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工作是做不完的。”米勒尔走进病房,一把抽过拉斐尔手里的文件“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
手术前医生和拉斐尔说着手术的注意事项:“手术时间会持续两个小时左右,您算是大龄孕雌,生育对于您来说还是较重的负担,不过没关系,您是元老院的常任执委,所有的医疗标准都是最高的,一旦发生意外您的生命安全拥有优先权......”
这时候拉斐尔感到了一阵明显的胎动,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医生马上停下来:“拉斐尔大人,您有什么顾虑吗?”
拉斐尔想了想,摇摇头:“请您继续。”
手术室,无影灯,机器嗡鸣。
有些嘈杂的环境,白衣人影来来往往。
拉斐尔能感觉到一管冰凉的麻药被缓慢地推进身体,拉斐尔到昨天自己没说出口的话:如果真的发生意外,请先保住这个孩子。
拉斐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舒尔曼和米勒尔在病房里等着,舒尔曼走过来在他后腰垫了枕头,扶着他坐起来。
拉斐尔扫了一眼问:“艾德里安呢?”
米勒尔从窗户往下望:“在楼下,他不肯上来。”
何止是不肯上来,甚至在米勒尔发了手术顺利的消息之后,那辆悬浮器轰然启动,一刻没有在医院楼下多停。
舒尔曼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头都不抬。
晚上舒尔曼在套房的外间陪着,拉斐尔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可以叫他,暮色弥漫上来,麻醉药效过去,下身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按理说他应该叫舒尔曼拿过来止疼药和安眠药,保证晚上的休息。
但是拉斐尔没有。
从窗户望出去,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正好挂在树梢,泛着点金黄的颜色。
拉斐尔望着那轮月亮,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他总觉得现在不应该他自己一个人,该有谁陪着他的。
有谁来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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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就会卡文
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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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尔曼躺在套房外间的床上给许晨发消息:“让我看看猫猫好不好?”
那边隔了一会儿才回了消息:“舒尔曼,你把猫丢下的时候我以为你不打算要它了。”
“要的要的,怎么不要?它最近有没有乖?”
许晨想了想被猫打翻的三个盘子和两个垃圾桶,皱着眉头回复到:“它真的很能闹腾。”
“什么啊?”舒尔曼打字飞快:“它明明就挺乖的,只要倒上水和食物,我一天不回家都没事。”
“拍个猫咪的视频给我看看好不好?”
视频里白猫窝在床上给自己舔毛,旁边是摊开的被子。
舒尔曼有点不服气:“这么晚了,它不回自己的猫窝睡吗?”
“过一会儿它就会自己上来的,把它关在门外它会不停挠你的门,还会喵喵喵的叫。”
舒尔曼都能想象到那只白猫是怎么跳上雄虫的床,然后找个舒服又暖和的地方钻进去睡觉。
啧,他现在都没能上了亚特的床,这猫倒还比他还快些。
下一个视频中,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摸了摸白猫的头,然后顺着往下撸了两把,白猫露出享受的神情,叫声里都有点欢快的味道了。
舒尔曼觉得自己能从中品到几分炫耀的味道。
本来把猫塞给亚特是想能找个由头给雄虫发消息的,结果倒叫自己不痛快起来。
舒尔曼没好气地在光屏上打字:“那你很快就要换床单了,它很能掉毛的,如果不想隔三岔五洗床单的话,拿个水枪,它跳上来就冲它喷水好了。”
艾德里安接到手术顺利的消息就离开了医院,给的理由是飞行器要起飞了,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着急,连一刻都不能多等
其实里起飞时间还早的很,早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艾德里安只好漫无目的地开着,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是在商务区。他在这里包过一家小餐厅,想给亚特做一顿饭来着。
后来也做的一塌糊涂。
现在已经很晚了,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商业区一个人都没有。
他想到了飞行器的起飞时间,其实出差的任务和收到拉斐尔手术的时间是同时,他完全可以买晚一点的班次,没有任何影响。
但他还是把票定在了今天。
艾德里安不肯上楼,真叫他看到那一幕,他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难不成祝贺父亲手术顺利?真是太为难他了。
那是......那是他的恋人啊!
