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女人颇为嫌弃地从垃圾桶里将刚刚扔掉的猫捡出来,她费力地掰断猫的一只腿,上面的肉还在粘连着,似乎没有完全煮熟。
女人颇为不耐地拿起菜刀,重重地砍了下去。
“咔!”
“啪!”
那只猫的一只腿被扔在了黑烟的面前。
恶心感与眩晕感向黑烟袭来。
他闭不上眼睛,眼眶里的泪麻木地流。
此刻。
黑烟在心里反复咀嚼“幸福侠”三个字。
荒唐,多么荒唐。
幸福侠。
幸福侠就是没了活命的资格并且还要被虐待的动物吗。
黑烟的心头上被无数根细长的针扎出密密麻麻的洞,那些洞是无法再次被填补的丘壑,是永远无法褪去的血痕。
过了良久女人又随意地瞥了黑烟一眼,这一瞥,她的视线瞬间顿住。
………..
女人无言两秒,而后她蹲下身,温柔地拔去黑烟身上的所有细针,嘴里还嘟囔道:“真是的,扎了这么多针,这多不方便啊,我家乖宝真是变成坏孩子了,万一伤到了———”
黑烟身上的针全都被拔去,无数个藏在皮毛下的、看不见的小洞洞里面缓缓地流淌出鲜血,血打湿了黑烟的毛发。但还没等他身上的疼痛缓解两秒,他便一把被女人拽了起来,狠狠地抛掷到墙上。
“…..妈妈可就好好了。”女人的话继续。
她看着墙上被撞出一串长长的血迹,下意识地皱紧眉头,而后,她“啧”了一声,缓步走到黑烟身边,撩了下耳边的碎发,才缓缓蹲下身,一把抓住黑烟,一次又一次将他猛烈地撞击到墙上。
“真是个埋汰的死猫!!”
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受伤就受伤,你流什么血!!”
“是不是把你身上的血都抽干,然后灌满热水就好了!!!”
女人摔□□烟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凶猛,她的面部也开始变得狰狞无比,如同黑夜中的恶鬼一般,恶心丑陋、不堪入目。
“叫啊!!!”
“你他妈的快叫啊!!!!”
“是不是要把你的皮剥掉了你才会知道要怎么叫出来令我满意的惨叫啊!!!!”
“贱猫!!你他妈的就是感觉不到疼痛就誓不罢休是吧!!!!”
黑烟已经被摔得毫无力气,他的身上仿佛已经流干了血液,或许此刻被撞击的只有一个痛苦的躯壳罢了,他的灵魂早就被撞碎了、撞散了。
黑烟的眼睛被血糊满,他看着女人的时候,女人的脸上都是布满血色的,女人的叫嚣像是在享受剥夺黑烟生命的时刻。
她在因为虐.杀而狂欢。
她享受死亡的盛宴。
不过半晌,女人累了,她深吸了口气,随手将黑烟扔到地上的一个角落里去,而后,她还抛过去一个垃圾袋遮住黑烟,嘴里颇为嫌弃地说道:“真够丑的,还脏得可怕,这种东西怎么还没死啊,真是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话落,外面传来开门声。
女人立马理了理乱掉的头发,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笑。而后走出厨房,去迎接回来的丈夫。
男人进来,面色不虞,阴沉着脸。
女人一看。立马问道:“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抬手去接男人脱下来的衣服。
男人深吸一口气,没有应声,见状,女人的脸上仍挂着得体的笑,但是她的身体稍微颤抖了下,也不再开口追问。
但女人刚拿着衣服转身,那人便开口叫住她:“回来。”
男人的语气像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
他站在原地,解了解领带,而后右手成拳,视线似淬了毒的利刃般阴冷,他紧紧地盯着女人。
女人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只听,男人说道:“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臭味?”
女人连忙解释道:“刚才我教训那个贱……..”
她话还没说完,下一刻,一个极其利落的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
女人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脸上赫然有着个红色的巴掌印。
女人被打得叫了一声。
“啊!”
“你他妈得叫什么叫!”
男人的拳头应声而下。
“呜呜呜呜呜呜!”
