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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3-08-24 13:59:44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玖珈正在云谣窟炼丹,见他一脚将门踢开,也只是淡淡回望一眼,聚精会神地感受着九龙丹炉里的烟雾。一芯坐到玖珈身旁,手掌撑着脸颊,无趣道:“玖珈。”
  玖珈手掌圈着,放于膝盖上,应了一声。
  自上回一芯在玖珈面前那般癫狂,两人已是许久未见,玖珈不问那般疯魔是为何,一芯亦缄口不言此事,在此事上,两人相当有默契。一芯只好自言自语道:“你天天如此,不腻烦吗?”
  玖珈并未睁眼,轻笑道:“拯救黎民百姓乃仙之天性,哪能有什么腻烦?”
  一芯亲眼所见凡间瘟疫遍地、疾苦横生的场景,自然也知玖珈所言非虚,好歹他也有着小药仙之名,跟着大药仙一块儿修炼也不是什么奇事,更何况那时在畅虹涧以药仙之名拯救百姓,那种感觉无事可比。他便只轻轻点点头,学着玖珈那般,双掌相圈,以灵丹草药为引,以仙力相辅。
  云谣窟中万籁俱静,灵花灵草极力生长拔根的声音,一芯听得一清二楚,心静下来后,各式各样的药花香味萦绕鼻尖,似有安神功效,一连好几日,两人呆坐一处,即便一芯忘记用安神曲和天地晶露,心绪亦十分平和。
  现下已有不用安神曲和天地晶露便能安神的法子,假以时日,便真的能摆脱帝君的仙力。
  如此,一芯在云谣窟中生了根,日日夜夜同玖珈一同炼丹制药,玖珈飞升上天前已是名医,凡间徒弟无数,一芯在这待得久了,其实他不调皮捣蛋时,模样甚是乖巧,便也像对待凡间徒弟一般,教他一些寻常药理。
  一芯学得极其认真且快,一旦花了精力在这些事情上,便很难再去花些精力在别处中。一芯很快便将与帝君的尴尬事抛诸脑后,闲暇时他也试图潜入帝君梦中,可灵识依然无处可去,一芯沮丧,帝君果然不用歇息。
  在云谣窟中待了半年有余,一芯几近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药仙。半年未得帝君仙力,亦无其他异常,一芯其实心里十分欣喜,但半年未见帝君,亦十分想念。
  一芯正等着十年一度的辰甘大会,此次辰甘大会不日将在东海举行,青提帝君作为固定的讲师,传道授法一众仙友,一芯跟着青提帝君去过几回,于他而言,不过是换了处地界嗑瓜子。
  但此次辰甘大会,青提帝君并未出现。
  而正是此次辰甘大会,惊动了玉皇大帝。
 
 
第三十九章 
  十年一度的辰甘大会如期举行,可一芯却始终没有等到帝君携他同去,即墨文殿事务繁忙告假,他只好同近日交好的玖珈一同赴会。
  层层波浪迎风而起,朵朵浪花拍打足下之岩,以琉璃石铸成的石桥旁,几艘光晕流转的船只停驻,一芯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便问道:“我们这次是要坐船过去么?”
  “难道不是每次都是坐船过去的吗?”
  其他仙友见了一芯就躲得远远的,这声回应毫不意外地便是来自尚在身侧的玖珈。一芯怔楞片刻,方省起以往帝君携他同来时,既无需东海的特邀水柬、亦不用从天庭下至凡间寻一入口至东海这般繁复的路程。
  与帝君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眉眼缱绻,思念掩入心底,不过片刻,他又是一副不藏心事的洒脱少年。
  谈话间,两人越过琉璃桥,粼浪时而波涛汹涌,时而绵绵无声,潜在水底的小鱼儿扑腾着,向他们介绍此次辰甘大会的流程,一芯光顾逗趣着她们,左耳进右耳出,隐隐约约只听得先是焚香沐浴三日,再是抄写经书七天,再往后,一芯已经无心机再听。
  船只通体白如圣光,白玉石浮雕生动,栩栩龙身在侧,栏杆遍布水晶弓,弓上却是硕大通透的夜明珠,悬浮在空,缓缓流转方向。
  “海底阴凉,你是阴虚体质,该多穿几件才是。”
  一芯一袭素色云衫,胸口处绣了三颗青葱欲滴的逍遥草,轻扬飘逸,是巧云宫绣娘的手笔。甫一上船,柔柔轻风拂面而来,他一向随意,只胡乱玉簪绾丝,两咎散乱脸颊的鬓发随风扬起,顶上沾染些许海风湿意。
  一芯越过带领他们入船舱歇息的小婢,直领着他往船头上去,疑惑道:“神仙也这么讲究?”
