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言椿顾不上羞涩,他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披上一件猫宁刚刚脱下来的衣服,他慌忙地打开窗户,凉风吹进来,刺激得他一哆嗦。
那头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叩叩叩———”
“言椿、猫宁!你俩还不睡觉啊,要不要我给你们切点儿水果啊,我和你们祖母在外面刚买回来的西瓜,感觉像是很甜的样子。”
猫宁不吭声,扭头看着温言椿,等待着他的指挥。
温言椿先是后退两步,再仔细嗅了下味道。
但无奈,这气味的制造者就是他,他有些嗅不出来房间里的味道到底散没散去。
于是,温言椿便低声问猫宁道:“猫宁,你能闻到房间里的那股味道吗。”
猫宁直接回答道:“能,而且味道很大。”
猫宁的嗅觉灵敏,房间里的气味无时无刻不在侵占着他的嗅觉感知,那是属于温言椿的气味,也是属于他的气味。
他们的气味在缠绵时混合在一起,导致了如今这般令人难以安之若素的局面。
甚至稍显荒唐。
听此,温言椿的面上一垮,他敛着眉心,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干脆扬声答道:“祖父,我和猫宁刚准备睡,就不吃水果了,您早点儿休息吧。”
但门外的温麟阁却愣了两秒,才做答复道:“言椿啊,你是不是有点儿感冒啊,你的嗓子有点儿哑了呢?要不要祖父给你拿一盒感冒药啊?猫宁感冒没有啊?”
没等温言椿回答,猫宁便说道:“祖父,我没感冒。”
温言椿也慌忙地清了下嗓子,但却于事无补,他只能硬着头皮答道:“祖父,我也没感冒。”
温麟阁在门外琢磨了下。
没感冒?
这两人的声音听着也不太对劲。
那是困了??
所以声音才听起来这般的……..不对劲?
这样想着,温麟阁又追问了句:“言椿啊,猫宁啊,你俩要是困了就早点儿睡吧,我也要准备准备睡觉了,祝你们有个好梦。”
里面陆续应声。
温言椿说道:“知道了祖父,您也有个好梦。”
猫宁像模像样地重复道:“知道了祖父,您也有个好梦。”
听此,温麟阁在房门前站了半晌,才转身离去。
他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呢?
这俩孩子这么半天才应声,难不成最初的时候是开着灯睡着了!?
思此,温麟阁皱了下眉头,却又觉得不无道理。
…………..
站在窗口,皮肤被似刀刃般凛冽的夜风吹着,温言椿的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离着窗户最近的那边肩膀也隐隐红了些许。
猫宁慢慢走过去,看了眼窗外寂静无人的街,又抬眼望了下深陷云雾中的月,他身上也被夜风吹得有些发凉。
猫宁低眼看温言椿,问道:“要一直开着窗户吗。”
温言椿思酌两秒,点点头,说道:“房间里的味道太重了…..猫宁,你觉得这个气味很明显吗。”
“嗯。”猫宁点点头,说道:“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施动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经有了一点儿这个味道。”
听此,温言椿脸上彻底崩不住,他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柳下惠,他也只是第一次而已,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只是亲着,但是他难免有了些……..
温言椿晃晃脑袋,想让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因着猫宁能听见他的心声,他这样羞涩地想,和直白地说有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
猫宁听见了。
猫宁追问道:“…..宝宝,你有了些什么?”
温言椿当即便摇头,说道:“没什么。”
猫宁抿抿唇,顿了顿,他像是猜到什么,他凑到温言椿耳边说了一个他在网络上无意间学会的名词。
猫宁的声音很轻很轻,那个字眼落在温言椿的耳朵里时似乎还带着温热。
温言椿一听见那两个字,连忙捂住猫宁的嘴巴。
“…..猫……..猫宁,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词。”
猫宁眨眨眼,直接说道:“从手机小盒子上。”
温言椿还在捂着他的嘴,他说话时便那样含糊地说着字眼,陡然一瞬,温言椿觉得自己掌心一热。
…………..
