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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边(玄幻灵异)——江陵千里

时间:2023-08-23 10:41:04  作者:江陵千里
  失去这些所有,他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舒尔曼不敢轻易回答。
  原来这就是傲慢。
  打开自己房间的时候,舒尔曼抬头,正看见自己在游乐园给亚特画的画,寥寥几笔形象生动,光和影的比例协调,亚特坐在游乐园长椅上对他笑,眼神熠熠温柔,像笼在天边的月亮。
  舒尔曼扭头就走,他从新回到福利院,孩子们刚吃完饭,小巴特正擦自己嘴角的饭粒,舒尔曼冲过去揪住他“学艺术吧,我来为你兜底。”
  巴特傻愣愣看着他“什么?”
  “你不是说不学艺术是因为没人为你兜底吗?”舒尔曼的绿眼睛像是宝石在闪着光“我来资助你,我来指导你,我来为你兜底。”
 
 
第91章 
  =========================
  杜克和丹尼大叔失败的聚会并不是许晨遇到的第一个坎,当时他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坎等着他。
  杜克这孩子,怎么说的,就好比那个中二叛逆期的少年,一点就爆,有时候还会自燃。
  这个火有时候会烧到他,有时候只烧杜克自己,但许晨宁愿这把火烧到他,烧到他的话他们最多吵一架,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杜克自己生闷气的话,大概要生一周的闷气。
  今天杜克又和他吵架了,莫名其妙的,他只是去问杜克周末要不要出去走走。
  文森特偎在椅子上看着他笑,说实话,文森特的体型过于健壮,简直不像雄虫,许晨每次都担心那把椅子会塌。
  文森特搓搓脸“你家小孩又和你闹脾气了?”
  许晨开始揉太阳穴,这个杜克真的太让人伤脑筋了,他对付米勒尔都没觉得这么心累“是啊。”
  说又不能说,起码不能说得重,这孩子情绪敏感,不知道哪里就刺激到了他。许晨有时候真想把他扔一边,谁爱管谁管去吧,回到家里又觉得算了,高级雄虫在吹捧和追逐下养出这样的性子再正常不过了,自己和他较什么劲啊。他去问文森特有没有什么经验,文森特就两手一摊告诉他没办法,都是命数。命数命数,杜克出车祸是命数也就算了,难不成自杀也是命数?
  “下棋下棋,何以解忧?唯有下棋!”文森特豪迈地一挥手,最近没有什么新来的雄虫,他们很清闲,文森特总爱和他下两盘。
  下班的时候许晨想了想要不要去看看杜克,又觉得算了,晾晾他吧,杜克时不时钻出来的大少爷脾气实在有点让他受不了,于是这周连带周末,他都没再联系杜克。
  有天晚上回家,许晨看见杜克居然站在他家门口,他稍微有点奇怪,走近之后杜克眼神飘忽,一直避开他的眼睛。许晨没想明白这孩子是来干嘛的,索性不去想,掏钥匙开门,结果杜克灰溜溜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许晨去做饭他就跟在许晨身后转悠,直到许晨不耐烦了抬眼看他,杜克和他对视后才轻声问道“你这几天生我气了?”
  合着这孩子现在才知道他生气了?
  杜克有点慌张地解释“我那天是想去买蛋糕的,打电话给商家,人家说卖完了,我要求他们再烤一炉,他们居然说没有材料,然后我说那明天给我送到家里,商家说不管!我之前买蛋糕都是随时吃随时送,你说他们怎么能这么做生意呢?然后我就和商家吵了一架,正好你来敲门,我就冲你发火了。”
  许晨耐下性子给他讲道理“首先,这件事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迁怒我,是不是你做的不对?”
  杜克低下头,嘴里还在狡辩“那也不能怪我,那个商家太气人了!怎么能这么做呢?要不是他们招惹我,我也不对你生气。”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你刚刚做的事,商家自己开店,做的是小本买卖,和你以前进出的高端商场不一样,当商品的价钱无法覆盖成本的时候,商家当然可以选择不送货上门,说白了那是老板自己的店,人家想怎么做生意是人家的自由,你作为客户,有不买的自由,为什么要因为这事和人家吵架呢?”
  “我以前进的店都不是这样的!”
  “那你今天进的店就是啦!”
  杜克不再理他,也不在他屁股后面跟着转了,自己到了沙发上坐着生闷气。
  许晨招呼杜克吃饭,杜克气哼哼戳着鱼,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来和他说“之前和你发火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今天是来和你道歉的,对不起。”
  妈呀!小少爷低头了!
  许晨挑眉看他,眼里有点欣慰的意思“我原谅你了,吃饭吧。”
  第二天许晨拿着这件事和文森特炫耀“昨天杜克和我道歉了!”
