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沉默了一会儿，把实话咽下去，随便扯了个理由：“唔，军队......最近不打仗了，军队升职要排年限，我不占优势，所以调到这里来。”
“工作辛苦吗？”
“也......没有很辛苦。”辛苦死了，碰到的全是疯子，他后腰现在还有一颗子弹没取出来呢。
“最近过的好吗？”
“挺好的。”
艾德里安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能抱住亚特说会儿话，他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我是说......你也长大了，有没有发现爱情这东西对你的生活和事业都没什么作用啊？”
哎？艾德里安开始觉得不对劲
“其实拉斐尔先生说得对，爱情被社会所禁止总有他的缘故，社会没有爱情存在的空间。”
哎哎？艾德里安警觉起来。
“你现在工作生活都很顺利，没必要给自己自寻烦恼，要不就......就算了吧？”
艾德里安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雄虫刚刚说了什么，这都哪跟哪啊？不过短短几个月不见，他就敢和他这样说话了？！
艾德里安又抬手狠狠抽了几下雄虫的屁股，还是觉得不太过瘾，干脆伸手解开许晨的皮带，随手一抽裤子就滑到了腿间。艾德里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把内裤退下来，接着把皮带在手上绕几圈照着那两块肉团就打上去了。
艾德里安一边抽打许晨的屁股一边指责：“你刚刚说的什么放屁话？！”
“我调岗是因为你啊！为了你我才去稽查局，因为稽查局升职更快，下次我就能保住你了！”
艾德里安真气得不轻，快速抖动手腕，皮带一下一下落到许晨的屁股上。
“工作很辛苦的，每天面对的不是狐狸就是疯子，要不是想着你我根本撑不下来！”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手上的劲都有点收不住了。
“叫你一声不吭就跑！”
想到这里艾德里安攥紧了皮带，过去的委屈和现在的委屈搅和在了一起，激地他眼尾发红。
“我是真以为你死了！”
皮带把许晨后腰露出来的软肉都抽红了。
“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每次经手雄虫买卖案件的时候，我都不敢看解救者名单，我又怕里面有你又怕里面没你！”
想到这里艾德里安的神智才有点回笼的意思，他喘着粗气总算是放轻了力道。
“你先过来要教给我爱情的，现在又说这种话，正话反话都叫你说了，我说什么？！”
许晨一句话都插不上嘴，都有点被打蒙了。
最后艾德里安又咬上了他的侧颈，嗓子里终于压不住哭腔，彻底哭出来，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说不出的委屈：“呜呜呜现在你居然和我说这种话！呜呜呜呜呜”
许晨背靠着文件柜，双手被手铐拷在身后，裤子退到腿间，屁股和腰间都火辣辣的疼，艾德里安缩在他颈窝里哭，眼泪把他的衬衫都打湿了。
许晨心里骂着脏话想：你哭哪门子哭？被打屁股的人不是我吗？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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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许晨的衬衫一塌糊涂，侧颈也斑斑点点，是艾德里安把自己的外套借给他，领子竖起来遮掩才回的家，根本没有敢和文森特以及其他审计组的同事们再碰面。
晚上许晨就给文森特打电话请假，说自己不舒服的厉害，这几天都不去了。
他这话也不算是撒谎，当时没觉得什么，回来才发现艾德里安当时下手是真的狠，他的屁股整个肿起来，连床都碰不得，许晨只好趴着睡觉。
艾德里安过来找过他几次，许晨哪里敢开门？只在床上装死。
直到文森特给他打电话，说账目查出问题了，叫他过来看一眼，许晨这才不得不赶到政府大楼。
艾德里安坐在椅子上，文森特在旁边有些惴惴不安的神色。艾德里安敲敲面前摊开的文件：“文森特先生，我完全理解Z786号星球的行政能力有限，工作上有所疏漏也是难免的，但是预算报告连续七年一模一样，甚至连人员姓名，那这个人都已经退休了，都不改，是不是有点过了。”
“唔......”文森特面露难色，反正帝国每年拨款都那么多，预算报告也就走个形式，谁知道真有人较起真来了呢？可这事上文森特不占理，只好打打太极：“哈哈哈哈您说得对，这个报告真是做的太不仔细了！多亏您指出来啊......”
