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给我,射给我……老公……哈啊……”
淫乱的呼喊乱了段照松的心神,他又加快速度猛地抽送了数百下,才低吼着把浓稠的浊液尽数射进了那个咬了他一整晚的娇软的阴道。
“安宁……安宁……你是我的,我的。”射精后大脑放空,他仍搂着怀里的人不放,下巴抵在对方的肩头粗喘着。
“我是你的谁?”冷不丁的,耳畔传来一阵脆生生的笑,唤回了段照松的意识。随着脑后的结被解开,一张因为激烈的性爱而落满了生理泪水的熟悉笑脸凑在了他的面前。
天真无邪的小鹿眼在颤动的烛火映照下明媚又灵动,弯弯的眼尾弯弯的唇,仿佛盛满了这人世间所有的蜜糖。
“你怎么把我扔下了?你不要小棠了吗?爸爸……”
段照松闻言大惊失色,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却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
失重感让他猛地醒来,昏暗的房间内,天花板上是他眼熟的霉斑,他竟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梦醒时分意犹未尽,荒诞昏淫的梦终于在他回神的这一刻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谢致远说得对,他不该再留在清州了。
杂物间的门被推开,落了灰的行李箱重见天日,段照松开始狼狈又麻利地收拾离开时要带的东西了。
*
段照松这半年以来做过很多次类似的梦,不论做爱的地点在哪里,发生在何时,只有他在梦里泄欲过后,才会看清与他交媾的对象是谁。
每回他从梦中惊醒,谢引棠在他身下满身潮红沉沦性爱不可自拔的模样,都会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经久不散。段照松由一开始的懊悔难堪,逐渐变得麻木,甚至于偶尔看到从清州带走的影集中少年纯真的笑容,都会难以自控地燃起欲火。
谢引棠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可也是他意料之外的爱人。段照松时常因为痛苦而失眠,却又很庆幸,至少这份痛苦只需要他一个人来承担。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发觉怀里的人已哭了许久,似乎是要将攒了不知道多久的委屈与难过通通发泄出来。对于自己的不告而别,谢引棠一定是不解又慌乱,他不知道男孩是如何度过这半年的,更不知在这茫茫人海的异乡为了找他吃了多少苦。ⓠⓠ.1б9844》857+
可他感同身受,因为当年他也是这般撑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苦苦寻找谢安宁和他的小孩。
少年什么都没说,唯一的抱怨也只是那句不痛不痒的“大混蛋”。他确实混蛋,逃之夭夭把所有不安都抛给了他的孩子,段照松双手微颤,他好想把谢引棠紧紧抱在怀里,摸摸男孩的头发,吻一吻对方的额头,可是他不能。
“你走吧。”段照松喉结滚动,终于咬着后槽牙推开了谢引棠,“回去吧。”
在谢引棠紧紧抱着他哭个不停的时候,烧烤店的老板和程修延就默契识趣的离开了。现在两个人站在金杯车前,段照松后撤一步,把脸撇向一边不去看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眼红肿的谢引棠。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这里不好打车。”段照松再度开口,话语里没有一丝属于爱人的温情,谢引棠就像是他顺道捎上的陌路人。
看着男人漠然的态度,谢引棠感觉心脏像是被毒藤蔓绞打过一般。他刚才哭够了正想踮起脚亲一亲段照松的嘴唇,便被推开了。
舅舅说的也许是对的,他咬唇盯着对方的侧脸,拧着眉问,“谢致远不是给了你钱让你离开我吗,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苦力,五十万还不够你花吗?还是你就是贱,就是喜欢干这种脏活累活?”男孩说着又摇头苦笑一声,“不是,贱的是我……明明你都已经做了选择了我还不要脸上赶着跑来找你。”
谢引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段照松听到他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心痛如绞,男人没有去辩驳少年话中的那句五十万,让他误解也不在乎。
“别送我了,你不要再管我了。”谢引棠倒退着走,说话间还止不住地抽泣。他用手背蹭干净脸上的泪,冬夜的风太冷,吹得久了,明天起来脸上怕是会皴裂。
谢引棠停下脚步,站在道旁路灯下看向几步之外的段照松,他好伤心,又好不甘心,三个月的甜蜜时光就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他颤声道,“你知道‘我陪你去北京’这句话代表什么吗?那是……”他仍在抽噎,眼泪又不自主地滑下来沾湿了衣领,“那意思是,‘其实……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骗我呢,段叔叔……”
谢引棠闭了闭眼,把堆积在眼中模糊他视线的泪水全部挤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无情的段照松脸上为何也是一副痛苦的神色。
“叔叔,糖被眼泪泡久了,是会化掉的。”
少年朝不远处的男人挥了挥手,他该回学校了,他该告别,和那段只持续了三个月的单恋告别。
第39章 巧合?
