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
许晨眼皮一跳,心脏瞬间被攥紧,甚至跳停了一拍。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感知拉斐尔的鼻息。
有点微弱,但还有气。
许晨被抽走骨头一样立刻摊在座位上,半天缓不过神来,他大喘着气,好像多少氧气都无法弥补刚才消耗的力气。
反应过来他赶紧从后仓拿了一些消毒药品和绷带,颤颤巍巍又笨手笨脚地给拉斐尔包扎,至少一半的药没被他撒到伤口上,倒洒在了地上。一包扎完,许晨就疯了一样向管理中心发消息“我们这里有伤员,刚刚我没发现,我以为他只是撞了脑袋没醒过来,伤口在头部,出血量?......挺多?不喷血,处于昏迷状态......我上了点药,用绷带扎住了......当时的撞击情况?很严重,我们好像是和一个失控的能量石运输飞船相撞的。”
“亚特。”身后好像声音在叫他,但是许晨管不了那么多“请救援务必快一点安排,受伤的是法律委员会的拉斐尔大人......我没有撒谎!”
“亚特!”这个声音怎么阴魂不散,许晨吼了一句“闭嘴!”就接着对着救援电台输出“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能做的?你们什么时候才来?......我怎么冷静?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死......”
哎?
避险舱里好像只有两个虫。
许晨赶紧回头,拉斐尔已经过来从他手中扯下了对讲机“您好,对,我判断应该是降落在R335的第四颗卫星上,那时候我们起飞不久。请务必封锁事故现场,之后可能会有其他部门介入。现在已经没有头晕恶心以及其他的不适了,应该并不严重。哦,这倒不必,按照救援顺序办理吧。”
他刚关闭求援通讯,许晨就凑上来“你没事吧?”
拉斐尔转头撞进那双黑眸,盈盈目光里满是关切。
他心里生出一些异样,温热而舒适,像是泡了一滩温泉,水花不断打在心里,痒痒的。他对这种感觉非常陌生,不是他曾经碰到的任何一种感情,无论是对待血脉相连的亲人,推心置腹的朋友,亦或是秉持相同政治理想的恩师。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的身体本能告诉他这似乎是一种危险的感情,会左右他的理智,这并不合时宜,要谨慎。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压下。
拉斐尔不动声色的用空气把肺部填满,随着胸前被撑得有些发疼,奇怪的情绪慢慢消失了。清晰的冷静重新占据他的大脑,很好,这个时候开口才算是合适。
拉斐尔把眼神移开“为什么这么做呢?”
“嗯?”许晨不知道拉斐尔是在指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呢?当时我并没有发现潜在的危机。你完全可以自行逃生。”拉斐尔听着自己平稳的声线“如果这样的话,我死于交通意外,算不到你头上,米勒尔还处于昏迷之中,舒尔曼虽然聪明毕竟只是个画家,不掌握实际的权力,艾德里安更不用提——他对你言听计从。”
“嗯?”许晨皱起眉头,这段话说的他脑子有点乱。
“简单来说,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脱离家族,解除婚姻,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不把我拽进避险舱才是您当时的最优选择。”拉斐尔眼神淡漠,重新看向那双黑眼睛。
“喂!”许晨这才明白拉斐尔在说什么,一团怒气腾得浮现在他心里,他有些不可置信“拉斐尔,你知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死了?”
“我知道,”拉斐尔点点头“正因为此我才向您提出了建议。当然,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许晨简直是怒火中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凭空抓住几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词“冷血动物、除了利益你脑子里还放点别的吗、傻逼!”
最后他止住了自己口不择言的情绪发泄,谩骂对于拉斐尔的伤害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他视自己的性命也不过换取利益的筹码。许晨弯下腰搓了搓脸颊,重新抬起头,盯着那双睁开后就铺满冰雪的眸子,深吸一口气非常认真地说“拉斐尔,我本来以为你会对我说声谢谢的。”
说完他就摔上舱门到了外面。
他一脚踹在避险舱上,真是可笑,每一次,每一次和拉斐尔的会面,无论在什么地点,因为什么缘由,他总能把自己气得满肚子火。
许晨这一脚踹得劲够大,拉斐尔坐在里面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
他没在乎外面的情绪,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真的是意外吗?这么低的概率叫他给碰上了?亚特说和他们相撞的是能量石运输飞船,能源部的查哈大人,要开发能源矿的查理安,是巧合?大概率不是。
谋杀元老院的直属部长级官员......他们已经疯狂到这个地步了吗?他还以为查理安只是想多弄点钱,看来远不止此啊。前一段时间他听说稽查局疯狗一样咬,为什么他没深究过,反正这是稽查局日常,万一是稽查局发现了能源亏空所以开始到处查......他们后有追击就要赶紧填坑,从新的能源矿产出中填补亏空,自己不正是最大的绊脚石吗?