“我不管之前你们审计是怎么通过的，在我手底下大事不能错的太离谱，这个报告要重新打一份。”
“重打，重打。”文森特一个劲地点头。
“亚特先生是负责实际性实务的，就由你来重打这份报告吧，我给你说一下帝国最新的报告标准。”
“没问题！”文森特抢在许晨前面把这个活给他揽下来了，然后冲他挤眉弄眼：“亚特，跟着好好写啊！”
文森特走之后，办公室里就许晨和艾德里安两个人了。
艾德里安在他面前就垮了下来，没了刚刚摆谱的架势，两只眼睛盯着他期期艾艾地开口：“这几天怎么不来上班啊？我去看你也不开门。”
“我为什么不上班你心里没数吗？”许晨看明白了什么账目问题根本是艾德里安想出来的借口，语气里带出了不耐烦。
艾德里安低着头，蹭过去撩许晨的衣服：“我看看，好的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了？”
许晨把他的手拍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和我的事和文森特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没必要牵扯他们。”
“我没牵扯他们，是这个报告实在说不过去。”
“前几年压根没人管的事到你这里就说不过去了？”
“你觉得我是在循私报复？”
“不是吗？”
艾德里安被气得够呛：“我已经做到了很大限度的容忍了！不然你们所有的材料都要重新提交！”
艾德里安是审计组的副组长，他掌握着判断材料是否通过的权利，现在和他呛起来一点好处都没有。许晨把到嘴边的话压下去：“好，还有哪些需要改？”
艾德里安眼尾都飞红了：“你先把这个改完。”
许晨坐下脖子一梗。
艾德里安咬牙切齿地绕着办公室走了两圈，到许晨旁边恶声恶气地问：“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许晨犟起来。
艾德里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打算等着雄虫写完说格式不对叫他重写。
时间滴滴答答走过，外面有鸟在叫。
许晨突然开口：“我那天和你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什么话？”
“好好工作，该晋升晋升，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我只当你在放屁！”
许晨抬起头，打算心平气和劝艾德里安两句：“艾德里安，在我们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拉斐尔大人和你说过，爱情被社会禁止总有他的缘故，我当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想我现在找到缘故了，在帝国的社会体质之下，雄虫的生育属性早早掩盖了个人属性，雄虫并不是个体，而是生育符号。”
“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
许晨打断他：“但我实际上是。”
许晨的嘴开开合合，他能找出很多例证，但他不想再提了，只盯着艾德里安的眼睛：“我不是吗？”
艾德里安看着雄虫的眼睛，他本想反驳，但最终神色里还是涌出悲伤的意味，然后低下头不敢和对面的人对视。
其实是有的。
虽然不清楚雄虫和其他人的相处模式，亚特也从没和他说过，但艾德里安知道是有的。
舒尔曼挑衅的眼神，拉斐尔强制缔结的婚姻，米勒尔在餐桌上肆无忌惮的调侃。
艾德里安嗫嚅着：“那至少我从来......”