“亚特。亚特。”艾德里安小声叫着这个名字,思念如同藤曼一层层缠绕上来,越缠越紧,缠地他快要喘不上气来,好像只有亚特两个字是他唯一的解药,能稍解想念。
亚特,亚特。
艾德里安闭上眼睛,单单把名字噙在口中,他就能想到雄虫柔软的衬衫,薄荷沐浴露的香味,香软可口的鱼羹,看他时候带着点纵容的神色,那个怀抱温暖又让人安心,像是漫长旅途中烧得噼啪作响的篝火。
亚特。
艾德里安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们在边境约会的场景,星河倒映在湖面上,分不清似真似幻,在水在天,他和亚特絮絮叨叨说废话,亚特也认真听着。
可惜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夜色。
心脏麻痹似地抽疼。
回忆美好,于是越发衬托地现实不堪。
艾德里安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饮鸩止渴,可他只有这个。
陷进会议里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光屏弹出提示:您的飞行器将在两个小时后起飞。
艾德里安确实了消息,掉头往机场方向开,这回稽查局破获了一起大型雄虫买卖的案件,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保护伞没人敢干这个勾当,他们几乎确定了这位官员的身份,但现有证据还瓜葛不到他,抓获的所有犯罪嫌疑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宁可咬舌自尽都不肯吐露消息。
艾德里安摸排了所有受害雄虫的去处,这些雄虫只作为牟利的工具,知道的消息并不必底层马仔多多少,稽查局认为这位官员大概率也会作为雄虫的客人出现,他们先找到了这位官员预约过的义务服务对象,了解到他可能具有性虐的癖好,然后艾德里安摸到一个叫法比安的雄虫。
法比安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被送往Z786号星球。
这也是艾德里安这次任务的目的地。
按照流程来说这是非法的,将法比安纳入调查范围属于有罪推定,为了掩盖这一点,稽查局让他跟着帝国账目审计小组一起去,名义上是例行审计。
艾德里安坐上飞行器,找到自己的位置,审计组的人看着这位总局塞进来的年轻的副组长,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艾德里安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
飞行器轰鸣,达到第二宇宙速度后脱离星球引力,然后迅速进入跃迁,只在宇宙中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
“审计组?!”许晨吓了一大跳:“可是账目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啊!”
文森特走在他前面步履轻松:“没事的,审计队伍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根本没有专业的会计人员,所以他们只会估摸个大概,不太离谱就好,不然你当档案室里的那一堆烂账怎么来的?”文森特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我们是雄虫,没有人会对雄虫的工作能力提出任何要求。”
即使这样说也不能使许晨完全放下心来,无论是过去的习惯还是在拉斐尔家的生活经历都让不允许他对于工作如此摆烂。许晨生无可恋地想着这个星球的乱麻一样的账目,有种一个假期作业一笔没动但是突然知道明天老师要收作业的心情。
可审计组已经到了,他也不可能现在去整理账目,但愿一切如文森特所说,审计组只是过来走个过场。
一队身穿稽查局制服的雌虫从出口接连出来,文森特作为星球执政官上前一步,和为首的雌虫握手寒暄。
他站在文森特的身后,能感觉到有束目光利刃一样刺在他身上,许晨只撇了那张脸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这有如实质的眼神给劈开了。
原来刚刚自己的心情都是小意思,现在才是真的生无可恋。
审计组里怎么会有艾德里安?!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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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文森特和为首的雌虫寒暄的时间足够久,旧到足够许晨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站在文森特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只恨自己不是一截木头。
直到文森特说今天已经不早了,邀请大家先到招待所安顿下来,许晨才感觉到艾德里安把那束刺得他如芒在背的眼神收回去。
大型审计下午开始,许晨揪着这个空挡就要和文森特告假,被文森特一口回绝:“很多实务都是你做的,你走了,问起来我都不知道啊!”
“不是说没有人会对雄虫的工作能力提出任何要求吗?”许晨不想临阵撂挑子,可他现在实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舒尔曼好像和他说过一句艾德里安申请了调岗,但是他以为只是军队内部的职务调整,怎么也没想到艾德里安到了稽查局啊。
“不对能力提出要求,但我要什么都不知道,稽查局就该怀疑我有严重渎职的嫌疑了。唉我说亚特,你早不请假晚不请假,偏偏这时候请假,这时候你走,你不是把我放在火架子上烤吗?”文森特的眼睛瞪起来像个小灯泡。
总之请假这事是没商量,许晨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好在这回的审计小组人不少,只要他一直跟着文森特,艾德里安应该不敢做太出格的事......应该吧?
