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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良配(近代现代)——吾妻见信好

时间:2023-08-20 09:03:50  作者:吾妻见信好
  谢引棠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看着陡然空下来的房间,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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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提示
  阵雨在晚上八点左右停了,五楼的窗户外面焊了防盗网,稀疏的铁丝下还凝着些水珠,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谢引棠离开图书馆时没有拿伞,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不过好在九月底的江城傍晚温度还算高,只是雨势强劲,砸在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还是有些痛。
  匆匆忙忙赶回宿舍冲了个热水澡,谢引棠穿好浴袍趿拉着人字拖从洗手间走出来,一手握着干毛巾轻轻擦拭还在滴水的发丝,一边拿起书桌上的遥控器按下了空调制冷键。浴袍下摆旁的两条细腿上还布着水痕,被墙顶的灯光照得忽明忽暗。
  H大作为中部地区唯一一个开设国际校区的大学,国际部宿舍单人单间,不必与人同在屋檐下这件事解决了谢引棠的后顾之忧。他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独来独往的生活,在这个远离家乡的陌生城市缩进自己的小空间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桌上放着一台开学前在跳蚤市场淘回来的磁带录音机,谢引棠正准备像往常一样伴着纯音乐看一会儿书就歇下,房门便被叩响了。
  “谢引棠,回来没?开开门。”是他们班长程修延的声音。
  21天的军训结束后,谢引棠便没有参与过集体活动,每回上课也是挑最角落的位置一个人坐着。其他人都被秋老虎的毒日头晒成了黑炭,谢引棠却只在暴晒后脸颊微微发红,第二天清晨集合时又神奇地恢复了原样。
  作为新生代表,谢引棠在开学典礼上的双语演讲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可其他时候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礼貌却疏离,对于这样的冷美人,大家都不太愿意亲近。
  谢引棠拢紧了浴袍的衣领,一抹极细的红色瞬间藏匿于纯白的纤维之下。他打开房门,隔着狭窄的门缝与屋外的男生对上视线,“班长?”
  走廊的节能灯比屋里要暗许多,程修延看着面无表情的谢引棠朗声道,“导员今天发了通知,学生会招新快开始了,让我来通知大家报名,你有想报的吗?”作为班长,帮助不太合群的同学融入集体程修延义不容辞,谢引棠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也很好听,如果他愿意去校广播站,面试肯定十拿九稳。
  “不用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少年顿了顿又道,“谢谢你。”
  “哎哎,你先别急。”程修延伸手抵在了门上,拿出一张表递了过去。刚洗完澡的谢引棠发尾仍湿润着,白净的脸颊和修长的脖子上还微微浮着点水汽,抬眼看向自己的时候眼尾上挑,轻蹙的眉心似是对门框上的那只手表达着不满。可是程修延没有收回,被谢引棠一瞪,他心里好像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的。
  “不想去学生会的话,报个社团也行嘛。我这儿有轮滑社的资料,你要不要看看?”九月即将结束,新生们社团都报得七七八八了,只有谢引棠还单着。程修延有些私心,他的表姐兼学姐两年前创了这个轮滑社,这几天他没少帮人拉拢一些新鲜血液进去。
  “谢谢,我不……”谢引棠正要再次拒绝,屋内他的手机便适时的响了起来。叮铃铃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很突兀,他一时愣在原地,良好的家教让他无法让班长吃一记闭门羹。
  程修延趁机把几张宣传单塞到谢引棠的怀里,“考虑一下哦,不打扰你了,拜拜。”说完便一溜烟地冲向楼梯拐角,他的宿舍在那里。
  A4纸被随意地摊在桌面上,谢引棠坐下后看了一眼亮着黄绿光的电子屏。这个诺基亚是他开学前外婆送他的礼物,即便在国际班,配手机的学生也是屈指可数。不久前的课堂上手机铃声猝然响起,面对一张张看向自己的脸,谢引棠慌乱又尴尬。舒丽芸从不在乎长途漫游费,隔两天便要打电话给他,也不知这东西究竟是礼物,还是枷锁。
  断线的前一刻,谢引棠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听筒里外婆的声音夹杂着轻微的电流,有些失真。这款手机刚上市不久,较之几年前的大哥大轻便了许多,自从它上课时响过一次以后,谢引棠便不再随身携带了。
  “嗯,刚刚在洗澡。”谢引棠一条腿抬起来踩着椅子,下巴搁在膝盖上,右手食指轻点着桌上那几张宣传单无意识地划着圈。
  “没有,这边没有下雨。嗯,晚上去图书馆自习了,不热,空调开着呢。”舒丽芸每次打电话都是嘘寒问暖老三样,问他有没有吃饱有没有淋到雨,次数多了,谢引棠便随意糊弄过去。
  “国庆节要不要回来呀?现在还能订到机票吗?”外婆问道。
