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回归的前一天是约定好去森林公园联谊的日子,凌天天说考完了四级正好放松放松。虽然对这种集体活动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和哪个陌生人建立新的社交,但凌天天帮过他,答应了学姐的事谢引棠便不会反悔。
出发的这天,众人在校门口集合,程修延看到谢引棠的装备便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你是爱斯基摩人吗?”程修延调侃道,也怪昨夜的北风太劲,听说北街的电线都刮断了两根。“远处看你过来,还以为是欢喜坨成精了。”
谢引棠身穿一件厚实的焦糖色灯芯绒棉服,玳瑁纽扣旁是一条毛茸茸的雪白包边,米色的棉裤里面不知道穿了几层,他整个人都圆滚滚的。男孩头上戴着和衣服同色的毛线帽,兔毛围巾绕了两圈把下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人只能看到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他不喜欢过冬天,虽然自己在冬天出生,可是他讨厌这种刺骨的严寒。
“闭嘴吧你,过早没吃饱吗?”凌天天赏了程修延一记爆栗,又拿胳膊戳了戳谢引棠,“待会儿中午随便吃吃,下午我们打火锅弄烧烤自助,人多围在一起就不冷啦。”
“待会儿跟紧点我知道吗,那里面有好多猴子,你落单了小心被他们组团打劫。”程修延挑眉吓唬谢引棠,“别看是冬天,那群猴子不用穿大棉袄可灵活得很。”
谢引棠没有搭理他,和学姐一起上了大巴车在后排坐下。
大巴先转道去接了W大的十几个学生,再一路往森林公园的景区开。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在车上换换零食便熟络了起来,谢引棠一个人坐在后面,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听着随身听。
下车的地方开着成片的腊梅,他在清州没有见过这种花,古人的诗词里咏颂的大多是红梅,谢引棠看着栅栏外的木牌上写着的名字才第一次认识这种鹅黄色透着幽香的小花。其他几处园子现下还空着,他猜想大概是要过了二月才会移栽新的花树过来,等到春天这里一定更好看。
猴子没看见多少,零星的几个还都藏在高高的常青树里不敢近人。谢引棠把脸从埋了许久的围巾里抬起来,快步走了一会儿,身体稍稍暖和了些。他正独自一人走走看看,忽然听见身侧传来了快门的声响,刚一回头便看到程修延举着相机对着他。
“笑一个啊小冰块,温度已经够低了。”程修延道。
谢引棠瞪他一眼,再次把脸闷进了围巾里,转过身朝不远处人少的地方跑了起来,只留给程修延一个圆乎乎又笨重的背影。
火锅和烧烤都是用来活跃气氛的,有几个同学因为这次联谊已经打得火热,开始互相交换联系方式了。烧烤店的老板不停地过来给他们运送着原材料,又教他们怎样串肉速度最快。等到有人来问谢引棠QQ号的时候,他才从长时间的放空状态里回神。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QQ。”谢引棠道。面前这个女孩有些羞涩,耳尖粉粉看起来很乖巧。他对她没有印象,以为是隔壁学校的。
“那……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女生咬咬唇鼓起勇气继续道。
“不太方便……对不起。”谢引棠再次拒绝,他忽然有些烦闷有些后悔,今天不该过来的。没有下雪下雨的天,他可以多逛几家理发店。
QQ号……谢梦祎给他申请的那个聊天账号他再也没有登陆过,至今为止他的好友列表只有两个人,而其中一个被他用来自欺欺人地发送过一次“晚安”。谢引棠把铁签扔到小折叠桌上,面前的桌面上只有寥寥几根,火锅也没有胃口吃了。
众人吃饱喝足,又玩了抽大鬼小鬼的纸牌游戏,终于结束了这疲惫又愉快的一天。返程的时候谢引棠还是选择了后排那个位置,只是这回程修延坐在了他身旁。谢引棠不说话,程修延便也没闹腾,鸭舌帽扣在脸上假寐。
身边的人实在自我封闭得有些异常,程修延怀疑他会不会直到大学毕业了都是这样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样子。可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左边又传来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程修延取下帽子,便看到谢引棠动来动去地在找些什么。
“怎么了?在找什么?”