“当我真正明白雄虫这个身份的时候，我就没办法再爱你了。当时拉斐尔大人和我说过，人们不谈论爱情并不是因为政府禁止爱情，而是社会本身没有爱情存在的基础。那时候我听不懂，现在才明白，这句话我也讲给你听。”
艾德里安又想哭了，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拼命调整呼吸：“社会没有爱情存在的基础，那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吗？还是这就是你的爱情，一句话就碎了？”
许晨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艾德里安，但许晨并不想和他吵架，于是努力控制情绪：“诚然我的爱情没有那么坚固，但让他碎的也不止这一句话。”
“那我还在坚持啊！”艾德里安终于绷不住情绪：“我还在坚持着呢！你就这样轻易放弃我？”
“我并不要求你坚持，放弃这份感情是更贴合现实的选择。”
“放弃？当初不是你跑来说要教给我爱情的吗？”
“如果你纠结旧事我愿意向你道歉。”
“纠结旧事的是我吗？亚特，你现在的态度不就是因为那件事吗？你坚强一点，你和我一起往前看好不好？”
“我坚强？”许晨一听到这句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已经足够坚强了！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留在中央星？”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艾德里安自知失言，他眼睛里几乎要有恳求的意味：“爱情哪里有那么复杂，不就是你和我两个人的事吗？在边境的日子你不开心吗？亚特，你别在乎别的，你在乎我就行了，你在乎我好不好？”
“艾德里安，这哪里是你和我两个人的事，我们中间隔着多少人啊？外面都是人，在都是人的地方你让我别在乎别人只在乎你吗？”
艾德里安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玻璃罐里的苍蝇，撞得头破血流却找不到出路，于是口不择言：“现在和我说这些，你早干嘛去了？不是你先和我说爱的吗？现在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不把别人扯进来，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许晨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艾德里安挺直的后背瘫倒下来，他就知道兜兜转转又会回到这里，可当时的他哪里有得选？他哪里有得选啊！
“艾德里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为你付出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许晨觉得或许这句话太重了，但他还是狠狠心说出口：“但是我不敢说我没有想过，如果在边境星，我没遇到你就好了”
在许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压抑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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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稿子了，让我想想接下来写点啥呢
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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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已经对着光屏看了三个小时了，从下了班就开始盯着。
上面显示着亚特的通讯页面。
他以工作的名义问文森特要来，好几次申请都没通过，最后他搬出改报告的名头才通过的申请。
要说点什么好呢？
“你今天怎么又没有来上班？”口气好硬，好像在责怪他一样，换一句。
“伤好了没有？我这里有镇痛的药膏。”嗨，没事提自己的错处干嘛。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装不认识我，我好生气，那时候太着急了。”算了算了，删掉，打都打完了，说这没用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理我啊？”这句话艾德里安没打算发出去，打在对话框里他就觉得好受一点了。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因为缔结婚姻的事有点埋怨我，但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不敢把你放在外面，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那天说错话了，对不起，我不是说不觉得那件事对你是伤害，是你说的话让我觉得害怕，你要放弃爱情了。如果是因为我做错了事那还可以弥补，可以和你道歉，但是你要放弃爱情了。”
“和我没关系，和做错事没关系，和道歉弥补都没关系，你要放弃的是爱情本身。”
“我好害怕，那样我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我要失去你了。”
“那我该怎么办啊？”
艾德里安咬着牙恶狠狠打下下一句话：“可那件事和我没关系！”
这事又不怪我。艾德里安在这件事上实在委屈，他对此一无所知，下班回来就听到了亚特已经进医院的消息。
删掉删掉快删掉。
虽然艾德里安并不服气，但这种心态显然在当前的局面中完全没有可取之处，需要尽快摒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好想你啊。”
艾德里安发现在打字框里输入简直太好了，给了他一种正在对着亚特说话的错觉，但是又不会被对方看到，于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
“好想你啊好想你啊好想你啊好想你啊好想你啊。”艾德里安一口气打出五句重复的话，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无聊。那种黏糊又甜蜜的感觉溢满胸膛，好像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今天文森特和我闲聊的时候说你工作做的很好，理顺了很多东西，我可开心了，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最近工作很清闲，然后我花了很多时间来想你。”
“可惜你都好几天没有来办公室了。”
“我想过在你家门口蹲着，觉得不太雅观，又引人注意，主要是你估计也不喜欢。”
“但你要是再不来上班，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艾德里安在打字框里恶狠狠的威胁，然后过一会儿再很没有脸面的删掉。
唔。难搞啊。
艾德里安继续劈里啪啦的打字：“亚特，如果是你的话，遇到现在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我们的位置互换一下呢？我说我要舍弃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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