猫宁舔了他一下。
温言椿火速收回手。
这时的夜风再吹过来,怎么也吹不灭两人之间灼热的对视。
猫宁凑近问了一句:“宝宝,真的睡觉吗?还是继续施动?”
温言椿心慌意乱,他直接走向床边,说道:“…..我…..我不知道……..睡…..睡觉吧。”
猫宁一听这话,琢磨了半瞬,才应了一声:“嗯,那就睡觉吧宝宝。”
说着,猫宁也上了床。
但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完全不对。
周边是无尽的静谧,但床上的两人总觉得能听见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这真的是单纯地睡觉的前奏吗?
未必吧。
猫宁闭上眼,他手臂随意地搭在温言椿的小腹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温言椿的手掌心。
温言椿被他弄得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想要收紧手掌,躲避他的“骚.扰”。
但这哪里是他能躲过的。
温言椿的手掌收紧成拳,猫宁便用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摩擦他手指之间的指缝,动作轻柔又暧昧。
弄得温言椿的心不上不下。
“猫宁…..你别这样。”
“睡觉。”
“现在应该睡觉了。”
温言椿低声说道。
猫宁“嗯”了一声,应得很快,但手上的动作不停。
他甚至再次用脑袋蹭了蹭温言椿的胸膛。
这本是没什么的。
但是此刻温言椿没穿衣服。
近来,猫宁的发质稍好了一些,他的头发摸起来就像是猫猫身上本来得柔毛一般。
此刻这柔毛蹭在温言椿的胸膛上。
………
猫宁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
平坦土地上的小山丘。
你瞧瞧猫宁,真是天真的坏,坏得懵懂。
他像是故意,又像是无意,一直试图靠近那小山丘。
你说他是想看山吗?
没有的。
他甚至未曾抬眼看过一次。
那你说他究竟是意欲何为呢?
无人知晓。
或许啊,他只是单纯地想磨着温言椿,让他的人类别口是心非地说——睡觉吧。
他读得到温言椿的心声,方才,他自然也能读得到温言椿隐忍克制得藏在内心的哼唧声。
他嗅着房间的的气味一点一点变浓。
他知晓。
他的人类在春心萌动。
他的人类要克制不住了。
……..
“宝宝,你在忍耐什么。”
猫宁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这让温言椿有一瞬的不适应。
温言椿垂眼看着仍趴在他胸膛上的猫宁,抿抿唇,说道:“我没在忍什么…..猫宁,睡觉吧,我困了。”
“可是你的心跳很快。”猫宁一句话就将温言椿所有的掩饰都拨弄开。
他只说实话。
温言椿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着他也知晓,他话里话外都是露出的马脚。
他……..他在猫宁面前就像是没有了伪装的能力一般,像个心口不一的笨蛋。
猫宁已经开始动作。
但是他没起身,仍是躺在温言椿的胸膛上,只不过他方才还在扰乱温言椿心神的手指微动,转而摸向了另一座小山丘。
他的触摸很简单。
他只是想摸摸小山丘上的沟壑。
不过几分钟,他便摸得一清二楚。
小山丘很脆弱,他摸上去的时候,还隐隐有着小石子在颤抖着滑落下来。
毫无疑问,猫宁还不够格去当一个优秀的探险者。
他只是看见了一个小山丘罢了,他便想就此停住脚步,仔仔细细地将这个山丘观察个遍。
这座山丘与方才那山丘不同。
方才的山丘长得稍高一些,但表面荒芜,杂草不生。这座山丘上则横七竖八地长着茂密的杂草,猫宁摸到那杂草里面,想摸摸里面有没有什么藏着的东西。
事实上,他确实摸到了,他摸到了两个凸起的石头。
温言椿想要开口制止他:“…..猫宁…..别,你别摸那里。”
猫宁直接问道:“为什么?”
