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大踏步走回来,二话不说直接把程木深环抱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
程木深的耳根渐渐染红,低垂眼睑,挣扎了好几下,“孟临简!”
孟栖沉着脸,不顾他的扑腾,直接将他放在榻上,随即又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双手按着肩膀将想起身的人儿直接按了回去。
“你休息休息,我出府寻寻尘宇。”
“你!”程木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你出府便出府,你将我放这里做什么!况且为什么我不能同你一起去!”
孟栖挑了下眉。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自己要隐去身形,将自身鬼气覆盖整个蒲京,探查孟尘宇的下落。
此事万万不可让程木深知道。
“阿深,你今日走了这些路一定累了,我带着采音和阿正出门便是,你放心,他们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程木深更生气了。
他拽着孟栖的手腕,一口便咬了下去,“你这人的性子怎地这般令人生气!”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想自己出门面临危险是吧!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孟栖垂下头,不敢说话。
程木深气急,又忍不住掐在他手腕上,“徐氏病重,孟均和孟尘宇同时失踪,你怀疑孟均想借林氏之手诓你出府,所以便要自己出去是吧!”
孟栖还是不敢说话。
“孟临简!”程木深气得不轻,握紧拳头劈头盖脸地朝着他胸膛砸过去,“你怎么能这样!把我扔下自己去面临危险!你有问过我吗!”
“你把我说的话都忘了是吧!一干二净!?”
一听这话,孟栖慌乱地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阿深,我没忘,我都记得...”
“你记得!你记得还做这种事!”程木深眼眶泛红,揪着他的衣领,瞪着他,“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说着说着,程木深便觉得十分委屈。
这个孟栖怎么可以这样!
明知道府外等着他的可能是千刀万剑,却还要义无反顾的去!甚至还想将自己留下!
“孟临简...你一定要去吗?”
程木深别开头,“明知刀山火海,也愿去吗?”
孟栖沉默着,望着坐在塌边眼尾泛红的人儿,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了上去。
程木深别扭的不理他,也不愿看他。
孟栖俯下身,狠狠地吻了一下他的鬓角,眼神复杂,“阿深...我不会有事的...”
程木深躲开他的手,继续不理他。
“阿深...我即便不喜孟府的人,即便知道孟均在引蛇出洞,我也不能不管不顾。”
孟栖低垂的眼眸显出失落,“尘宇只有八岁,我不能不管他...”
“那我同你一起去,”程木深的声音似淡淡清风,无波无澜,“你休想一个人。”
孟栖还想说什么,不经意,目光落到他的唇上,凝滞片刻,欺身上去,俯首望着他的双眸,薄唇落在他的额头,继而往下,吻在他的眉眼之间。
“好。”
第75章 临简,你退后
蒲京郊外,云静别院。
正堂的茶案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孟均,另一个,是位中年男人。
再向一旁看去,房中还有一个孩童,正抱着怀中的汤婆子,眼珠滴溜溜地转。
“李丞相,您为何笃定孟栖会来此?”
李堂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并未笃定,只是若如你所言,孟栖岂会不管那个孩子?只要他出府,我的人便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孟均踌躇半晌,道:“李丞相,那封信,孟栖没有交给父亲,甚至没有禀告给圣上。”
“这也是我觉得怪异的地方,”李堂紧蹙双眉,“你我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只待这封信到达圣上手中,便可以借题发挥,反手参他个污蔑之罪。”
“谁知此人竟按捺得住...这等大功,竟浑然不在意...”
孟均摇了摇头,“李丞相,会不会我们低估了他?难不成他真是什么手段颇深之人?”
李堂的神色有几分古怪,“孟均,陈王已然回京,现下我也分身乏术,待孟栖死后,你只管接过孟府,我会参奏圣上,许你孟合远的丞相之位。”
孟均愣了愣,“是,但丞相,我有一事不明。”
“讲。”
“您为何用伪造信件这种方式引诱孟栖上钩?”
李堂一声嗤笑,“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孟均:“...只是若孟栖死了,会否牵扯到孟府的其他人?会否牵扯到家母?”
“你这种人也会在意这些?”李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普天之下,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让自己父亲在朝堂之上被弹劾的儿子了吧?”
孟均浑身一僵。
“要成大事者,便不该如此优柔寡断!”
李堂站起身,撂下一句,“我欣赏你这般无情之人,你可别忘我失望!”
孟均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显得极不自然,“是,文渊明白了。”
李堂临走之前,朝着那孩童的方向看了一眼。
孟均坐在茶案前,久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孩童才踮着脚凑到他身边,仰着脖子看他,“二哥~尘宇饿了...”
孟均猛然回过神来,低头望向自己身边的小团子,眸色闪了闪。
“尘宇,二哥带你回家。”
“嗯!二哥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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