电话开的免提。
方惜闻一腔愁调:“你说我明天带点什么礼物给沈二少,他能对我有个好脸色?”
方陈玄记得他们上次见面沈砚知学了他的转盘子,没让方惜闻吃上一口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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