谢引棠摸了摸脖子,左右看了看身侧又低下头在脚边寻找,“项链……我的坠子不见了。”他一开口,声音里尽是慌张,他急忙站起身想看看在不在座位上,差点磕到了头。
程修延扶了他一把,二人在座位旁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项链吊坠。眼看谢引棠的情绪越来越急躁,程修延让司机中途停车把他俩放了下去,好在还没离开景区大门,顺着原路找回去,路程还不算太远。
“你那项链长什么样?”程修延问。
“白色玉环,有一元硬币那么大,中间吊着一个黄金小鸡,拿红绳穿着的。”谢引棠一边走一边四下里仔细地找,也没拒绝程修延陪他一起下车,抖着嗓子给对方描述。自从戴上那条红绳后他连洗澡都没有取下来过,不知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摸绳子的频率太高了,让红绳磨损变得脆弱易断。
段照松那么狠心,放在他家的照片他一张都没给谢引棠留下。男孩这里唯一剩下的东西就是这根金镶玉坠了,他还没找到段照松,怎么能把项链也弄丢了。
谢引棠急红了眼,跑到腊梅园外的篱笆旁找了一圈又一圈,仍不见踪迹,恨不得想跨进去践踏花草了。石子路通往刚才的烧烤店,大大小小灰白黑的鹅卵石看得谢引棠眼花缭乱,他一直低着头,不放过每一处缝隙,差点被身旁疾驰而过的金杯车给蹭到,还好被程修延拽了一把。
“慢慢找不要急,现在天还没黑,就算晚一点这里十步一个路灯也不会看不见的。你别慌,我陪你找到了再回去。”程修延道。
两个人就这么分头寻找,又在交叉路口相遇,程修延顺道去管理处做了失物招领登记,万一有人捡到了说不定会送过来。
天色越来越暗,路灯亮了起来,谢引棠的眼里隐约浮上了一层水雾。程修延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无措的样子,上前安慰道,“前面就是烧烤店,我们去问问老板,说不定落在他那儿了。”
谢引棠点点头,和程修延一起绕过大门前的金杯面包车去就餐区开始找。折叠桌上还有刚才他们吃剩下的杯盘残渣,看样子老板还没来得及整理,今天下午只有他们这一波客人过来,如果吊坠在这里应该不会被其他人捡走。
远离道牙的地方黑洞洞的,谢引棠把身子俯得更低。他记得刚才有帮凌天天串过一些肉,接着就回烧烤区帮忙生火了。串肉的地方靠近烧烤店的前门,谢引棠余光瞟到那边正站着两个人。他在柴火堆和烧烤架旁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一星半点红色或者金色的痕迹,便慢慢挪动着往前门那边靠。
“哟,今天怎么是你过来了?之前不都小刘送的吗?”老板笑着说。
“今天刚好要给彬哥的理发店里送水,这边也顺路我就一道送过来了。上周是30箱,这次先给您送15箱,剩下的小刘明天送来,您也知道我这车小装不了太多。账的话还是月底清,下周日彬哥和小刘一起过来。”
“好好好,还辛苦你给我搬进来。进来喝口茶吧,刚走了一群学生伢,下午给他们煮了点茉莉花,现在还剩半壶。”
“没事儿,我车上有,不麻烦了。”
男人笑了笑,低沉的声音似有移山倒海的穿透力。谢引棠在听到这人的第一句话时周身如过电一般,鸡皮疙瘩在对方开口的那一刹那便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全身皮肤。他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子,死死盯着几步开外那个数月以来梦见过无数次,即便化成了灰,他都不会忘记的背影。
“呃……小同学,你东西是找着了吗?”老板看着悄然靠近,只离段照松一步之遥的男孩问道。对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前的人。
“找到了……”
“哎!我找到了找到了!谢引棠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程修延紧紧攥着一截红绳在空中晃了晃,站在烧烤架旁朝这边大声喊。
段照松闻声下意识地转过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具柔软滚圆的身体扑了个满怀。棕色的毛线帽抵在他冒了些胡茬的下巴上,他听着怀中人哭得不能自已的熟悉的抽泣声,被惊雷击中一般定在了原地,不可置信。
谢引棠抬起头,湿漉漉的眼里再度镀上一层闪耀的光彩,夜空中数以万计的星星,都不及此刻他的这双眼睛明亮动人。
“混蛋!你个大混蛋!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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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有愧
“一拜天地。”
树上两只黄鹂鸟被这道粗犷有力的男声震得扑棱起翅膀,彼此嬉闹着飞离了枝头。
“二拜高堂。”主持婚礼的人笑了笑又低声道,“高堂不在,快拜见师傅师娘。”
堂前坐着一对两鬓微霜的老夫妻,看着堂下跪着的身着红衣的后辈高兴得合不拢嘴。妇人赶紧把红包从兜里取出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喝上这杯儿媳妇茶了。
“夫妻交拜。”
段照松搀着身旁蒙着红盖头穿着喜服的新娘,一脸的欢喜,引着对方重新跪下,在一众乡亲和师傅师娘的见证下,叩首礼成。
