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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琐记(古代架空)——苏七

时间:2023-08-20 09:12:13  作者:苏七
  玄清心里不由忐忑起来:“皇叔要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朕绝不会杀你。”
  文殊定定的看着他道:“陛下杀了十万战俘是不仁,言而无言是不义,陛下对鞑靼部如此不仁不义,臣实不知还有什么方法补救,只求陛下善待剩下的鞑靼人。”
  许是文殊的目光过于悲悯,他如此直白的骂了玄清,玄清却鲜见的没有生气,只垂下眼道;“朕答应皇叔就是,皇叔别气了。”
  文殊心中的担忧无法言说,玄清还年轻,急着建功立业,看不到功业下的枯骨会成为往后无数个夜里的梦魇,也看不到今日他要别人流的血泪往后也会从他自己身上流出来。
  文殊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玄清也一并站起来,问道:“皇叔做什么去?”
  文殊回头看他一眼:“我去写信给你二叔,请他来超度这些亡魂。”
  营帐外天光明澈,呼啸的北风仿佛草原深处苍凉的悲歌。
  玄清着人安顿了剩下的鞑靼人,依照他原先的承诺,赤木做了新任鞑靼王,可是他几乎没有自己的军队,只能依靠大梁帮扶,鞑靼的领地也变成大梁楔进瓦剌和兀良哈之间的一块钉子,一时两边都很紧张。
  因了文殊无心多留,玄清本来打算带他去草原玩的计划泡汤,只能陪他一起回京,一路上文殊说话都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像是不想理玄清,却又极有分寸,挑不出他错处。
  玄清想方法补救,但似乎不在点上,那感觉就像隔着衣服挠痒,总不是地方,玄清看好话哄不着他,又想寻个好地方多留几日,可北边不比南边繁华,又没了机会,一直拖到回帝都。
  再过半月就该过年了,宫里已经开始准备,玄清一回去又叫公务堆起来,文殊不肯来帮他,玄清两日见了十几个人,实在受不了,半夜钻地道去找文殊,还非说自己是来撸猫的。
  文殊端着茶盏陪他坐在院中,前日帝都落了场大雪,王府的屋顶上皑皑的积雪反射着银白的月光,玄清举着发福的三花猫上下打量,那猫瞪大了圆眼木愣愣的同他对视。
  玄清和她眼神交流片刻,问道:“这猫叫什么?”
  “玉珠。”
  “珠圆玉润吗?倒是贴切。”
  文殊颇无语:“不是,她背上的花纹像珠串,所以叫玉珠。”
  “哦。”玄清把猫按在怀里不许她跑,玉珠朝文殊伸着两只前爪,似乎很不情愿,玄清浑然未觉的把两手贴在她毛绒绒的肚子上,将她当小暖炉用。
  文殊看了一会儿,有点心疼,向玄清道:“给我吧。”
  玄清依言给他,玉珠一到文殊怀里就喵喵叫个不停,不停的往他身上爬,仿佛是婴儿终于回了母亲的怀里,玄清看这猫没规没矩,奴颜婢膝,当下不悦的问道:“这是公猫还是母猫?”
  “是个女孩儿。”
  玄清冷哼一声,心道怪不得,又将猫从文殊怀里抢走放跑了。
  文殊蹙眉看他:“干什么?”
  “这猫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文殊瞥他一眼,袖手不说话了。
  玄清见他这样也默了片刻,然后似有委屈的问道:“皇叔还在生朕的气吗?”
  “臣怎么敢生陛下的气。”
  玄清飞快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说道:“皇叔每次都这样,说不生气其实就是生气,只不过不愿跟朕说罢了。”
  文殊叫他噎了一下,憋了一会儿道:“臣没有。”
  玄清依着桌子道:“皇叔不愿说也不要紧,左右朕还能猜到你的心思。”
  文殊不语,玄清接着道:“皇叔还在想鞑靼的事吧?”
  玄清说中了一半,文殊是因为鞑靼的事忧心,却不是因此不愿理玄清,这次事后他郑重的考虑起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在朝堂上说话。
  玄清办事的风格与他大相径庭,用惯的人也与他不同,朝堂上不能始终有两种声音,玄清亲政后他的身份本就有些尴尬,是玄清一直信他,依靠他,他才留到今日。
  文殊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到了该走的时候他绝不多留。
  何况还有别的事逼他走。
  如今玄清问起来,文殊不愿多说,怕说自己说多,玄清也想多,能悄无声息的走是最好的,可想定了要走文殊又担心自己走了没人劝他这个脾气。
  他这边在想心事,玄清那边略微侧头偷看他神色,见他又是许久不应,只当他是不肯同一番话说两遍,便将想了多日的话说给他听:“朕知道皇叔仁慈,不愿朕多造杀业,可朕已经做了这事,难不成皇叔要为此生朕一辈子的气?”