男孩似乎被这声响吵醒,他站在楼梯口,看着这处,忍不住地开始呜咽。
男人瞥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也想挨打?你在那里哭什么!知道你老子工作上不顺!你就来给你老子我添堵是吗!!!”
男孩哭着跑到厨房,他开始寻找黑烟的身影。
倏地,男孩看见了角落处蔓延的血迹,他的哭声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狞笑。
男孩之间蹦到那塑料袋覆盖的血迹之上,猛地一踩!
黑烟感觉到他身旁陡然出现的压力。
好在,男孩踩得偏离了一些。
黑烟只有一只爪子被他踩在的脚下。
也正是这一脚,黑烟像是彻底无法忍受痛楚一般,哀嚎出声,他的声响不断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像是含冤的灵魂在就此施下诅咒。
“你叫什么叫!”
男孩大喊一声。
但紧接着,男孩被推倒在地,“啊”了一声。
男孩抬眼看清推倒他的人时,瞬间止不住眼泪,他“呜呜呜”地哽咽着,嘴上说道:“呜呜呜呜爸爸,你…..你弄疼我了…..我好疼啊……..我摔的屁股好疼啊。”
顿了顿,男孩又说道:“爸爸,爸爸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我剥了他的皮给你做小袄子好不好爸爸呜呜呜,我已经学会了,我已经学会怎么做小袄子了呜呜呜呜。”
男人一脚把他踹到一旁去,嘴里喊道:“你哭什么哭!?给你老子我找不痛快是吧!?”
男人一把抓住男孩的脖颈,随手拿起刀,嘴里嘶喊道:“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
男孩瞬间被吓傻了,停止了一切哽咽。
他的眼睛很红,他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而女人赶来后当即便要去抱被男人抓着的男孩,男人朝着她吐了口口水,才放下男孩,而后,他拿着刀便开始扭头寻觅。
男孩知道他在找什么,他像邀功一般说道:“…..爸爸爸爸,他……..他在那个黑色垃圾袋下面…..我…..我刚刚还跳到他身上踩了一下,说不准…..说不准他已经扁了。”
男人立马去拽男孩的衣领,凶神恶煞地说道:“你他妈的诚心气你老子我是不是,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弄死他了吗!”
男孩害怕地轻轻颤抖。
他……..他不知道。
爸爸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
他…..他真的不知道呜呜呜。
男孩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但这次,他有意地躲在女人身后,让女人冲着刀口。
男人直接扭头,去找黑烟的身影。
他用脚将黑色的塑料袋踹到一旁去,而后,他便看见在垃圾袋下面奄奄一息的黑烟。
黑烟的眼眸几乎充血,他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他要记住,要记住这个残暴的人类。
男人伸手去抓黑烟的脖子。
黑烟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再次哀嚎了一声。
“啊!!!!”
他死后会来报仇的。
他一定会的。
他一定会的!
男人直接将他抵在案板上。
刀就紧紧地挨在黑烟的头皮处。
黑烟的哀嚎声无法停止,他内心痛苦绝望的呐喊也无法停止。
他是囚徒,但他不是跪地求饶的奴。
男人狰狞一笑,说道:“黑色皮毛的小袄子,刚刚好,冬天了,给我做一副手套吧。”
刀在黑烟头皮处压了下去,而后缓慢地想起滑动———
“不许动!”
“嘭!”得一声,一群人夺门而入。
男人瞬间被吓得一激灵,扔掉了手中的菜刀。
他无措地将双手举过头顶,看着面前的警察,他显得格外无辜,问道:“警察先生,请问我犯什么错了吗。”
“有人举报你的房子里有动物和妇女的尖叫声,而且多日如此,持续不断!”