  文森特抖抖报纸“可喜可贺!”
  “虽然杜克脾气大点,但这孩子本质不错,让他适用这里的生活需要时间,慢慢来吧。”许晨说。
  文森特从报纸上面看他,打趣道“你还真成带孩子的了。”
  那件事之后杜克开始学着控制自己的脾气,有时候控制不住和他发了火之后也会道歉,许晨说的话杜克也慢慢能听进去一点,起码不会再出现商家不送货就和商家大吵一架的情况。
  许晨看杜克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感。
  这一天晚上许晨做了一桌菜,邀请了杜克,文森特,还有另外几个朋友过来吃饭。这回杜克居然给他带了蛋糕,相比起杜克刚来时空着两只手过来吃饭,许晨感慨不已。
  饭桌上大家喝酒聊天,杜克显得有些兴奋开口说“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雌虫和雄虫一起出去玩,看花的时候,雄虫问雌虫:桃花和菊花一块过安检,为什么桃花过了,而菊花却过不了?雌虫说不知道。雄虫幽幽地说到:因为菊花属于易爆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桌面上突然安静下来了,杜克一无所觉,还自顾自笑着“哈哈哈哈,不好笑吗?你们怎么不笑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许晨脑子一转就知道杜克为什么对这种黄色笑话信手拈来了,如果这是一个和雌虫的饭桌大概能算得上调情,可是现在座位上的文森特是星球执政官,丹尼没准是杜克生理上的父亲,他?大概算得上杜克半个爹。
  杜克说这样的话实在不合时宜。
  是文森特先打了圆场“吃菜,杜克,快,尝尝这鱼。”
  送走客人后许晨专门把杜克留下来,杜克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眼睛亮闪闪看着许晨“今天我是不是做的很好?你之前告诉我的,去别人家吃饭带礼物,见人打招呼,不因为别人的等级瞧不起他们,我都做到了呢!”
  “嗯,对,这些你做的非常好!”许晨对他竖大拇指“但是有一件事你还是需要注意......”
  杜克的嘴角耷拉下来“我都这样了,怎么还有需要注意的......好啦,你说。”
  “讲黄色笑话是需要分场合的,比如说刚刚的场合,丹尼和文森特都是你的长辈,这种情况下,我们一般不讲黄色笑话。”
  杜克吃惊地看着他“怎么会?那个笑话是我压箱底的笑话!我每次讲出来,雌虫们都笑得东倒西歪!”
  “对,你自己也发现了,笑得东倒西歪的是雌虫们,之后你会为他提供义务服务,但是在这个饭桌上,显然情况和那个不一样,我们没有这种打算。”许晨叹了口气“如果没办法分辨场合的话,我的建议是,不要讲黄色笑话,因为这个行为本身就包含有挑逗的意味。”
  杜克皱着眉低头想他的话,几次张口,最后说“以前没人和我说过这些,刚从抚养院出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好像说这些不太好,但是每次我一说完,雌虫们就特别高兴,他们还鼓励我多说一点,然后我就变得很喜欢讲黄色笑话了。”
  杜克眨眨眼睛“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旋即又低下了头“哦,为了高级雄虫的义务服务。”
  许晨看他那幅失落的样子,摸摸他的头“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杜克努力扬了扬嘴角“那就吃牛排吧。”
  第二天杜克好像忘了这事,欢欢喜喜到他家吃牛排。
  礼貌、人情世故、交谈言辞,许晨一点一点纠正着杜克被惯出来的坏毛病,好在杜克毕竟年轻,学得很快,看着杜克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许晨由衷地为他高兴。
  这个周末许晨带着杜克去野外野炊,晚上支起帐篷,杜克看着满天的星空很兴奋的样子,“哇,你看那个星星,他真的在闪哎,我从来没在中央星看到过这样的星空!”
  许晨在折腾篝火“嗯,中央星的光污染太严重了。”
  “我之前一直很喜欢星星的,我还背过一首有关星星的诗歌,我念给你听。咳咳”杜克清清嗓子“星星凝望着我,像亲爱的朋友,像尊敬的师长,看着星空,孤独也离我远去......”
  嘿呦,杜克居然还能把这首诗背的八九不离十。
  杜克背完之后扭头看他“是不是很美的诗?这是伟大诗人薛莱曼的作品,我可喜欢这首诗啦!”
  许晨点点头“确实很美,我也很喜欢,只有一点问题,这首诗不是薛莱曼的作品,是柯金的。”
  “怎么会?!”杜克瞪大眼睛“这首诗我不知道给多少人念过,他们没告诉过我我说错了!”