刚开始的时候许晨头上虚汗直冒,后来发现艾德里安只是认真看着账目,和他的其他同事并没有什么分别,才渐渐放下心来。
如果说假死一事上他会对谁心存亏欠的话,那就是艾德里安了。
毕竟他去教艾德里安什么是爱情,艾德里安也回报了他最诚挚的爱意。
几天的工作都相安无事,甚至偶然间在走廊里碰到艾德里安也只是径直走过去,没分给他半个眼神。
晚上回到家许晨给猫添饭,看着白猫大口大口吃着猫粮,许晨想有段时间不见,艾德里安倒是黑瘦了一些,皮肤晒成小麦色,看起来精干了不少,布置工作也井井有条,眉宇间有了沉稳的颜色,好像一下长大很多。
他自嘲地笑笑,之前艾德里安年纪还小,没什么定性。没准艾德里安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觉得爱情真是无聊的东西,早早放弃了这一目标,是他庸人自扰。
这样也很好。
几天的审计下来,审计组果然如文森特所说,只是进行了大略的检查。Z786号星球的行政建设一塌糊涂,尾巴多到数不过来,但是审计组的人都很识趣,没有一个人去揪。
这天许晨陪着审计组去盘库,文森特说有文件忘记拿了,叫他回一趟档案室。许晨进到档案室里才发现艾德里安也在里面。
许晨点头致意“您好,文森特先生让我来找文件。”
艾德里安侧开身子让许晨进去,然后趁着许晨翻找的时候踱步到了门口,咔哒一声,门就落了锁。
“是本年度的库房出入表吗?”艾德里安公事公办地问,一边问一边从皮带上解下了手铐。
“是的。”许晨还在翻找。
“不用找了,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咦?”许晨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从就被拉到身后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缚住。然后艾德里安握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摔在档案架上,巨大的铁架发出一声轰鸣,如果不是艾德里安用手垫住了他的后脑勺,许晨觉得自己恐怕能磕晕过去。
他被一具温热有力的身体紧紧抱住,侧颈传来一阵刺痛,是艾德里安在那里狠狠咬了一口,架子上的档案哗啦啦作响,许晨听到艾德里安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说:“可算是抓住你了!”
艾德里安发誓他只是想咬一口的,作为很多很多事情的惩罚。但是雄虫的侧颈温温热热,仔细闻能闻到薄荷沐浴露的香气,想念已久的气息就在唇边,像是上瘾的人找到药物,艾德里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艾德里安的唇齿在侧脸和颈部不断流连,缠绵的水声就响在耳旁,许晨臊得满脸通红,想把艾德里安推开,可是双手又被手铐铐着,只能不停地往另一边躲,艾德里安本来是两只手卡他的腰的,现在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抱住许晨的脖子,方便自己吻他。
“艾德里安!”许晨心里又惊又怕,这样留下痕迹一会儿出去他怎么见人,口不择言地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喊了!”
艾德里安还是没有把头抬起来,黏黏糊糊地说:“今天所有人都去仓库了,政府大楼根本没有人!”
他倒算计地清楚!
“艾德里安,别亲了!”许晨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株被蹂躏的猫薄荷:“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许晨这句话说出来简直想抽自己两耳光,妈呀!这威胁听起来没有任何实质作用!
但是对于艾德里安却意外地奏效,艾德里安墨迹了半天,最后停了下来,只是还把头放在他颈窝处不肯下来。
“把手铐解开。”许晨说。
艾德里安想了一下,更紧地抱住他,在他颈窝里摇摇头。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好好说?”艾德里安眼圈都红了:“我们之间是谁先不好好说话的,是谁先丢下我一个人跑了的?”艾德里安掐掐手里的腰,还是觉得气不过,又狠狠拍了几下许晨的屁股:“你倒说说看是谁啊!”
“是我,是我。”双手被铐腰被卡住,许晨能做的挣扎十分有限,这么大人了被打屁股实在归于羞耻,他不得已败下阵来,有点狼狈的样子:“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艾德里安冷哼一声,有点怀念刚刚打屁股时候的手感。
“艾德里安,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艾德里安把自己整个挂在许晨身上:“八个月零24天。”然后他又顿了顿:“我好想你啊。”
“你怎么调到稽查局来了?不在军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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