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不知何时，蒋新翎站到他旁边。
徐行名望向他：“过年好。”说完，伸手接过蒋新翎递到他手里的仙女棒。
“过完年，我就要走了。今年过年，也让我许个愿吧。”蒋新翎一边说着，一边拿手里正在燃烧的仙女棒去点徐行名手中的。
仙女棒的头并不很好点，好几次他们都错过，徐行名几乎没分神听。
“我希望，你和我哥好好的。永远都在一起。”
话音刚落，徐行名手中的仙女棒烧了起来。徐行名后知后觉那句话的意思。他当即笑了下，可没能笑下去。
“当然。”徐行名听见自己理所当然地说。
也许是仙女棒的光刺眼，他忙抬起酸痛的眼眶，却发现正站在不远处的褚曾翎正望着他。
“5。”褚玉苗高喊。
“4。”褚爸曾妈也开始倒数。
“3。”数数的声音被淹没在陡然爆炸的鞭炮声。
“2。”
“1。”
十二点。
铺天盖地的鞭炮声。
烟花绽放。又是新的一年。可他们再也不会有新的未来。徐行名应该开心。于是他冲褚曾翎扬起一个笑。
第96章 玖拾贰
按理说，下好决定，他们之间应该疏远，陌生，哪怕看见也不要说话。可褚家人说要照一张全家福，褚曾翎揽住他的肩头，他望过去，褚曾翎又深又黑的眼睛望过来，他兀地默然。
“怎么还有人对视！！！”褚玉苗查看相机照片后高声打趣，“不行！不行！爸，妈，你也要来一张！”
“诶，先让我看看。”曾妈拉着仪姑也要看看。
“你看，你妈害羞起来，不跟我照。”褚爸回答嚷嚷的褚玉苗，揶揄着自家老婆。
……
徐行名听着听着就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沉默。
“会习惯的。”褚曾翎的声音传来。
徐行名蓦然望去。
站直的褚曾翎宽肩阔背，夜幕下，对他一笑：“徐行名，我们总要有个适应期，慢慢来，不是吗？”
一旁的蒋新翎听到，冷不丁闷声问：“什么，适应期？”
闻言徐行名心中一紧。
“没什么。说你徐哥要习惯我离开一段时间，你年后去国外报道，我月底也要去一趟巴西。”褚曾翎说到这里，望着徐行名，“你徐哥知道我离开，很舍不得。”
“去巴西？巴西有什么玩具？”褚常林还停留在自家儿子代理玩具。
“俄罗斯套娃！”褚玉苗抢答。
“嗯，巴西有俄罗斯套娃，你看你晚上做梦，巴西总统给不给你托梦。”褚曾翎的笑闷在喉咙里，打趣。
褚玉苗就咯咯地笑。
“徐哥，我哥去巴西，你别想他。”
徐行名心下咯噔一声，竟只知道抬眸望着褚曾翎。
“少说胡话。”饶是褚曾翎也愣一秒，继而低头笑了下，再抬头时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却毫无笑意，“要是你徐哥当真，怎么办？”
“就要当真。就要当真。就要当真。”毫不知情的褚玉苗扬起一张脸，起哄道。“不信我们问徐哥！徐哥一定不想去巴西的某人，对不对？”
徐行名被架在这个话题下，他听见自己笑了下，跟着，重重地嗯了下。
“听到没听到没。徐哥‘嗯’了！”
“那是‘嗯，想’。”曾妈也跟着调侃。
徐行名觉得都对，又觉得都不对。
不管对不对，他们都要一起回一个房间。
褚爸曾妈就住在隔壁的客房。这意味着，他们连吵架最好都不要吵。
徐行名洗完澡，看见褚曾翎坐在床上，正在十指翻飞地打字，他顿了一下，走过去。
“洗好了？”褚曾翎头也没抬。
“嗯。”他生硬地答。
他规矩地躺下，盖好被子，他听到褚曾翎那边也在动，随即陷入黑暗，台灯也被关掉。他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往年的除夕不是这样的。可今年的除夕只能这样。
也许，以后的除夕，都是这样，不，不会这样两个人。褚曾翎和他分开后，他就要一个人睡。
一个人睡。孤枕难眠。可是，他曾经也孤身一人。
分手是什么样的。徐行名从没想过。恢复单身，他可以想到的就是八年前，他和褚曾翎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八年前，那实在太远。
这个除夕很热闹，可下个除夕他听不到褚家人的欢声笑语。
他们是很好的长辈，他们拥有很好的家庭氛围。可是，如果没有褚曾翎，他们的好和热闹也会消失。
“在想什么？”褚曾翎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他。
徐行名一怔。
这样的懵中，褚曾翎握住他的要害。
“阿翎！”徐行名震惊地申斥。
“我很想你。”褚曾翎却直接揉了一把，他亲吻徐行名的后背，落下一个响亮的吻。“我想要你。”
“褚曾翎！”徐行名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都提分手，褚曾翎还能这样对他，毫无嫌隙。
徐行名挣扎，还讲道理：“阿翎。我们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褚曾翎边亲他后腰边问。
“我们分手了！”徐行名边强调边阻止。
“那是在明年四月。”褚曾翎却将他往上一提。他忙翻过来。
一把抵住褚曾翎前伸的脑袋。
“褚曾翎，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制定一下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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