  文殊看向他,玄清做了一副知错了只是不愿说的表情,文殊叹了一声,道:“生气都是一时的,臣只是担心陛下。”
  玄清一挑眉,只觉浑身都活泛起来,原以为还要再说他准备如何如何补偿鞑靼那边才能叫他说句软话,谁想竟这么容易,玄清抿唇笑道:“皇叔担心什么?”
  “臣担心陛下做事不留余地,对着外族如此,对着朝堂也会如此。”
  “怎么会?朕有分寸的,再说若朕真这么对自己的臣工,皇叔一定会拦着朕的呀。”
  文殊听了这话,反而更忧虑了。
  玄清托腮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过完年皇叔陪朕去护国寺住段日子吧?”
  文殊脸色微变:“为何?”
  玄清道:“今年收成不好,各地的税都收不上来,朕去护国寺求来年风调雨顺。”
  文殊犹豫了一会儿,只道先应着再说,于是点了头,玄清笑起来,护国寺住完就要春天,春闱科考又可拜托皇叔,科考完了还有别的事,一件接一件都可叫他多留几天,留着留着一年就过去了,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年年相伴,日日相对,总能生出些情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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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这里是想把蒙古纳入大梁版图的,但是打了两年就收手了,原因就是国库没钱了,打空了,要想法子赚钱不然zf无以为继,同样也是因为国库没钱,梁朝吏治暴露出问题,一些贪污受贿的平时账能做平,现在做不平了,就暴露出问题了,没把蒙古打下来是玄清很遗憾的一件事。
 
 
第24章 何止(24)
  除夕前几日,玄清正在看除夕宴的名单,除夕过后到正月十五都不用上朝,可以松快松快,玄清没看一会儿就开始盘算起那十几天上哪儿去玩,皇城外的景山上有一处温泉别宫,寻常没人去的,正好拉文殊去泡。
  他正想着,李宣进来道:“陛下,太皇太后请您去。”
  玄清回过神,掀起眼皮问:“什么事?”
  “没说什么事。”
  “说朕忙。”
  李宣凑上前小声道:“奴婢问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说是和张太后有关。”
  玄清立刻蹙眉低声怒道:“我母后过世多年,又想闹什么!”
  李宣劝道:“陛下莫气,兴许是好事呢,不如先去看看。”
  玄清想了片刻,抛下手里的文书,起身往外走,李宣小跑着取了他的大氅给他披上,御辇行到慈宁宫,玄清下来快步走进去,慈宁宫的宫门随即打开,热气扑面而来,玄清解了大氅走到夏太后面前不怎么真心的请了安。
  屋里人不多,只有夏太后用惯的几个嬷嬷,玄清猜不出她要说什么,在一旁坐下后,安静的等她开口。
  夏太后见惯了他这张十几年如一日的冷脸,并没太在意,语气平缓的说道:“哀家昨夜梦着你父皇了。”
  玄清眼珠动了动,用余光看她一眼,夏太后接着道:“他说他在地下没有妻子陪伴,十分寂寞,希望哀家成全他们夫妻。”
  玄清狐疑的看向她,他已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可万难相信夏太后会这样说,只觉得她后面或许会要求他做什么。
  不过并没有,夏太后道:“既然你父皇都开了口,哀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除夕快到了,祭祖之前将你母后的牌位挪个地方吧。”
  玄清盯着夏太后威严疏离的侧脸,半晌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低声道;“只挪牌位?”
  “皇陵一干事陛下自己瞧着办,难道还要哀家来操这份心?”
  玄清脑中一时思绪万千,竟是没个头绪,他按下纷乱的心思,问道:“太皇太后还有别的要吩咐朕吗?”
  夏太后听他依旧叫自己太皇太后,又疑心她另有所图,心中有些悲凉,可面上仍旧撑着,愈发冷着脸道:“吩咐二字不敢当,哀家没有话了。”
  玄清顾不得她刺自己,匆匆起身,行过礼后出去了,走出慈宁宫李宣才小声道:“好事呀陛下,太后娘娘终于能同先皇合葬了。”
  玄清脸上并无喜色,只一味往前走,根本没想着上御辇,李宣急急的让宫人们跟上,玄清快步走出许多才渐渐冷静下来,他就像得了天大的好消息的人,茫然无措又觉得自己不该得这样的好事。
  张太后的事他本有打算,等太皇太后殡天后他再为他母后恢复尊号和身份,因为张太后乱政是事实,夏太后并没有做错,自然也不用改错。
  可夏太后竟然会自己提起,玄清实难相信这里面没有别的谋算。
  李宣追上来扶住他道:“怎么啦陛下,您走那么快做什么?”