温言椿便别开眼,没了下文。
房间里的味道又浓重了些,隐隐有夜风吹到了床上,猫宁探索山丘的动作一顿,他伸出手,扯了扯被子,盖在温言椿身上。
而后。他便接着探索。
他的好奇心很重,他像是个跑上山看见更宏伟壮阔的景象之后便不愿下山的小猫。他想就此栖息在山丘上的杂草旁,百无聊赖地用爪子拨弄着那一处高一处矮的杂草。
他是第一个探索这座山丘的探险家猫猫。
当然。
他也会是最后一个。
温言椿双眼无神地想着。
这只猫……..太过活泼了。
夜很深。
但,猫猫的探险才刚刚开始。
第58章 天暗
走后。
猫宁打算去看看黑烟。
不为别的。
至少要问问黑烟曾经的过往。
猫宁曾经想过,或许有朝一日黑烟会主动和他说起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但是经过前些日子的经历,猫宁觉得,如果他不主动问起,或许黑烟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就好像。他在面对一个完全被人类怜爱的动物时,他不会主动地去告诉那个动物———人类是危险的,有的人类暴力残忍,他会凶残地伤害你。
那像是无稽之谈,又像是嫉妒幸福之后产生的诋毁。
所以,猫宁打算去见黑烟。
他给齐斯望打了电话,约了时间。
是了。
学会运用手机后,他就加上了齐斯望和杜浣纯的微信。
加上之后,他和齐斯望便没聊过什么,但杜浣纯反倒是常常他发信息来轰炸他。
猫宁最初还会运用文字转语音的功能来听听杜浣纯的那些长篇大论的内容到底都是些什么。
但后来,猫宁发现———
杜浣纯只是单纯的话多话碎,里面真就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
内容基本都是———
“猫宁,你吃了吗,我吃了,吃的还不错,吃撑了,别担心我,我也吃健胃消食片了。”
“猫宁,你和温言椿的生活很幸福吧,没关系的,我也很幸福,我每天吃得饱饱的,还可以偶尔去齐斯望家里看看猫,对了,猫宁,要不然你改个名字吧,你叫古德猫宁,或许我早上就能常常想起你了。”
“猫宁,晚上好,今天的月亮很圆,但是我又觉得月亮还没有我的脑袋圆,我让齐斯望将我的脑袋和月亮做比较,结果他说月亮更圆一点儿,猫宁,那一刻我就知道,或许只有你能真正理解我脑袋的圆润了。”
“猫宁………”
尽管有时杜浣纯说的话会让猫宁有些听不懂,但这也并不妨碍他每次都给杜浣纯回复不同的话。
“嗯。”
“哦。”
“啊。”
“好的。”
“哈哈。”
“明白了。”
显而易见。
猫宁在用杜浣纯来练习写人类的文字。
温言椿对此也乐见其成。
但这些敷衍的回答也并不妨碍杜浣纯的每天持续轰炸。
拜托。
他可是一个关心朋友的善良宝宝,当然要时时刻刻发信息了。
杜浣纯这样觉得,但其他人未必这样觉得了。
然而,当杜浣纯得知猫宁要去齐斯望家里的时候,他也第一个凑上来。
“猫宁,你怎么想起来要过来看望齐斯望了,你怎么不说去看望我呢,你还没去过我家呢,我要是去我家的话,我还能带你体验一下我卧室里面的超级无敌软的两米大床。”杜浣纯手上拿着个咬了一口的苹果,嘟囔道:“你现在明显偏心齐斯望啊,而且,你怎么过来连温言椿都没带啊,你不会是……..”
话说到这里,杜浣纯陡然顿住,他坐直身体,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说道:“猫宁,你这样可不行啊,你要从一而终,你可不能脚踏两条船啊,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要告诉温言椿了啊,好歹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齐斯望瞥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杜浣纯,你以后去当编剧吧。”
杜浣纯“嘿嘿”一笑,说道:“怎么着,闻着我身上的艺术气息了?”
齐斯望摇摇头,言简意赅:“编瞎话的技术一流。”
杜浣纯:“………..”
至于吗。
他不过是想阻止朋友误入歧途罢了。
那边的猫宁蹲在黑烟身边,对二人的话置若罔闻。
“黑烟,你脑袋上的疤痕是人类弄的吧。”猫宁低声说道。
黑烟舔爪子的动作一顿,他缓缓地将抬起的爪子放下,踩在地上,才抬眼看向猫宁,问道:“…..猫宁,你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了吗?”
否则,猫宁怎么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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