暮春三月,朗日当空,漫山遍野的海棠花都在恭贺段照松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陈家村的村民朴实热情,听闻村头发廊的老板给自己最疼的小徒弟娶亲,二话不说都来帮着置办婚礼,有钱的随份子,没钱的架桌子烧菜出力气。段照松虽然孤苦无依了数年,但结婚的这天却饱尝了人世间所有的温暖。
收下大家的祝福,陪着来往的乡亲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夕阳西下,师娘帮着赶人说别耽误了洞房花烛时,段照松已有些微醺了。
男人乐得跟傻子似的在前院大门辞别了宾客,又步履虚浮地往屋里走,他的娇妻还在房里等着他,等着他掀盖头,共度春宵。
里屋的灯绳断了半截,被续上了一条丑陋的塑料带子,不过今晚不需要拉白炽灯,桌台上燃着两根火红的龙凤烛。新婚之夜,点上凤凰花烛才吉祥。
“可不可以……不要掀盖头。”娇羞的声音从红布下传来,瓮声瓮气的令段照松听得不太真切。
他轻笑一声,在床沿坐下,牵起一只白滑纤细的手在手心把玩,又带到嘴边吻了吻那浮着幽香的指尖,他问,“为什么?我想看看你。”
“我,有点害羞,先不要揭盖头嘛,好不好。”对方勾着自己的小指开始撒娇了,男人心里泛软,当然只能同意。
窗外月色撩人,屋内的温度不断攀升。木板床上的两个人都是头一回行房,笨拙又莽撞。段照松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和妻子脱衣服,又牢记不能弄掉对方的红盖头,是而没多久便满头大汗,当真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红布下传来一阵娇笑,拜天地时挂在段照松胸前的红绸子此刻被一双柔荑勾起来,覆在了他的眼睛上。活结在脑后被系好,现在即便身前的人拉下盖头他也看不见了,段照松听见耳畔传来的柔柔低语,身下的孽根如心内骤起的欲望一样蠢蠢欲动。他口干舌燥,想要立刻占有那个声音的主人。
“让我来好吗?我让你舒服,老公……”
粗硕的肉棒被从裤裆里释放了出来,紫黑的阳物又硬又烫,散发着浓郁腥膻的雄性气味。那物什壮得可怕,盘虬的经络和狰狞的冠头无一不在彰显着它的攻击性。段照松目不能视,其他的感官便被不断放大。方才给他蒙眼睛的那双手此刻正在撸动着他身下那根巨刃,他悄不吭声地臊红了耳朵脖子,只因对方娇滴滴地喟叹一声,“好大呀。”
细软的喘息自下方传来,段照松靠坐在床头,感受着马眼正被一条柔软的小舌轻轻撩拨。他咬紧了牙关,太阳穴旁青筋暴起,在对方张嘴开始努力吞咽起肉头柱身时,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
两颗沉甸甸的囊球被握在一双绵软的手里来回揉搓,那是一双没有做过农活儿的光滑细腻的手,此刻却伴随着主人吞吐的频率在辅助打着手活。段照松的阴茎被含得越来越硬,身下的人似乎很懂得拿捏自己,知道哪一处是自己的敏感点,攻陷那里,便会让他抑制不住射精的欲望。
“唔……不可以哦,现在不可以射。”龟头被嘬得“啵”一声响,片刻之后凌乱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侧,阳根上的动作停下了。段照松感觉到一具光溜溜的身子面对面跨坐到了自己怀里,牵着他的手领着他拉掉了那张红盖头。
软嫩弹滑的唇舌贴住了自己的唇,灵巧的舌尖不停地往自己牙缝里钻。段照松混沌的大脑接收到指令,揽着那具滑腻的身子开始反客为主地舔吻那主动送上门来的香甜。什么黄酒白酒,什么珍馐佳肴,都不及此时此刻被他含在嘴里忘情吸吮的小舌来得美味。
“唔嗯……老公,再亲我,再摸摸我啊,呜呜,哈啊……”
粗粝的大掌被勾起来放在了一双软绵绵的小奶子上,乳尖因为黏糊的湿吻已然变得挺立。小手覆着深色的手背,带领着男人揉搓拉扯那对柔软细腻的乳房,花蕊被布着薄茧的指腹揪起摩挲,娇喘便从唇边溢出,直往段照松的耳朵里灌。揉够了那对嫩乳,大手又被推着往身下二人交叠着的性器探去。
段照松喘得如同准备扑食的猛兽,脑袋拱下去开始发狠地吮咬蹭到他嘴边的奶头。他一手扣紧了身前人细窄的腰肢,一手抚过对方光滑无毛的阴阜,用带茧的指尖拼命捻弄肉缝间鼓胀的阴蒂,手指在湿得一塌糊涂的嫩穴里抠挖着,就着黏腻的骚水疯狂地指奸开拓那未曾承欢的处子屄。快了,很快这处幽穴便归他所有。等把新娘子的双乳啃得红肿软烂,段照松又挪上去用舌头堵住因为他手下的掠夺而情难自抑呻吟不断的小嘴,那霸道的阵仗恨不得要吸光对方肺里的空气似的。
难耐的哭叫和肉穴里潮喷的淫液一样绵绵不绝,段照松知道到时候了,他把人压进床铺,举着早已硬得爆炸的硕物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挺进去捅破那层膜。惊呼断在了他缠绵悱恻的深吻里,柔情的吻和下体野蛮的冲撞仿佛不是来自同一个人。他依旧用红绸蒙着双眼,那双眼睛被关在暗处,一并被关上的还有眼中那燃着烈火想要熔尽一切的占有欲。
蛮干许久的人未见疲倦,段照松坐起身,大腿曲起来垫着妻子的后背,两手环住盈盈一握的腰肢把人钉在他的鸡巴上猛肏。绵软无力的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肉体交合的啪啪声,崩溃的浪叫和支离破碎的娇吟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乖乖吸着他肉根的嫩屄绞得越来越紧,好似就是要把他囊袋里所有的精液都吸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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