  玄清捏着他的胳膊道:“太皇太后是心高气傲的人,近日又没什么事同我母后相干,她不该突然提起这事。”
  “这……这……太皇太后毕竟是您的亲祖母,怎么就不能是只为让陛下宽心呢?”
  玄清冷笑道:“亲祖母?有十几年不肯和孙儿多说一句的亲祖母吗?”
  李宣急道:“陛下这是哪里话,太皇太后是疼您的。”
  玄清摆摆手,兀自盘算起来,慢慢的走回文德殿。
  下午文殊过来同他商量河南的案子,两人说了一会儿觉得这里面冤情不小,又兼黄河水患频频,玄清起了亲自去一趟的年头,还可顺道去一趟江浙,立个靶子,肃清吏治。
  他问文殊愿不愿意同去,文殊道:“臣去也帮不上陛下什么,还要为臣花费许多。”
  玄清道:“不会啊,皇叔与朕同去能多花什么钱,无非多口饭,皇叔既然认得那个……”
  “何晏。”
  “对,那肯定是能帮上朕的,起码他应当会更信皇叔一些。”
  “陛下这是哪里话,谁敢不信君父呢?”
  “河南的地方官皇叔也比朕熟悉,就陪朕去一趟吧。”
  文殊微微蹙眉:“陛下亲政也快两年了,实在无需事事都让臣帮忙。”
  玄清一顿,看向文殊,文殊垂着眼并没看他,侧脸轮廓柔和,神情却十分坚定,玄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若朕一定要皇叔陪朕一起呢?”
  文殊道:“臣固然不能推辞,但陛下又何必强求?”
  玄清深吸了口气,冷下脸没有接话,片刻后文殊道:“陛下若无他事,臣就先告退了。”
  玄清甩下手里的奏折,淡淡道:“皇叔去吧。”
  文殊行过礼,退出了文德殿,玄清看着他出去,身影消失在回廊里,忽然说道:“李宣,朕知道太皇太后为何要恢复我母后的位份了。”
  李宣忙凑上前,奉上温茶,接道:“陛下想到什么了?”
  “是皇叔劝她的。”
  “啊?襄王殿下?”
  “他知道自己在帝都留不久,想让朕和她和好,免得她在帝都没有亲儿子护着,会受朕的气。”
  李宣脑子转了几转才咂摸出来,感叹道“陛下这心思……”
  “怎么?”
  “陛下圣明,可依奴婢看殿下也未必只是为了太皇太后,殿下一定也是想着您的。”
  “想着我?”
  “是啊,陛下,将太后娘娘的陵墓移进昭陵一直是陛下的心愿,可您又不愿去求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那样的脾气自然也不肯主动开口,若无殿下在其中转圜,您不是还要等许久才能着手吗?”
  玄清呼出口气,李宣的话说的也没错,但也可见文殊心里是打定主意要离开的,河南的事已经辞了,再找别的事也一样会辞掉。
  玄清想了片刻,示意李宣附耳过去,他轻声道:“让王府的这几日盯紧些,若有动作,随时报朕。”
  李宣领命去了。
  玄清独自想了片刻,又颁了另一道旨。
  除夕宴原本的章程已经被玄清批复过了,可临到除夕前两日,礼部突然接到宫里通知,皇帝一定要加戏,烟火礼花放完了还要在整个帝都都点上彩灯,又要在皇城城墙的门楼上搭一个戏台。
  礼部上下集体骂娘,且不说人手够不够挂这灯,现在都忙着过年,谁还有功夫出来扎几千几万只彩灯,但皇命难违,骂完了还得继续办差。
  所幸玄清钱是给够的,李宣又派了许多内官还有锦衣卫去帮忙,才勉勉强强赶在除夕这天的中午弄完。
  下午太皇太后和玄清带着在京的皇族祭祖,仪式走完已到傍晚,众人各自回去换衣服等着吃年夜饭,文殊被留在福宁殿和玄清一起,等玄清收拾的时候他问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要看灯了?元宵还没到呢。”
  “元宵人太多,朕觉得吵闹。”
  “那陛下也可只在宫里挂灯,何必整个帝都都要张罗?”
  “整个帝都都挂上才气派,怎么了?皇叔觉得朕奢靡?”
  文殊道:“若只是只是过节这样便也罢了,只是太突然了,下面的办事的难免要多说几句。”
  “由得他们说去,朕劳累他们了,发几句牢骚也正常。”
  玄清穿好了衣服,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向文殊笑道:“今夜朕还安排了戏班,一会儿皇叔陪朕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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