男人暗暗瞪了女人一眼,而后笑了一声,说道:“警察先生,这都是误会,是我和我老婆吵架了,所以她才会尖叫的。”
警察的视线敏锐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而后,他的视线便落在了奄奄一息、脑袋上还有一道口子的黑烟身上,他不由得皱紧眉头,向身后招招手,说道:“先带走再说。”
而黑烟,也被一个警察抱着带走。
但就在警察为黑烟头上的伤口简单的做了止血处理后,黑烟便不见了踪影。
彼时的黑烟苟延残喘,在小巷子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最后。
男人一家收到了口头警告后,无罪释放。
………
听此。
猫宁皱紧眉头,问道:“那他们不是还会继续虐待动物吗。”
黑烟的眸子里已经有些涣散,那些回忆像是最残酷的刑具一般将他反复折磨。
“………是啊,他们还会继续虐待动物。”
黑烟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灵感源自新闻中“高管父母刻意收留流浪猫,只为给孩子虐猫,孩子对猫进行剥皮等等”,我当时刷到那篇新闻的时候,就在想这样的畜.生到底为什么会心理扭曲成这样,我只是在小说里面写这样的片段都忍不住感到压抑、恶心、心疼,然后掉眼泪,我真不知道他们这种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
也正是从刷到这个新闻开始,我才清晰地认知到现实中虐待动物到底有多严重。
第60章 gay
黑烟的话停了又起,他的眸子里也多了点儿光亮,他说道:“但是没关系的猫宁,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常常回想那些场景了,而且…..齐斯望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我觉得或许现在我也能称得上是幸福侠了。”
猫宁抿抿唇,说道:“黑烟,你之前为什么不坦白讲呢,你什么也不说,只是单纯拦着其他的猫猫狗狗被人类收养,他们难免会记恨你的,这样得不偿失。”
黑烟缓缓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有些东西,你讲出来也没有猫猫狗狗会相信的,这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你的用心罢了。”
“叩叩——”
“猫宁。”
齐斯望刚敲完门,杜浣纯便直接一把推开门,进来,喊了一声。
“猫宁,晚上出去玩啊。”杜浣纯满脸兴奋地提议道。
齐斯望的视线落在黑烟身上,而后,他才看向猫宁,瞧他那意思,他也在等猫宁的回答。
或许方才,杜浣纯就已经说服他了。
猫宁便问道:“去哪玩?”
杜浣纯摆摆手,说道:“哎呦,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想上哪玩就上哪玩,现在没必要筹划那么多,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冲动一场好不好啊!”
猫宁不予置评,只是先说道:“温言椿那边还没结束,我要等他,一会儿我还要去接他。”
听此,杜浣纯牙酸了一阵。
啧啧啧。
真是难舍难分。
就上个班还要去接?
不至于吧。
杜浣纯真是觉得这对小情侣啊,甜腻腻的。
杜浣纯连连咂舌,说道:“行行行,一会儿咱们一起去接他都行,他什么时候完事啊?不会要等到凌晨三点钟吧。”
杜浣纯半开玩笑地问道。
猫宁摇摇头,而后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说道:“还有半个小时,我现在去接他的话,时间刚刚好。”
杜浣纯耸耸肩,说道:“那咱们就现在去接他,你说行不?”
“行。”猫宁应声。
就这样,一行人启程。
当然。
黑烟也被带上了。
齐斯望将他抱在怀里。
黑烟也真就乖乖得趴在他怀里一路,也不觉得被束缚。
温言椿结束后,刚推开门,便看见巷子转角处的一行人。
他怔了两秒,而后看着猫宁缓步朝着他走过来。
猫宁站定,说道:“杜浣纯说想晚上出去玩,咱们去吗?”
温言椿问道:“你想去吗。”
猫宁说道:“我听你的。”
温言椿抬眼望向猫宁眸底,抿唇一笑,便说道:“那就去吧,每天晚上在家里待着也不好,总要多出去透透气,还能散步运动运动。”
但这话刚落,猫宁便在他耳边嘟囔道:“宝宝,我们在家里也能运动啊……..”
话还没说完,猫宁便改了口:“不对,我运动了,但是你没运动,那我们确实应该多出去走走。”
温言椿连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在说出来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况且巷子那头两人一猫的注视就像是无处可逃的监控一般,让他觉得自己与猫宁之间的所有龃龉都被他们尽收眼底。
猫宁也不扯开温言椿的手掌,而是驾轻就熟地轻轻舔了一下掌心。
温言椿连忙收回手。
……………..
巷子那头的杜浣纯看着两人的互动,他眯了眯眼睛,凑到齐斯望耳旁说道:“齐斯望,你说他俩在说什么呢,是不是打情骂俏呢,而且温言椿那红着脸收回手的动作是怎么回事?猫宁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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