  许晨半蹲着和他对视,是杜克先移开视线“哦,又是雌虫们,又是为了义务服务。”
  “他们可能怕纠正你之后你不高兴,在系统上投诉他们吧。”
  之后杜克一直都努力冲他笑,但是偶尔低下头去露出一点落寞的神情,许晨装没看到。
  再去上班的时候文森特夸奖了杜克“我前几天看到这孩子已经会和别人说谢谢了,真是难得。”
  许晨忍不住扬起嘴角“那是,他很聪明,适应得很快。”
  光屏上还在播放新闻,著名画家舒尔曼在中央美术馆开办展览,其中展出舒尔曼先生新创作的作品《月光》,有收藏家开出天价收藏该作品,被作者拒绝。舒尔曼对着镜头说,我把这幅作品送给我最重要的人,能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他是我的月亮。
  画布上的月亮似真似幻,即使看到的是照片,许晨也能感觉到画作中月光如水,柔柔淌了一地,温暖和包容的情绪将他笼罩起来,单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许晨低头轻笑,舒尔曼的技术又精进了。
  正是中午,阳光洒进窗户,文森特在窗户边睡觉,鼾声打得震天,许晨也迷迷糊糊在阳光里睡过去,睡之前他想,这真是很好的日子啊。
  杜克死了。
  跳楼自杀。
  早上许晨看到消息脑子里只剩翁鸣。
  等他到达跳楼地点的时候文森特已经在了,是他指挥工作人员收拾了杜克的遗体,只留下红彤彤一片血迹,刺得许晨眼睛发疼。
  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无意识嘟囔着“为什么啊?不是之前还好好的吗?”文森特叹口气“都是命数。”然后拍拍他的肩,递给他一封信“这是我们在杜克的房间找到的,是他留给你的信。”
  许晨哆嗦着手指打开信封。
  “亚特:对不起。你教给我的,做错事要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事,我想你大概会很难过。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亚特,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一开始是因为这里的生活水平太差,感觉一下跌进泥里,实在很不适应,所以酗酒。然后就遇到你,你教我怎么和人相处,怎么收敛脾气,教我做事的道理,我也慢慢能和人相处了。
  但我越学越觉得,我之前的人生是活在怎样的一片幻境里啊,围绕在我身边的雌虫们,他们为了义务服务给我编织了一片虚假的梦,在那场梦里所有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原来我的人生,是假的。
  杜克。”
  许晨一屁股摔在马路牙子上,难过地喘不上气。血迹已经变得黑红,难道真像文森特说的那样,都是命数?
  他没坐多久,丹尼大叔也过来了,坐到他身边,望着那滩血迹叹气。
  “我不太喜欢他,高级雄虫都瞧不起我们这些低级雄虫,他这样的我见多了,走了,都走了,没几个活下来的。”丹尼的头发被风吹得乱飘,像缥缈的火焰。
  他们沉默着坐了很久。
  丹尼突然开口“平心而论,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杜克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我是垃圾,我们都是垃圾,这里的所有雄虫,对帝国而言,都不过是垃圾罢了。”
  “小时候把我们放进抚养院,成年了就做义务服务。最后不能生育了就把我们丢到这里,像丢一堆垃圾。”
  “雄虫又不是没有积蓄,为什么不能在原来的星球生活呢?我们又不是养不了自己的老,非要把我们放在这里。”
  “我想不通,想不通,最后才想明白,因为我们已经没用了,打扫家当然要把所有的垃圾归拢到一处,然后统统丢进垃圾桶。”
  文森特顾忌到许晨的情绪,给了他两天假,许晨收拾了杜克的东西,留了那封信当做纪念,Z786号行星所有房产都属于帝国,雄虫去世后会回收再分配,许晨不知道那栋房子之后会分给谁,只是有时候做完饭会有点恍惚,好像还会有一个脾气不好的雄虫来敲他的门蹭饭,雄虫有一头乱糟糟的红头发,顶在脑袋上像是一把火炬。
  “将!”文森特落下一子“亚特,你又输了。”
  许晨这才反应过来,他苦笑着摇头“是您的棋艺又有长进”
  “我知道你因为杜克的事觉得难过,我和你说过的,都是命数。”
  许晨盯着棋盘“太残忍了,这对他而言,实在太残忍了。”
  “文森特先生,我们算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在许晨心中堆积了这么多天,终于问出来了“为什么帝国不允许雄虫自行养老呢?总比都关在这里强,起码是熟悉的生活环境。杜克死的时候,丹尼大叔和我说,这里雄虫都是垃圾,丧失了利用价值就被打扫出来统一放进垃圾桶里。如果真的是这样,您也是雄虫,您以什么心情做这个星球的执政官呢?”
  “哦?这话是丹尼和你说的?”文森特偎在凳子上晃了晃“哎,以他的认知说这种话也不算错,但总有一点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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