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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3-08-24 13:59:44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王一新不曾答话,笑道:“雪上一支蒿,祛风湿、活血止痛,味苦、辛,有大毒,归胆经。”
 
 
第十三章 
  小翎枫乖乖地做着王一新的小跟班,初时羞涩后时调皮捣蛋的一面在众人展露无遗,幼时便在王一新与薛久加言论下听闻药材药性,竟比高了他几个头的小学徒还知之甚多,在同德堂混得风生水起。
  但,林则仕回回来时,小狗蛋都会躲到王一新的身后,步步不离。
  林则仕常常带着大儿子巡逻似的个个店铺都走一圈,那小孩王一新也见过几次,身后跟着几个家仆浩荡无比,骄纵模样鼻孔朝天,谁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喊声大少爷,唯有王一新和小翎枫不买这个帐。
  每回王一新宁愿在烈日下晒药材,也不愿对着胖嘟嘟的小孩子弯腰屈膝,心里想着人家养孩子他也养孩子,狗蛋养得跟竹竿儿似的,人家养得跟猪似的。王一新偷偷拉走小翎枫,教他把药材归类,小翎枫奋力拎起一摞药草解开绳索熟络地摊开。
  林则仕将大少爷留在大堂,独自来到后院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两人后背都湿了一大块,手里做着几近一致的动作。小翎枫耳朵较灵敏些,瞄了一眼便跳起来躲在王一新身后怯生生地喊了声爹,王一新扶着腰起身笑了笑,手掌集满了汗珠往身上擦了擦。
  “来了。”
  林则仕点头,掌柜的便领着他先去了账房,王一新低头叮嘱了小翎枫几句,便拿着尚未写完的药材典籍过去。
  一个小身影慢慢靠近,小翎枫回头看了看,没有多大理会,继续整理他的药材,如果他做得多了些,新哥的辛苦便少了些。
  那鼻孔朝天的小人影见小翎枫见了他非但像没见着似的,还不喊他大少爷,小霸王当惯了的他从背后猛地一推,小翎枫阿了一声防不胜防地往前一扑,小手掌上细皮嫩肉地立马擦伤了,小翎枫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气鼓鼓地看着他,那小人影得意洋洋地似乎在等待什么。
  但小翎枫只是气鼓鼓地瞪着他,噘着嘴坐在地上,不时他拍拍手站起身,一顿好跑依法炮制地将他推倒,笨重的小人影立时便倒在地上,不服气地连说话都岔了声:“你打我!”
  “你先打我的!”
  “我要告诉爹听!”
  “我才不怕!”
  说完小翎枫还做了一个鬼脸,胖嘟嘟的小人影好不容易才站起了身,心里气炸了,从小到大谁敢欺负他!他胖胖的手一抓,小翎枫脸上便出现了三条血痕,但他也没有示弱,立马仗着自己身手灵活将他一推坐在他身上拉扯他的衣裳。大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啊,毫无意外地嚎啕大哭,引来了家仆。
  那家仆一看大少爷被欺负了,腿脚哆嗦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来了!”将小翎枫一把掀起后脑勺着地,不服气还往小翎枫身上大力地拍了两下,“叫你欺负大少爷!你欺负得起么你!”
  大少爷一见有人来帮他,哭得更大声了。
  家仆一听慌了,跪在地上左一巴右一巴地打着自己的脸。
  林则仕出来时大少爷抹着眼泪往他身上扑,顿时极具怒气:“怎么回事!”
  声泪俱下的家仆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小翎枫如何将大少爷打得落花流水,林则仕来时小翎枫便开始慌,等随后赶到的王一新来时,已经半点位置都不敢挪,在原地呆呆站着。王一新见他脸上几条血痕,小翎枫可怜兮兮地往他怀里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哭都不敢,只是吸吸鼻子不敢哭出来。
  王一新对那家仆喊道:“你闭嘴。”
  接着回过头抹了抹小翎枫的眼泪:“你说,怎么一回事?”
  “他打我先的……”
  “才不是!”哭声依旧嘹亮的大少爷也不忘进来辩一辩,那家仆立马说道,“你胡说!我看得清楚!你就骑在大少爷身上!”
  王一新笑着说道:“那,他脸上的血痕是你划的?”
  家仆挪揄道:“谁知道啊!指不定是……是他自己摔的!”
  王一新怒道:“你摔个给我看?”