这件事情没有结束,如果真的像他推测的一样,牵扯到如此巨额的利益和一位能源部的部长,哦,查理大人还是元老院的常任执委。他们一定还有后招。
原来两个虫呆的地方现在只有他自己,拉斐尔居然觉得有些空旷起来。在安静的环境里情绪会被放大,他刚刚压下去的陌生情绪又浮现上来,和上次有些不同,酸酸的,好像有点......愧疚?这种愧疚更接近于难过的程度。
愧疚?为了一只雄虫?
嗤。
拉斐尔垂下眼睛,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混混沌沌看不清神色。最后他动动嘴唇,不知怎么得吐出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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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昨天两章虽然有点难读但是剧情很符合人物性格,没人夸夸我吗?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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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交通中心的救援就到了,许晨和拉斐尔坐在救援船后座上活像是两个陌生人。之后拉斐尔到中央星医院做检查,许晨拒绝陪同,自行回到了石林巷四十一号。
不知道舒尔曼情况如何?许晨往舒尔曼的房间走,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看来情况不太好。
许晨敲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后才钻出一颗脑袋,伴着冲天酒气,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舒尔曼不说话,只靠着门盯着他看。是许晨先开口“我能进去吗?”
舒尔曼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
房间里酒味浓郁的熏了他一个跟头。“啧!”许晨皱皱眉,舒尔曼不知道喝了多少,他赶紧摸到窗边开窗通风。
只有在窗户边他才能说出话来,舒尔曼就那么一声不吭地靠在对面的墙上,脑袋低垂,许晨只能看到他垂下的金色发丝,脚边是他喝完的一溜伏特加瓶子。
“你去......嗝......哪儿了?”舒尔曼问完就沿着墙蹲下来,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抬头盯着他,眼睛里有些凶狠的光。
许晨以为他是因为这次的比赛结果心情不好,走过去摸摸他的头,金色发丝有着丝绸一般光洁的质感,不过这几天疏于打理,有些发丝打了结,在掌心划过时有些异样。
“我追上了拉斐尔想问问他为什么投否决票......”许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难道直接说他觉得你不能怜悯他人不适合从政?太难听了吧,许晨决定换个理由,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来“嗯......拉斐尔说他觉得你的方案没注重贫发部挺不应该的,他对你抱有更高的期望,”许晨结结巴巴“希望你能做出更好的成绩。嗯,对,他就是这样说的。”天啊,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啊,这能把舒尔曼糊弄过去吗?
舒尔曼只低着头喉咙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声响,像哭又像笑,听得许晨心里十分忐忑。
许晨还想再安慰舒尔曼几句,就听到他沉闷的声音“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别提了,”许晨想到拉斐尔就火大“回来的时候悬浮器出了事故,差点命都丢了。”
“哦?”舒尔曼眼睛盯着地板“悬浮器事故?”酒精让他的脑子一片昏沉又好像一片清醒。切,怎么可能?现在的悬浮器已经很少发生事故了,都是中央系统统一规划路线。雄虫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因为他和拉斐尔在一起。他们两个在一起做什么?雄虫和雌虫在一起能干什么呢?
舒尔曼觉得自己的思绪从来没有如此清晰,酒精好像扶着他的神志飞起来,飘到了房间顶部,他冷眼看着缩在一团的自己和嘴巴开开合合不知道说着什么的雄虫,心底里一寸一寸发凉。凭什么?
他似乎看见拉斐尔和亚特在悬浮器中缠绵的样子,还有前段时间和艾德里安,亚特后背的吻痕好几天都没有消,就在他眼前晃啊晃。舒尔曼狠狠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险些咬出血来,为什么自己不行?
许晨觉得舒尔曼慢慢缩到了自己怀里,抱住他的腰。他拍着舒尔曼的肩膀,想给他一点安慰,结果舒尔曼突然腿部发力,撑着腰把他推躺到了床上。
背上一片柔软,许晨还没搞清楚现在什么情况,舒尔曼就已经利落得扒下了他的裤子。他慌慌张张想要起身,舒尔曼仅用小臂就把他重新压回去。许晨看到舒尔曼的绿眼睛变得近乎于一种无机质的质感,心里一紧,止住自己反抗的动作,舒尔曼情况不对,眼神完全失焦是精神力崩溃的先兆。
舒尔曼迎上许晨的黑眸“我不好吗?”
