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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交11号线(近代现代)——徕九

时间:2023-08-24 14:12:01  作者:徕九
  纪年心情复杂,他在逃避。
  齐实看着他异样的举动,心里直扑通,似乎有所预兆,但他不敢确定。
  “风好大,当心吹感冒了!”齐实大声说道,“年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和我说,别生闷气,因为我会心疼。”
  纪年听见了,即使风声盖住了齐实的呼喊,纪年还是听见了。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摒除一路艰险,稳稳地传达到他的耳边。
  齐实的话更让纪年觉得难堪,明明齐实什么都没做错,自己却还要让人担心。
  一瞬间,纪年想通了。
  就像冻了数月坚冰一朝破开,天光洒进混沌深沉的河底,一切都变得清明起来。纪年把怀疑连根拔起,既然爱了,就要信任。他和齐实爱得坦坦荡荡,没什么好怕的。
  升起车窗,纪年不好意思地表达歉意,“有点晕车,通通风……让你分心了。”
  晕车,原来如此。齐实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归位,故作轻松扯点话题缓解车里沉闷的气氛,“年年,你们过年放几天?回老家吗?”
  纪年想起下午开会好像有说过放假的事,努力回忆一下,不确定地回答他,“应该是二十八开始放吧,我年初七回来。”
  “嘿嘿,年年你年初七可一定要回来哦!”齐实朝他眨眨眼,神神秘秘地问,“你知道年初八是什么日子吗?”
  纪年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日子?”
  “我过生日。”齐实告诉他,“那天是我生日,我想和你一起过,年年。”
  “好啊,当然陪你过。”纪年也跟着高兴起来,他问齐实,“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或者生日愿望?”
  但转念一想齐实什么都不缺,不管送什么都只是添份心意罢了。
  “我能有什么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你了。”
  要说人为什么是最贪心的,想要年年的陪伴,也想要年年这个人。齐实饱含深情地回望他一眼,“能给吗?”
  一年一次生日,有什么不能给的,纪年甚至觉得这个要求过于朴素,“当然啊,有什么不能给的。除了我呢?总得送点什么吧,你不说我就自己准备了…… ”
  “除了你没有别的了。”
  纪年没太在意齐实的话,“那我可就自由发挥了哦,给你个惊喜?”
  身旁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抿嘴浅笑向右打了方向盘。他想,不管是什么惊喜,都不会比纪年更重要。
  齐实话里想表达的意思,不是只有这一天也不是只有这一年,他想要的是——纪年的永久所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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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到的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二十九章 红光大道
  高架桥外的建筑鳞次栉比,拔地而起的高楼向地面投射巨大的深灰色阴影,将那些市井的、陈旧的弄堂掩盖在新世界的背后。太阳悬在高架桥的彼端,绛红色的球体把轨道染上渐变的色彩,列车向着那轮红日前进,天地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不再遥远,它驶进红光大道的中央,以为能与夸父一样开辟更新的时代。
  太阳。消失在高架桥的终点;上海,沉入红光下的缤纷世界。
  星野低垂,浦江奔涌,热血的时代也会经历冬季,天气预报刷新了最新的数据,下个星期可能有大雪。
  已经是腊月了,新年近在眼前。江子汇那段小插曲是上周的事了,早被抛在纪年脑后。
  后来什么也没发生,纪年没有提起,齐实也照常粘人。他惦记着下个月齐实的生日,想趁过年回家前买好礼物。在网上看了好久,决定送他个黑胶唱片机,纪年买不起太贵的,但还是想挑个性价比高的。
  下班后纪年去了音像店,试听了好几台,奈何他是木耳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老板见他是外行,把音乐声调小索性直接问他。
  “是送人的吗?预算多少?”
  纪年不好意思的点头,指着其中一台木质底座的唱片机说,“是的,送人的。一万块以内吧,这台挺好看的。”
  这台木质的也就只有好看,五千多块,老板不敢贸然推荐,“家里有功放音响这些吗?要是有就看看别的,你说的这台是一体机。”
  “有。”纪年说着掏出手机给老板看照片,“家里有这套设备,老板你说配哪台?”
  老板看到全套Burmester的音响,愣是不敢说话,他看看纪年又看看图片,最后环顾四周回了句,“你确定你送的人家看得上?”