  “哦,是我错认了,神仙倒是不讲究的。”一芯与克己复礼的仙友相异,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相悖,两人一处久了,玖珈便真真当他是凡间徒儿,时不时便要叮嘱关心。
  臂挽笔杆的司命星君正从船舱中出来透透气,船身却好似碰触了什么物体,忽的发出一声轰鸣,司命星君脚下一个趔趄,便从船尾一路滚到船头,应是没想过会在船上遭此厄运,忘了捏诀便可免去狼狈,待他欲起身整官束发,熨整衣裳,微一抬头,连惊慌都忘了。
  船头之上,艳艳霞光,一双璧人亭亭而立,素衣云衫身姿挺拔,玉簪绾发松松垮垮,撑着玉雕凭栏,微微倾身向前,身旁玄色长衣发带随束,背手在后回望,两人耳鬓厮磨,兴许是船身颠簸,素衣云衫玉簪滑落,乌发垂肩散乱,身子顺势微倒,玄色揽其腰,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四处张望,便看见不远处的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我什么都没看到。”
  一芯拾起玉簪,随意绾起,轻步上前,问道:“司命可是生了眼疾?”
  身为大药仙的玖珈上前探其灵脉,脉象下的博动极其活跃,面上除了紧张无甚异常,不似有眼疾,他问道:“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司命星君:“没有,没有。”
  “几位仙官大人,新来的八带鱼精怪首次掌舵,操纵不当,方才是碰礁了,不多时便要沉入龙宫中,还请各位仙官勿在外逗留,请入内稍作歇息。”轻巧女音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圆滚滚身子挪动前来,百条触手抵地,歪歪扭扭地到他们面前,圆滚滚的身上是圆碌碌的眼睛,说话时脸颊鼓鼓,嘴巴嘟起一圈,嘟囔着带一阵水声,含糊不清,“各位仙官,请。”
  司命星君何其感谢这及时到来的八带鱼精怪,扶住摇摇欲坠的官帽,恭敬道:“小药仙先请。”
  三人入得船舱,弯腰下望,精致糕点布满于桌,但一芯是一块都不会碰的。
  当年与帝君第一次来赴这甘辰大会时,对这些东海龙宫糕点亦十分稀罕,好不容易寻一歇息处,便对着好看一些的鲤鱼糕下手,其身玲珑剔透,鱼眼水状流淌,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方一下口,咸腥无比的汁液喷洒内壁,他皱紧眉头撇着嘴,吐也吐不得,吞也吞不下,眼巴巴地望着帝君,素手执经书的帝君适时递壶清茶,方将咸涩压下,伸出黑乎乎的舌头,呕道:“难吃。”
  如此,辰甘大会所有的糕点,都不会进到一芯的肚子里。一芯方一落座,其他仙官如避瘟神般自动自觉地让出一大圈,却仍与玖珈寒暄一番,才各自退场,去别处船舱闲坐。
  一芯颇为大义凛然,不屑道:“你们不用去别处坐,聊得好好的,总不能因为我来了,便要将你们赶跑。”
  仙官错愕,有这么明显么?
  尚未等仙官反应过来,一芯如风通行,将玖珈拉至舵手舱处,一芯痞痞笑道:“里边也甚是无趣,不若来看看这八带鱼精怪如何掌舵。”
  这一笑,笑得玖珈微微愣神。想玖珈未成仙时,好歹是一代宗师,谁人不敬,想玖珈成仙后,仙友克己复礼,难免疏离。何时见得有人如他一般,笑得洒脱恣肆,明眸善睐,顾盼生辉,未经世事的顽皮少年,全然不顾旁人所想,长睫轻垂,无忧无虑地抵着琉璃窗。
  被束之腕如同烈焰,烫至灼灼胸膛,玖珈忍不住拂去他鬓边碎发,绕至耳后,一芯亮眸回望,一手拍下,微斥道:“看我干什么?”
