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上每一个字都像火红的烙铁,印在她年轻跳动的心脏上。
如果说宴秋如同飞蛾扑火般不停尝试,双腿如正常人般跑跳站力是一种命运。
林晚晴从第一次遇见宴秋,踮着脚往废弃的面粉仓库里好奇的那一眼张望,也是命运的齿轮在转动。
人站在十字路口上,看似有无数种选择,但实际上选无可选,就像她压根没想过拒绝和宴秋的商业联姻。
“漂亮的姑娘不应该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对肺不好。”一个金发碧眼的病号服女子出现在她身后,“你是我的病友吗?”
林晚晴回过神,“我不是,我抽烟不过肺。”
那金发碧眼的女孩长得很好看,大概有二十出头,是最美丽的年纪。
这位漂亮的金发美人,如同洋娃娃坐在轮椅上,她的双腿打着石膏,活动不便。
林晚晴的目光落在被石膏紧紧束缚着的腿上,心脏猛地一抽。
“你是……”林晚晴的英文还算不错,“你做的是腿部骨科手术?”
那位金发美人看着她的眼神很温柔,“是的,好疼,我每天晚上都疼的睡不着觉,你呢?”
林晚晴长得非常有东方色彩,雪白的皮肤和乌木般的长发,像是个应该放在最昂贵橱柜里的球形关节娃娃。
乖巧的眼眸让人想起适合圈在怀里的小兔子。
林晚晴说:“我陪我的爱人来。”
对面那女孩的目光顿时难受的一瞬间,“我的腿很疼,好像把所有的骨头敲碎了,重新用钢钉组合,疼的彻夜难眠。”
林晚晴的呼吸都在打颤,对面那金发美人以为她是在心疼自己。
“你的爱人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其他性别?”那个姑娘把轮椅往她身边推了一下,“你要不要试试和女孩子,我的腿虽然不好,但是技术很好。”
林晚晴:“……”
其他性别……很符合你们的国情啊。
“林晚晴。”宴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她撑着手杖走过来,“听俞菲说你出来散步,我在病房里等了很久。”
宴秋警惕地看了一眼轮椅上金发碧眼的西洋美人。
林晚晴收回目光,把手圈在宴秋的腰上来分担她身体的重量。
“我已经结婚了,告辞。”
在离开之前,林晚晴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打满石膏的腿。
国内的手术很少会用传统厚重的石膏来固定伤口,更多会选择轻便些的碳纤维板材。
当然,这不算在医保报销范围内。
林晚晴不知道那姑娘做的是什么手术,竟然需要把双腿捂得严严实实,抹点泥巴和木乃伊没什么区别。
她的宴秋也需要做这种手术吗?
宴秋看她的目光,心神一跳,“你还在看她!”
金色头发就那么好看么,一看就知道私下生活乱得很。
林晚晴闷闷不乐,“她的腿也受伤了。”
这个研究所大概在治疗骨科方面有独特的技术。
宴秋手背上起了一层冷汗:“你喜欢腿瘸的?!”
回到病房里,宴秋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从前她听林晚晴说喜欢双腿行动不便的,坐在轮椅上面可以到处推,原来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一直到护士过来上药,宴秋都恍恍惚惚没有回过神。
林晚晴坐在窗边抬头,“怎么一副失恋的样子?你又在想什么。”
人一旦陷入到怀疑中,身边任何事物都有可以怀疑的点,越往高处的人在这方面的灵敏度,越是到让人害怕的程度,这能让人躲避灾难的能力提高,也徒增了很多烦恼。
凭借林晚晴对宴秋的了解,她这个表情又在开始瞎想了。
护士的动作很轻,把某种透明的药膏涂抹在宴秋的双腿上,会让腿短暂的失去知觉。
宴秋的动作不算狼狈,却也不算英姿飒爽。
“我在想,或许做手术是个错误的决定。”
护士能听得懂一点中文,抬头奇怪地看一下这位尊贵的病人。
林晚晴把日记往后翻一页,“怎么说。”
如果放在过去,她一定会追根究底担心这段感情的稳定程度,林晚晴从来都没有获得过不加保留的爱,只有在宴秋这里才能弥补内心的空缺。
现在林晚晴已经失去了对宴秋情绪追根究底的动力。
换句话说,太老夫老妻了。
宴秋躺在病床上,用手背捂住眼睛,“你在看那个洋妞,我知道你不喜欢她那个类型,但是她双腿打着石膏。”
林晚晴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双腿不能动多好,可以被随便弯来折去,不论走到哪里都需要你去抱,像拥有了一个好看的洋娃娃。”
林晚晴用英文对护士说,“她的脑子有点问题,顺便检查一下。”
护士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宴秋:!
等护士走后,宴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好像希望手术做成功,又好像不那么希望。
“甜甜手边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有什么秘密是她这个老婆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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