  “好了。”林则仕皱着眉头沉声道。
  大少爷一见他这样便了解是发怒的前兆,连忙扑通一声跪下。
  “是孩儿不对,他脸上那些伤,是我弄的,但是是他说谎!是他先打我的!”接着乖巧地走到小翎枫面前,“对不住。”
  王一新瞪了小翎枫一眼,小翎枫立马哭道:“新哥我没说谎!是他先打我的!”
  “知错不改,当罚。”
  家仆甚有效率地递上家棍,小翎枫一看见那棍子便往王一新怀里钻。
  “不是我!我在整理药材,他过来推我!”
  林则仕拿着棍子靠近,小翎枫喊道:“是他的错!你要打也得打他才是!”
  “他已经认错,那你呢?”
  “我没错!你做什么不信我!”
  林则仕猝不及防地挥下一棍,沉声道:“长幼有序,是谁教你这么与父亲说话,是谁教你可以骑在大哥身上。”
  小翎枫疼得哇哇大哭,王一新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见着得逞后的翔枫的鬼脸,顿时便明白了所有事。
  两个小孩的哭声吸引了医馆里的人,他怒极将林则仕棍子挥出一丈远,护着小翎枫:“你要打,就打我好了,狗蛋经验不足没被打过,身小经不起你那么粗的棍子,他不好是我管教无方。”
  “你以为我不敢吗!”
  虽然王一新平日里与人交好,但谁也不敢跟老爷作对,此时竟毫无声响地看热闹。
  王一新干脆跪在地上,挑衅道:“来啊。”
  小翎枫蹲在地上扯着王一新:“新哥……新哥……”
  家仆捡起棍子递到林则仕手里,林则仕沉声道:“都给我出去。”
  偌大的庭院里顿时只剩他们二人时,林则仕愠怒地将棍子扔到地上断成两截。
  王一新拿起剩下的半截递到他手里示意他往自己身上挥:“你有什么怒,冲我发。翎枫无辜,他虽小,但他从不说谎。”
  “王一新!”
  “怎么?”
  “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半截棍子跌落在空荡的庭院中回响,王一新好一会儿才理过来他话里责怪自己为什么又要扰乱他的生活,吸了口气摸了摸鼻子一副不以为然不羁道,“当然是找你续前缘的了。”
  可惜人已走远,他听不见。
  可惜即便听见,大概依旧走远。
  晚上王一新给小翎枫上药,小翎枫的脸上连划三条清晰的血痕,小翎枫一声不吭地坐着,王一新故意下手重了些,小翎枫还是毫无反应,他叹口气:“你傻呀,疼也不知道哭。”
  小翎枫这才泪眼汪汪地委屈道:“新哥,是他先推我的。”
  “我当然知道,但你爹他不知道。”
  小翎枫说道:“那怎么才能让他知道……”
  “其实你爹不在意谁先推的,他要的不就是一个认错嘛。下回聪明点,先把他揍一顿,再去你爹面前认错。”
  小翎枫似懂非懂,半晌才说:“我才不要,那我不成了跟他一样嘛,然后就有人跟我一样,没错也会被罚。”
  “他想罚你找什么理由都会罚你。”说完王一新揉着他手臂上一大片淤青试着轻松调侃道,“谁教你骑到他身上的?”
  “他被我一推,我就往他身上坐。不过那个人,他把我往后一推,”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这里好痛的。”
  王一新摸着他后脑勺鼓起的那一个大包,关心道:“怎么回事?”
  “头往地上一撞……”话还没说完,一滴水滴到他的头顶,他望了望屋顶,“新哥,又下雨了!”
  两个人如临大敌般,小狗蛋冲出去拿水桶到里面接水,王一新扛着梯子和干稻草进屋,爬上梯子急忙修缮着屋顶,下起雨来真是屋漏无干处。
  雨势骤急,电闪雷鸣,王一新铺垫地满头大汗,小狗蛋见床上湿了一半不满意道:“新哥你快点,床都湿了一半了!”
  “狗蛋你该感谢我,要不然今晚你连一半干的床都没法睡。”
  “新哥你的手臂!新哥你下来吧……”
  折腾了大半夜,小翎枫非但不疲劳还乖巧地捏捏王一新的手臂:“新哥手臂疼不疼?”
  “不疼,你手臂疼不疼?”
  “我疼……”
  王一新笑道:“新哥教你轻功,下回打不过你就跑,跑得越来越好。”
  小翎枫一听来了精神:“就是飞飞吗?”
  “是呀,就是飞飞。”
  小翎枫高兴道:“新哥你不是说不教我吗!”
  王一新顿了半晌,才说道:“新哥在,屋顶塌了也有新哥在。新哥不在,狗蛋就要得靠自己。”
  “新哥为什么不在?”