谢引棠忘了在哪里看到,说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0.00478,也许他记错了小数点。他没有那个时间去校验这数据的科学性,以前也只当是一些恋爱读物中无病呻吟的矫情词句罢了。
他跨越了800公里从清州来到江城,推算着与段照松重逢的概率,可对方的下落他毫无头绪,从夏天走到冬天,谢引棠不知多少次失望而归。
再次遇见段照松之前,他原以为直到过完了这个学期,甚至过完了整个大一,那个概率都会一直是0。可当他在1999年的新历末尾和男人重逢后,当他说服自己承认那段恋情无疾而终之后,段照松似乎又会经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了。
H大二食堂旁边的小超市,西门外网吧旁的便利店,小吃街油烟爬满了门窗的苍蝇馆子……那些他以前会去或者不会去的地方,谢引棠经常能看见那辆眼熟的金杯小面包。只不过短短几日罢了,遇见段照松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概率……看来只要这日子没过完,什么样的可能性都会发生。
联谊那天回来后,谢引棠在自己宿舍的门把上看到缠了两圈的红绳,玉环小鸡毫发无损,乖乖地垂在半空中等着他这个主人回家取下自己。他回头往楼梯拐角处看了看,程修延的房门下已经没有光线透出来了。刚看到段照松时自己的注意力便被全部夺走,他忽略了陪他中途下车回头找吊坠的程修延。
谢引棠冲着楼梯口的方向小声道了谢,勾着断开的红绳进了房间。
冬至的傍晚,谢引棠在回宿舍的路上再一次看到了把车停在超市门口,一箱箱往里面扛纯净水的段照松。
对方大约是干了半天的活儿热得出了汗,此时上身只穿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谢引棠不知他搬了多少箱,只见段照松站在玻璃门前等老板结账时,揪起衣襟胡乱地蹭了蹭脸上的汗。古铜色的精壮腰肢露了出来,硬邦邦的腹肌被刚刚亮起的路灯铺上一层暖色,惹得路过的女生悄悄侧目。
谢引棠气笑了,自己出来吃个饭包得跟粽子似的。段照松倒好,跑到他的地盘给身边天真无知的少女散发魅力。
他翻了个白眼正想离开,忽然看到面包车驾驶座外面的地面上躺着一个黑色的小方块,谢引棠眼尖,一眼便认出那是段照松用了很久的皮夹。这时间出入超市的人不多,谢引棠等金杯驶离后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捡起了被男人遗忘的钱包。
“嘁,一整天白干了吧,看你怎么跟老板交代。”谢引棠幸灾乐祸地挑眉,他下意识地展开黑皮夹想看看里面装了多少钱,却在看到钱包内侧塞着的照片时愣住了。
那是年初元宵节那天,段照松给他拍的提着兔子花灯的照片。
照片被裁剪成刚好能放进透明塑封下的尺寸,空地花坛和灰兔子都被裁去了,只为保留画中人最完整的身形样貌。那天晚上,他笑得很开心。
谢引棠忽地涌上一阵怒意,段照松这是玩什么花样,明明都不要他了还在这里故作深情地怀念什么。他恶狠狠地把照片抽出来想扔掉,又看到了藏在他单人照下面的另一张……
他亲手放进去的,过年那会儿他让段照松抱着他,被他偷亲下巴时抓拍到的大头贴。
“以后要天天看知道吗,身份证也不许放这格。”
段照松一直记着他当时说的话,皮夹里的暗格很少,身份证可怜兮兮的和零散的钞票挤在一起,沾满了铜臭味儿。钱包的外壳上也掉了点皮,和它的主人一样寒酸。谢引棠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换掉这个钱包,是舍不得花钱买新的吗?还是因为这个钱包里装着他,所以舍不得……
少年把二人的合照也取了出来,原本大头贴的像素就不如相机,加之这一张似乎经常被拿出来捏在手里翻看,边缘已经微微有些脱胶模糊了。谢引棠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胸口像被塞满了切开的柠檬一样酸胀,他不理解啊。
舍不得,那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呢。
“老板,这个钱包是刚才送水的那个师傅掉的,里面有八十七块三毛,如果他回来找了,你就说是你帮他捡到的吧。”谢引棠进了超市,把照片归位后的钱包放在了收银台。
出来以后又不太放心,躲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等看到男人去而复返,顺利取走了皮夹后,他才转身走向了宿舍楼。
……
谢引棠心里有个疑问,这几日来段照松的频频出现,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
如果是巧合,那赶巧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如果是故意的,对方又似乎一次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或许他注意到了,不过能保持那样视若无睹淡定从容的样子,那他真是演技一流。可是他有必要这样做吗?既然都分手了,又为什么要一次次地窥伺自己的生活。