  滑动的手指忽地停下,谢引棠看着眼前录音机旁的钥匙挂出神,小小的银色吹风机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没有立刻答复舒丽芸,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地重组一些模糊的画面……
  *
  谢引棠沉默不语地过了三天,那天下午因为久未进食又哭了太长时间,他在段照松的家里缺氧晕厥。再度睁眼时躺在了自己的卧室里,身边只坐着一个眼睛红红的谢梦祎。
  妹妹除了给他喂饭,其他时候都很安静,小小的一双手端着碗的时候还在微微打颤。谢引棠很烦躁,谢梦祎这么小懂什么,他们至于派一个小孩过来压迫自己逼自己妥协吗。
  清醒以后强打着精神把饭吃了,做哥哥的总不能还让妹妹担心害怕。只是睡前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肿得像核桃一样的那双眼睛,谢引棠心下除了一丝残留的刺痛以外,还有一些疑问。
  一个人真的会有那么深的城府伪装得那么好吗?他和段照松夜夜相对,对方情到浓时饱含爱意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段照松真是为了钱离开他,他只能承认自己有眼无珠。可他还是想再见对方一面,亲口问问。
  谢引棠回了学校,如之前一样上下学,面上看不出一点异常,可周身的气场却和以往截然不同。刚转校那会儿只是一点青涩的防备感,而如今却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许毅舟只敢用余光留意着同桌,在心里偷偷犯嘀咕。那天谢引棠被家人带去段叔的房子,又被抱着放进私家车后离开,他目睹了全程。他不知段照松的离开会给谢引棠造成那么大的打击,也不知这平静的外表下是否只剩苦苦支撑。
  三模成绩下来了,谢引棠考了第一。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许毅舟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
  “有人要见你,你跟我来。”许毅舟道。
  谁想见他?谢引棠毫不在意。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只想早早结束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高三生活,跑到天涯海角。
  他轻轻挣开了许毅舟的手,没有放慢脚步。
  “跟段叔有关,你要不要听。”
  谢引棠的背影僵了一瞬,沉静了半晌他回头看向许毅舟,眼底仍无一丝波澜,“不要骗我。”
  五月初清州市的气温开始日益升高,谢引棠跟着许毅舟走了几分钟,热意便从鼓动的校服领口涌上来喷到了他的下巴。学校大门附近人来人往,正午的太阳有些大,学生们大多步履匆忙地回家或者外出就餐。
  校外的白杨树下站着一个绑着马尾的小女孩,谢引棠被领着朝她越走越近,直到站在对方跟前他才诧异地看向许毅舟,无声地表达疑问。
  “小美啊,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己跟这个哥哥说好吗?”许毅舟弯腰扯了扯小女孩的辫子,从兜里掏出几粒比巴卜递给她。
  女孩愉快地接过后扬眉看着谢引棠,瑞凤眼微微上挑带着轻微的打量。这双眼睛很眼熟,谢引棠只稍微回忆了一下便想起来了,她是孟小婉的女儿。不过这时候来找自己干嘛?总不会是过来耀武扬威的。
  林依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过几道的打印纸,白底上还黏着几块黑色的油印痕迹。她嘴里嚼着泡泡糖,漫不经心地吹破一个泡泡后把纸递给了身前的少年。
  “你想找的人在这儿。”林依美道。
  她语速不快,一边看着谢引棠满脸怀疑地展开那张纸,一边补充道,“前段时间我爸回家的时候偶然跟我提到他上班的时候碰到一个怪人,说是磨磨唧唧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才去他窗口办了改签,哦对,我爸是坐火车站窗口办事的。”说到这里她咧嘴一笑,“你可能会奇怪他为啥跟我说这些,因为那个人我爸见过两次印象挺深的,那天就多看了他几眼。”
  “你妈死乞白赖要跟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啊?搁我眼前晃悠一天了。看他那样好像把全部身家都带上了,怎么着?是被你妈给逼得终于受不了要跑了吧?”林依美还记得她爸当时的神色,这个男人向来在女儿面前口无遮拦,那天回家后就把这事当笑话给说了。
  谢引棠难以置信地看着纸上印着的段照松的证件号和车次信息,手指轻轻发着抖。他以为是执念引发的错觉,在他疯狂想得知段照松下落的时候老天就真给他指了条明路。
  “段叔叔本来买的是去张市的票,发车前半小时才来找我爸改签的,我爸说他带了很多东西,大概是不会再回来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谢引棠看着林依美的眼睛,企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出一星半点捉弄他的痕迹。
  林依美却好似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他不是你爸吗?你不想找你爸啦?”女孩的眼底透着天真无邪,谢引棠在段照松家哭闹的那天,她在小舟哥哥家吃饭,被孟小婉牵着手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昏睡在陌生男人怀里,脸上还还挂着泪痕的谢引棠。问过了许毅舟才知晓前因后果,妈妈想嫁的那个好男人走了,他的儿子好像很伤心。
  “不知道你爸为什么又抛弃你了,虽然我爸妈离婚了但是他们俩对我还挺好的,所以看起来还是哥哥你更惨一点。”林依美嚼泡泡糖的速度变快了,似是在掩饰心里的难为情,“以后别哭了,就算你爸不要你你自己也要好好过日子。”这小姑娘人小鬼大的,还知道鼓励一下对面的大哥哥。