许晨盯着他,回想自己在抚养院学的知识“雄虫面对精神力崩溃的雌虫应当尽量安抚,不再做任何会刺激到雌虫的举动,否则生命安全无法保证”老师后面还补了一句“不过这种情况不多见,精神力崩溃的雌虫在被治疗的时候也会使用手铐等保护措施,接这种任务的雄虫还是相对安全。”
现在没有手铐,还相对安全吗?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没有,你很好。”许晨尽量掩饰住自己的恐惧,直视舒尔曼的眼睛。
“那凭什么他们都有,就我没有?”舒尔曼的嘴巴撅起来,艳艳的一朵,语气很像是个抱怨自己没获得糖果的小孩。
许晨放缓语气,用一种哄诱的语气“你是指?”“做爱。”舒尔曼马上接口,然后板着指头认真数起来“拉斐尔有,米勒尔有,艾德里安也有,就我没有。”
舒尔曼凑到许晨面前,眼神专注犹如稚子“我对你不好吗?”他没给许晨回复的机会,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听到回复“不对的呀,我是这里对你最好的了。”
他好像一个被什么难题困惑住一样,盯着许晨心脏的位置,把手按上去,感受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你喜欢什么样的?”舒尔曼很虔诚得俯下身,吻许晨的胸膛,嘴角挑起一点无奈的笑,声音里漏了些哭腔“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最后舒尔曼把头埋在他胸前,彻底哭起来,呜呜咽咽“我也想要爱情,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不给我?我不够好吗?为什么我想要的从来也没得到过。”
许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论是有关爱情还是舒尔曼比赛的失败。
舒尔曼捧着他的脸吻上去,脸颊上还带着泪珠,呢喃着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也爱我吧?”唇从额头到脸侧,然后浅浅地啄许晨的耳垂,这个吻不带什么情欲,如同鸟雀啄吻树叶。但是在下半身可就不那么纯情了,舒尔曼解开了许晨的皮带,微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性器,一点一点撸动起来。
他在求欢。
许晨的手指抓着床单瞬间攥紧。可是......
舒尔曼说得没错,无论舒尔曼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都是在这个大理石房子里对自己最好的了,如果不是有舒尔曼陪着他,刚来的日子他可要怎么撑过去?他根本无法面对拉斐尔和艾德里安,只有在舒尔曼这里能喘口气。
至于舒尔曼利用他报复艾德里安,舒尔曼有真的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舒尔曼有像艾德里安和拉斐尔一样强逼他,枉顾他的意志吗?没有啊。是舒尔曼带他出去玩,像朋友一样和他相处,不必让他整日正视自己其实是雌虫家庭“附属品”的事实,让他能自己骗骗自己......
对待他一个被缔结婚姻的雄虫,舒尔曼仁至义尽了。
自己都能接受为一个人事不知的米勒尔提供义务服务了,舒尔曼怎么不行呢?而且他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急需雄虫安抚。
攥紧的床单被压出褶皱,最终还是放开了。
这个时候舒尔曼已经脱下了他的裤子,上来研究着他的衬衫。
在衬衫扣子解完之后,舒尔曼双腿跪在他身体两侧,上半身微微挺起,拽着许晨的衣领狠狠吻了下去。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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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尔曼的吻技可比艾德里安强多了,柔软舌头灵巧得挑开牙齿,到触碰到他舌尖的时候,舒尔曼身体轻轻颤抖,叹了一口气,好像自己品尝到了难得珍品。舌头在口腔中游曳一会抽出,舒尔曼盯着许晨的湿漉漉的嘴唇,再贴上去轻吻几下,然后顺势落到喉结,划出一道暧昧的湿痕。
手指从衣领落到胸前,撩开两侧的衬衫,贴在温热的胸膛上,粉嫩柔软的乳首被压在了掌心,用手指捏着扯一扯,不仅触感弹弹软软,而且能听到身下的雄虫发出一点好听的呻吟。
“别......啊......”舒尔曼的手指纤细,揉在乳珠上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许晨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乳首这么敏感,喉结被细细舔弄,他下意识就搂着舒尔曼往怀里按。他本意是让舒尔曼不再捉弄自己,没想到舒尔曼在他怀里轻笑一声,开始用舌尖一点点亲他的乳首,专注的神情如同婴儿吮吸乳房。
许晨的性器在这样的刺激下半勃起,鼓囊囊一截,舒尔曼动了动,用大腿根光滑的皮肤去蹭他的性器,直到许晨的性器完全挺立。窗外夜色沉沉,晚风裹着花香吹进来。舒尔曼又啄了啄他的嘴唇,两根手指灵活地深入口腔,按压搅动,不一会儿就湿淋淋抽出来,往自己的后穴探去。
他们没有开灯,只借着窗外的月色,明明暗暗,舒尔曼身上不着一物,他本就生得白,月光更给他的皮肤珍珠一样的色泽。手指在后穴扩张,带出些黏腻水声,时不时碰到自己的敏感点就溢出呻吟“啊......”这个时候祖母绿一样的眼睛就微眯起来,好像一只名贵的波斯猫。
扩张好之后舒尔曼自己坐下去。许晨只觉得性器被软嫩的肠道慢慢包裹,全部进去的时候他们都喟叹出声。舒尔曼开始上下移动身体,许晨从自己的角度能看到性器被抽出时连带着的一点粉红色嫩肉。舒尔曼平时看着有几分文弱,但是脱了衣服身上的线条十分流畅,正在他身上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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