  复而幸灾乐祸,指着琉璃窗,唇边笑容不减,“快看那八带鱼精怪,看他手忙脚乱的,怪不得撞礁。”
  玖珈淡淡一笑,方才是自己失神了。
  两人鬼鬼祟祟透过琉璃窗,见得舱内八带鱼精怪豆汗立下,湿湿腻腻的触手不时从操纵台中滑落,圆圆的嘴巴似是紧张,呼吸间乌黑墨汁喷出,糊了前方的琉璃窗,用另外两只触手擦拭干净,循循重复。
  直来直往地目视前方,两人都快贴到琉璃窗边了,掌舵的八带鱼精怪都没发现他们,一芯不甘默默无名,手疾眼快地推门而入,眸里闪着光,嘴里舔着蜜:“这位大哥,你这开船技术可好,能否教教我?”
  却不料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那八带鱼精怪轻声细语:“两位仙官,我是女的。”
  即便是嗔怒也洋洋盈耳,她虽烦躁又不得不恭敬,道:“两位仙友,我第一次掌舵,我……”
  不过回头片刻,触手轻抚脑门豆汗,竟又偏离方向了,她几只触手狠狠转着圆盘,才将方向调转过来,便不再理这两位小仙官,只一心一意掌舵开船。
  一芯果真就搬着小凳子坐着,掌心捧一掊黑白相间的瓜子:“再怎么样,这边都比里边安静,玖珈,你也跟帝君一样喜静,我们便还是在这看这八带鱼精怪掌舵开船,好好看着她别再撞礁。”
  那八带鱼精怪恼他幸灾乐祸,悉数全力,将三杆中间一杆拉至最尽,略抚额上细汗,滑溜溜的身子陷入独置椅凳,深灰色的绑带缚于其身。窗外如暮色降临幽幽暗去,船身如同加固一道屏障,渐渐下陷于水面,一芯愣神不解,转头问玖珈:“她在做什么?”
  只听这位八带鱼精怪传音各方。
  “现已进入深海中央,请各位仙友缚紧玉舟带,首次前来的仙官……”她还不忘瞄了眼悠闲嗑瓜子的一芯,才继续说道,“亦不必惊慌,只是有些许颠簸。”
  左右这不是船舱内,仅有八带鱼精怪专属的船长座位才有玉舟带,玖珈倒是不怕颠簸,他来此数次,已是十分有经验,将一芯拖至身后,将其束在八带鱼精怪座椅旁。
  “干什……”么!手掌的瓜子散落一地,这动静叫些许颠簸?!怕是一芯没见过世面,载浮载沉间先是跪趴在地,突而是直冲船顶,这叫些许颠簸?
  一芯被这上天入地倒腾得胃里翻腾,使了个缩身术,将自己与那八带鱼精怪坐于一椅,方觉平稳。八带鱼精怪恼怒,也顾不上什么仙官与否:“你!下去!”
  那几根触手滑腻腻地糊到一芯脸上,他呸了两声:“偏不!”