  “唔,可能死了。”
  “什么是死?”
  “不告诉你。”
  小翎枫没再问下去,只是紧紧抱着王一新。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迎来了晴天。天气忽变感染风寒的人多了起来,药材告急,掌柜的便要王一新去采药。王一新觉着下完雨的山路泥泞,没有带小翎枫去折腾。
  林则仕来时王一新不在,小翎枫老远一见着他便躲起来了,掌柜的才告诉他王一新去山里采药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晴天转眼电闪雷鸣,滂沱大雨直落不停。林则仕心有不安,但也未有多想。
  小翎枫趁着同德堂的人不备,独自回家,大家却以为是王一新带走了他。
  大雨连下第二日,心有不安的林则仕一反常规地出现在同德堂没见着王一新,掌柜的望天才想到他可能被大雨困在山里头。林则仕来到小茅屋时,小翎枫正瑟瑟发抖地坐在门前抱着胸口,小心不要被雨淋到。
  见到林则仕也不再躲闪,可怜兮兮道:“爹,你去找新哥,他没有回来,我好担心他。”
  林则仕吩咐家仆将他照料好,自己独身去了山里头。
  山路泥泞,鞋的泥积厚便更加滑腻,林则仕走到半山腰才找着王一新。
  狼狈的他脸色苍白地趴倒在湿腻的地上,从天而降的雨将黑发与黄泥混成一体,身上破旧的衣裳肮脏不堪,背篓上还装着草药,如此大雨也没将他冲醒,双眸紧闭,好似没有生命的气息。
  林则仕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跪下颤巍巍地听闻他的鼻息。
 
 
第十四章 
  他将王一新抱去了山洞。
  匆忙地安置不省人事的王一新,匆忙地收拾半干的柴火,匆忙地生火取暖,匆忙地不看他一眼,匆忙地独自坐在洞口听雨滴拍打着石头。
  滴答,滴答,滴答。
  骤不停歇的水滴成了一方水帘子,天外伴随着雷声轰鸣光亮仿佛将天空劈成了两半。
  看着看着,便出了神。
  一直不敢回头看他,也不放心就此离开。
  他很矛盾,非常矛盾。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醒了,王一新挂在嘴巴那一贯的笑容放大在眼前.
  “你带我来的?”
  林则仕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冷然应了一声。王一新僵硬了半晌,才笑道:“那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要走出去,林则仕猛然将他一拉,怒道:“下着大雨。”
  王一新猝不及防地软倒在地上,突然觉得身体难受得很,叹了声气,还是鼓足了气说道:“狗蛋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他在林府。”
  王一新目光闪烁,说道:“那……我的药草呢……筐呢……不在……”
  林则仕皱紧了眉头,王一新正努力撑起身体,但手用不上力。
  “狗蛋会害怕……”
  林则仕目光冷冷地略过他的身上,看出他不愿与他共处一室的形容,冷眼旁观地望着一处,余光却不自觉看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起身的王一新。王一新回头冲他笑了一笑,觉着林则仕并没有在看他,才尴尬地收起笑容。
  没想到林则仕却一把将他扯回来,道:“你做给谁看?!装可怜给谁看?!”
  王一新在他怀里勉力抽了抽嘴角,挣脱出来。
  “你还是这么讨厌我。”
  林则仕倒没了言语,王一新单手扶肩一副受伤的形态,未湿透的衣裳挂在身上,他很狼狈,林则仕亦然。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林则仕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拖着走了两步,下一刻已经软倒在地上,依旧扶着肩膀,额头上正冒出豆大的汗珠,沿着瘦削的脸颊滚落。
  林则仕犹豫着上前踢了踢他,王一新只闷哼了声便再也没有反应,他连忙蹲下身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触及到的皮肤透出寒凉。他的嘴巴还在动着,喃喃地说着什么,离得近了,才听见他絮絮叨叨地胡乱说些什么。
  “小柿子……一年……我们……好……”
  “快死……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喜欢……喜欢你……啊……”
  “狗蛋……怎么办呢……没人照顾他……唉”
  ……
  林则仕无从得知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晓得他轻声细语唤的疯话是个什么意思,但连昏迷也不忘叹息,林则仕全身上下突涌而来的怜意,溢满了鼻息。他俯下身低头,轻轻地将他拥在怀里,王一新好似感应到了,想笑却又难过,想哭却又开心,连嘴唇都纠结起来,但林则仕从那弯弯的眉眼中知道,王一新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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