“哎,今晚要不要去?”程修延在一旁杵了杵他的胳膊。
谢引棠回神,从小餐馆出来后便一直在开小差,今天他请了凌天天和程修延吃午饭,本打算去好一些的餐厅,可是另外两人都极力推荐校门外便宜大碗的小馆子。谢引棠顺了他们的意,这顿饭他确实早该请了。
“去什么?”谢引棠问。
凌天天转过身倒退着慢悠悠地走,愉快的看着谢引棠,“沿江大道那边新开了一家pub,就在江边上,今天圣诞节打折哦。晚上江边还有烟花,超美的,一起去玩玩呗。”
“而且酒吧里有很帅的DJ,比程修延帅多了,认识一下也不亏嘛。”凌天天说着抬起一边眉毛,话里话外都是对弟弟的嫌弃。
“你小心我告诉你男朋友说你背着他出去勾三搭四。”程修延仗着身高优势轻轻推了一把姐姐的脑门,没大没小。
“谁背着他了?就是他今晚开车过来接我去好不?”凌天天无语,又转而对谢引棠说,“小谢和我们一起去吧,很有意思的,圣诞节这么好的日子诶,你总不至于要一个人待寝室里吧?年轻人,要多出来热闹热闹。”
谢引棠看了看程修延,联谊那晚的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他原以为今天请对方吃饭会遭到拒绝,没想到程修延的态度依旧自然。
他又四下环顾了一圈,没有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许是他多心了,总觉得刚才从小餐馆出来后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沿江大道吗?哪一家酒吧?”谢引棠不露痕迹地提高了点音量。
“FIRE。”程修延道,“八点前打扮好等着我姐夫来接就行。”
“姐夫个屁!程修延你找死!”凌天天怒吼着把手套摔到男孩的脸上,在狭窄的巷道里绕着来往的人群追赶程修延打算清理门户了。
谢引棠看着身边嬉闹的两个人,淡笑着微微舒展了眉头。
他仰头看了看青灰色的天空,不知江城的圣诞节会不会像去年的清州那样,落下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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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假醉
“今天会下雪吗?”从凌天天男朋友的车后座下来后,谢引棠望着深色的天空轻声道。
江边的风比别处要大,谢引棠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风里,手指冻得有些发麻。他看了看身后挂满了霓虹灯的酒吧一条街,热闹的程度是去年停了电黑漆漆的苗慧路完全比不了的。他从没喝过酒,不知道味道会不会比蜂蜜柚子茶要好。
程修延今晚只穿了件加厚的棒球外套,拉链拉了半截,刻意把里面T恤的字母印花露出来,谢引棠看他一眼都觉得牙齿打颤。听谢引棠这么问他也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应该不会吧,这边很少下雪的。”
四个人一起进了程修延说的那家酒吧,大门隔音好,进了室内谢引棠差点被震耳欲聋的立体环绕音效冲得一个踉跄。凌天天笑着拔高了音量贴近他的耳朵,“很嗨吧!待会儿去蹦一蹦,浑身就热乎啦!”
酒吧经理看谢引棠是生面孔本想让他出示一下身份证,又看到站在一旁的凌天天和她身边的男人,少东家女朋友带来的人,自是不用拦着的。经理领着他们到远离吧台的二层卡座坐好,给谢引棠递上了菜单。
“乌龙茶还是牛奶?听程修延说你还没成年?念书这么早呀。”凌天天随意翻了翻,打算先给谢引棠安排好。
男孩四下打量一阵,顶上的七彩旋转灯被调低了转速,他们这处位置大多数时候都藏在阴影里,不易被旁人看到。听到凌天天的话,他歪了歪头问道,“不能喝酒吗?我还差几天就十八岁了。”
“第一次喝的话还是点低度的吧,不然后劲强你晚上会不舒服。”凌天天的男朋友斯文低调,看起来不像会出入这种吵闹场合的人,谢引棠是在车上的时候听程修延介绍才知道这间酒吧是对方家的产业。男人温和地笑了笑,给谢引棠点了一杯度数最低的薄荷青柠。
“你不是怕冷吗?这儿的调酒都加满了冰,你待会儿舔一口就算了。”程修延打趣道。
凌天天倒是很熟悉这里的样子,飞快地点好了饮品就拽着男朋友下楼进了舞池。聚光灯不停地晃过舞池中紧贴着的人群的头顶,没一会儿谢引棠便看不见他们了。
他靠在二楼的铁栏杆旁,透过缝隙无精打采地扫视楼下。吧台的吊杆上挂着圣诞结和彩带,一楼的卡座间也点缀着零星的迷你圣诞树,每个侍应生和酒保都戴着一顶圣诞帽。拥挤的酒吧被热情喧闹的顾客填得满满当当的,可是谢引棠太过安静,和此处格格不入。
“喂,你怎么老是闷闷不乐的?有人欠你五百万吗?”程修延靠近了些,撑着下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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