  挣扎之下,那玉舟带竟然断剩丝穗,八带鱼精怪怔楞揪着断了那一头,稳如泰山的玖珈将一芯与八带鱼精怪卷到一处,却见方才兴致勃勃斗嘴的一芯,面容苍白,唇色发青,全身似陇上阵阵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因颠簸太过胃里翻腾,倏而有如从千万里高空猛然坠落之感,一芯力气如抽丝剥茧般散去,好似仙魔二力在打架,斗得一芯气息紊乱,怨愤填满了胸腔,省起在终悠殿中发狂前兆。
  玖珈唯恐他在此处发狂,担忧八带鱼精怪识破,他只好传音于他:“一芯,不可。”
  八带鱼精怪几十只触手将其牢牢禁锢,一芯突而似一发狂的野兽,眉目赤红,极力隐忍间收了杀心,仅劈晕八带鱼精怪,触手终于不再胡乱挥舞,稳稳垂在身旁。
  未得帝君仙力已半年有余,想是离开熟悉的环境许久也不行,手心里已是冷汗涔涔,掬起腰侧随身所携的天地晶露,玖珈助其滴落入口,以有凝神镇静作用的钱申草辅之,岂料一芯眸中杀意忽起,雾面尤甚,与方才的青葱少年恍若两人。
  五指猛然收拢,白皙脖颈被束得气若浮丝,玖珈满头大汗灵光忽闪,情急之下提醒道:“青提帝君……”
  果然,提及青提帝君的名号,一芯杀意倏然消寂,好似真的望见了帝君,犹如一头受伤的麋鹿,眼底明亮透光,眸间含泪,嘴角微瘪,似朝思暮想的两人久别重逢,委屈泣道:“你闹脾气都没个劲头。”
  钱申草终于发挥功效,怀中之人眼角蜿蜒水迹,不再呢喃。玖珈只愣神望着他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喊着帝君。
  玖珈深知一芯对帝君的情感。
  两人在云谣窟中炼丹时,玖珈时常听一芯提起帝君,那语气恍若在炫耀家中一位无所不能的兄长,倾尽所有令其开怀,又如在叙述一名辜负心意的负心汉,不理不睬令其心伤。即便玖珈在凡间并不通男女情和谐事,但好歹活了一把年纪,一芯之所描述的,与凡间男女情和谐事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之一声叹息。
  自己这颗老铁树许久不开花,怕是一开花就面临灭顶之灾。
  还不如不开。
  稍过片刻,船只稳稳落在海底。突然失重使得昏迷中毫无知觉的一芯狠狠压到玖珈身上,玖珈闷哼一声,手指比在嘴旁,示意已苏醒的八带鱼精怪切勿声张。
  海底到底是八带鱼精怪的地盘,触手抵着地面撑着船杆站立,记性也差得不得了,只疑惑二人为何在此,便一挪一挪地去迎宾。仙官们精神抖擞地从船舱走出,司命星君不过是好奇多望了两眼,翌日这天庭便多了一桩八卦。
  大药仙玖珈与小药仙一芯已暗通心意,不日天庭便有大喜事。
 
 
第四十章 
  东海龙宫深藏海底,水光潋滟,珊瑚缀玉,明珠镶嵌,犹如白昼。
  虾兵蟹将井然有序,领着大小仙官越过巍巍柱立于宫前的攀龙柱,东海龙王已在甘丰殿内等候多时。
  尚在昏迷的小药仙一芯,乖乖地被大药仙玖珈抱在怀中,钱申草的镇静作用果然是一等一的好,连小药仙都被制服得服服帖帖,揪着玖珈的衣袍,唇瓣微张,念念有词。
  东海龙王的视线很快便转移到两人身上,大小仙官见了他总是要寒暄一番,即便他不如天庭上的神仙尊贵,但好歹也是四海龙王之首,许多仙官仍是毕恭毕敬。他虽然不认识玖珈,但认识玖珈怀里的一芯,往日他都是与帝君一同前来,先是告状糕点难吃,接着哭诉海底阴凉,再者骂道这甘辰大会举办得实在不怎么样。
  东海龙王看在帝君的面子上,只好忍了又忍。现下,竟是进来都要人抱着进来,是嫌他龙宫地不好走怎的?
  玖珈稍显尴尬,略带歉意,道:“一芯小药仙身体不适,恰好服用了钱申草,尚在昏迷。”
  天庭神仙众多,玖珈为仙低调,再者十年一会,确然不好认出,但见他怀中一芯,恐他是帝君的哪位手下,东海龙王只好捋着两根触须,假意道:“身体不适,请快快入内歇息,稍后正好焚香沐浴。”
  玖珈颔首:“多谢龙王。”
  入目所及的是鱼丝织就的漫漫纱帐,闪闪鱼鳞锦被在身,身陷于白贝软垫之榻,以赤红珊瑚作枕。雾气渺渺,琴音轻柔,一芯眼前似拢了一层雾兆,跌跌撞撞得寻琴音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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