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委屈巴巴的含着泪,“阿哲,你好凶!”
西哲瞬间泄气,羞愧的道歉,“对,对不起。”
不料,地上躺的人傻傻笑着,“不用道歉,我喜欢你对我凶凶的样子,很可爱,嘿嘿嘿~”
西哲叹气,“烧的都说胡话了。”
气氛刚好,南承趁机表白,“我清醒着呢!阿哲,我很高兴能遇见你,你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很喜欢你。”
西哲醋意横生,“那清风呢?他不是你最宠爱的人吗?”
南承装傻充愣,“谁是清风?我不记得。”
西哲嘴硬心软:“切,你就装傻充愣吧!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二月十二,
西哲横抱起地上蔫蔫的人,走到街道,天才蒙蒙亮,四周的医馆门锁紧闭,他焦急的奔跑在街道中,终于在拐角看见一个排长队的医馆。
满头大汗的西哲冲了进去,着急中带着哭腔,“大夫!求您快些给他诊治!”
墨老头看了一眼西哲怀中的人,又挑眉瞧了瞧他,淡定的给其他人诊脉,“别急,别急!老夫这里还有好多人排队呢!”
西哲急的跺脚,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了!先帮他看看吧!他感染了风寒,快~快~”
墨老头不为所动,边拿药边回:“为人处世都讲究先来后到,他们也都是身患急病的人,你先老实排队。”
看着烧糊涂的南承,西哲一时心急,忍不住骂道:“老倔驴!”
墨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抄起扫把准备动手,“喂,你这个臭小子,怎么骂人呢?”
西哲从袖子中拿出一锭黄金,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把南承放到病床上,探脉诊断后用戥子秤药。
墨老头的权威被挑战,用扫帚杆戳了戳他的背,气愤的大吼:“你干什么?”
西哲冷冰冰的答:“我来帮他治,借用一下你的药和针剂,钱在桌子上。”
“小哥哥,相不相信我的技术?”清脆的女声响起,从后院走来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墨婉,穿着粉色束腰长裙,腰间斜挎着一个虎头包,笑起来露出两个虎牙,活泼可爱的很。
“我来帮承哥哥医治。”墨婉上前一针入穴,伸手探了一下脉搏,拿出药柜里的膏药,一把掀开南承的衣服,贴在他肚脐上。
承哥哥?叫的如此亲切,西哲小声问:“你们认识?”
墨婉爽朗一笑,“南兰府方圆百里,有几个不认识南大将军?”
给南承盖上毛毯,墨婉拍了拍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吃着苹果。
“好了,一炷香后,话痨的大爷就能退热醒来。”
西哲鞠躬致谢,“多谢姑娘。”
不拘小节的墨婉,摆手示意不必多此一举,“我叫墨婉,你可以叫我婉儿,但是,不能叫我大碗。”
“在下西哲。”
墨婉一惊,腾的一下起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儒雅温润的谦谦公子,“原来是你啊!”
“你认识我?”
墨婉摇头,“不认识,略有耳闻,从承话痨嘴里听过多次。”
床上的人传来软糯糯的呼喊:“阿哲~不要走。”
看见西哲焦急的跑到床边,担心的握着他的手。
墨婉忍不住开口:“小哥哥,我好心提醒你,这个老家伙很会演戏,小心被他骗。”
捕捉到西哲眼底的诧异,吃完苹果的墨婉,起身往外,边走边叮嘱:“抱着他,跟我走。承话痨旧伤复发,身体虚弱,又中了风寒,需要多修养几日。我给你们腾了一个客房,带他进去吧!”
“多谢姑娘。”西哲轻轻松松抱起裹着毯子的南承,走过石子小路,停在后院的木门前,推开门扑面而来浓厚的药材味。他把南承放在软塌上,正想道谢,扭头发现身后已空无一人。
这时,床上病殃殃的人,伸出手搭在他胳膊上,“不要走。”
西哲温柔的抚摸着南承额前的碎发,轻声细语生怕惊吓他,“我去给你熬药。”
头脑昏沉的南承,努力睁开双眼,红着眼眶看着床边人,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小孩子,搂住他的胳膊,软糯道:“不,我离不开你。”
西哲微微一愣,于南承而言,他只是个相识几日的小乞丐,为何如此依赖他,又为何对他毫无防备,事事告知。
略有隐瞒的西哲,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你为什么那么信任我,不怕我伤害你?”
南承笑着反问:“你不是一样信任我?不害怕我伤害你?”
西哲摇头,“你不会这样,我相信你的为人。”
南承坐起身,歪头笑看他,“为什么?你就那么了解我?”
西哲没有回答,蹙眉犹豫着,要不要坦诚相告,薄唇轻启,脱口而出:“其实我不是乞丐。”
南承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例如,西哲心有所属,对他心怀怨恨之类的,原来只是件芝麻小事。
“我看出来了,救你那夜,你手里藏的毒没有用。”
西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还有呢?”
南承爽朗一笑,“哪有乞丐被人追杀,不苦苦哀求的?也没有几个壮汉,舍得追杀清俊的郎君,更不忍心大声呵责他。”
西哲吞吞吐吐的问:“你救下我,不怕我别有用心?”
南承不气不恼,眉眼带笑,伸头挪腿贴近他,满是惊喜的问:“别有用心?是对我别有用心吗?是那种别有用心啊?”
愧疚不安的西哲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欺骗你。”
这叫欺骗?如果真是如此,南承愿意被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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