  感念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传来的那份善意,手上的纸好像重逾千斤,谢引棠冲林依美点点头,舒展眉头终于露出了这半个多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谢谢你,小美。”
  ……
  舒丽芸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外孙的回应,以为是手机出了故障。听到耳边几声试探性的呼唤,谢引棠才骤然回神。
  “不回去了,外婆,社团国庆节的时候安排了活动。”谢引棠敷衍了几句,拿起手边的笔在轮滑社报名表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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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社团
  谢引棠刚到江城的那天买了张全市地图,看着左上角标记的总面积数字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比清州还大得多。纵横交错的红蓝双色交通线,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行政区格子,地图上一平方厘米的地方他靠双腿都得走上一整天。
  在开学前的一个月他便自作主张来了内陆这座以“火炉”著称的城市,谢引棠还记得收到通知书的那天舒丽芸和谢致远脸上那掺杂着愤怒与震惊的表情,那是他这十几年来头一次不与长辈们商量就私自做下的决定,算得上忤逆。
  “预科不念了我们也不强迫你,可你之前明明答应我们留在这里上F大,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舒丽芸捂着心口横眉怒目,即便生了大气她也不忍对谢引棠说一句重话。
  自从那件事过后谢引棠在家里变得越发沉默,除了吃饭和出门上学就只把自己关在房里。谢致远不常在清州,等接到母亲催他回来的电话才知道外甥即将远赴他乡求学的消息。看到谢引棠的通知书他又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应该还不知道那人的去向。
  “我不想出国,我也不去北京了,外婆,从小到大您都很宠我,您再宠我一次好不好。”谢引棠没再说别的,半跪在舒丽芸的跟前搭着她的手背,“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这里让我难过,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外婆……”
  木已成舟,不忍看到谢引棠泛红的眼眶,再有谢致远从中调解,舒丽芸到底还是妥协了。
  ……
  谢引棠看着地图左上角被他划掉的一小块区域,轻叹一口气,向后仰靠在床头。他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把今天走过的地方打上了标记。国庆这几天他顶着烈日把城北的几处旧街也逛遍了,没有一个地方有他想看到的人,想知道的消息。
  在陌生的城市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可能他把大学四年过完了都找不到段照松。其实林依美给的那张行程单并不能说明什么,张市和这里都不是段照松的家乡,没有根在这里,他随时都可以离开。即便是待了十几年的地方,他都能轻易地一走了之。
  也许该变换一点思路了。
  假期后的第一个周末,程修延约了谢引棠去篮球场旁边参加社团活动。其他人都是九月份就加入了,彼此间混得很熟,只有他最后一个报名,连轮滑鞋都还没买。
  谢引棠靠近一些便看到人群中的程修延,还有两个跟他同样是计科大一的新生,只不过他叫不上名字。程修延身边站着一个长发齐腰穿着黑色背心和紧身牛仔裤的女孩,健康的小麦肤色,身材很好。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的,也许是班长的女朋友。
  “怎么才来啊,就等你了。”程修延刚一看到谢引棠便咧嘴一笑,从地上拿起一瓶冒着冷雾的二厂汽水小跑着过去递给他。
  谢引棠今天穿了件白T恤,卡其色的休闲短裤下是两条修长笔直的小腿。出门的时候没有戴帽子,被夕阳晒了一会儿此刻额角渗出些薄汗。他接过汽水后不好意思地向众人道歉,再大方简略地做了自我介绍。
  互相打过了招呼,众人便踩着旱冰鞋各自散开自由活动了。谢引棠好奇地四下张望,发现只有程修延和他身边的长发女生还留在这里。
  “你好啊学弟,我叫凌天天,是轮滑社的社长,计科97级。”女生朝谢引棠笑笑,又拿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程修延,“这是我表弟,听他说有朋友想来玩,原来是你呀。新生代表发言的时候我只能远远看一眼,没想到你这么帅。”
  谢引棠有些羞涩,面对学姐的打趣他不似平常那样板着脸,反倒是耳尖染上一丝薄粉。
  “之前溜过旱冰吗?”凌天天问。见谢引棠摇摇头她又道,“新手可以买双排轮的,不过现在单排四轮也慢慢流行了,款式也比双排的好看,其实如果你学得快的话可以直接买直排。”
  谢引棠认真地听着,在心里暗暗记下。
  “西门出去两公里的商贸街有一家卖溜冰鞋的店子,老板姓蒋,是我们的熟人,报学姐名字给你打八折。不过你要是想货比三家也可以,我让程修延陪你逛逛。”凌天天性子很爽朗,听她说话不会有不自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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