  “看得上,他土大款,不懂。”
  老板半信半疑,最后指着一台平平无奇的黑色唱片机说,“要不这台?宝碟家的品质还不错,一万五。”
  超出预算,纪年有点犹豫,而且这台看上去不好看。
  “Burmester这牌子本来就有黑胶唱片机,但是很难买。”老板见他犹豫不决,实话实说,“这套设备,买差的配不上,预算一万你就加点,真心不错。”
  纪年让老板放歌试听了一下,咬咬牙下单。
  赶在打烊前做了个大单,老板更是热情,说能送货上门,纪年就跟着一起上了车。包装好的唱片机摆在后座上,纪年总也忍不住回头看它几眼。一万五,齐实会喜欢的吧。
  不喜欢也得喜欢,这么贵。
  纪年抱着刚买的礼物,高高兴兴爬楼回家,东西有点沉,走一段楼梯就要掂一下调整角度,纪年还怕磕着碰着,小心翼翼地控制箱子和墙壁之间的距离,以至于快走到家门口了也没发现防盗门那站了人。
  “纪年。”
  徐也行喊他。
  纪年以为听错了,可是徐也行就站在他眼前,眼睛不会骗人。
  黄色的感应灯由上至下,昏暗不明的光线将徐也行的脸部轮廓压得深邃,头顶打了蜡的发丝反射黄光,光洁饱满的额头锃亮,但是深陷的眼窝却处在黑暗的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
  十秒后,感应灯熄灭,周身陷入黑暗,纪年心底生出无端恐惧,他用力跺脚,感应灯复又亮起,徐也行依旧站在门口,等他跨上最后几个台阶。
  手里的东西更沉了,纪年却进退两难。他硬着头皮走到家门口,弯腰轻轻地把箱子搁在靠墙角的位置。徐也行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做完这一切,直到纪年站稳后,才又开口。
  “纪年,我们谈谈。”
  “你怎么找过来了?谁告诉你我家住这的?”
  纪年离他一米开外,满脸厌恶与疏离,若不是楼道长度有限,纪年恨不得让徐也行消失在视线里。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儿说吗?”徐也行沉下脸色,向纪年靠近一步,“我已经在这等了三个晚上了,可是你都没回来。是不是住在男朋友家里了?”
  “关你什么事?”纪年后退一步,后背已经贴上了对面的防盗门,“你离我远一点,我什么也不想听,滚。”
  一个滚字掷地有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不断回响,所到之处又亮起一盏盏黄灯,黑夜里别提有多么突兀诡异。
  徐也行没有被他的决绝的话吓退,反而发出一声别有深意的冷笑,“新男朋友,叫齐实?‘奇迹’……他还真会取名,是你纪年的ji?”
  纪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他也认识齐实?为什么?
  “我这有份聊天记录,你要不看看?”徐也行一步步靠近,来到纪年的身边。
  纪年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别信,别看,快走!可是他的脚却被钉在原地,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奇迹和江子汇的聊天记录。”徐也行看出纪年的紧张和不适,故意把话说得勾人,“你不会不感兴趣吧?”
  本已经不在意的小插曲突然又想了起来,江子汇那天提醒他说齐实没那么好……纪年寒从脚起,不敢对徐也行说出一个不字。
  灯光灭了又亮,亮了又灭,两个人相顾无言站在楼道里,徐也行在等他的答案。
  纪年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看还是不看?最后他向徐也行伸出手,他想给齐实一个机会,说不定徐也行和江子汇是诓他呢?
  “呵,做好心理准备。”徐也行将手机放在他的掌心
  ——纪年马上就到了。
  ——我准备好了。
  ……
  ——一切顺利?
  ——顺利,纪年要和他分手了。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没有再关上去的机会。纪年看到熟悉的网名和头像,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但不敢轻易下定论。
  反复阅读了好几遍,纪年试图去理解另一层意思。可他后背生凉,心思根本没法集中到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纪年音色沙哑,是在极力隐忍,“这是齐实和江子汇吗?”
  “是他们。”徐也行回答,“纪年,我们被骗了!这一切,都是齐实和江子汇所为!是他们卑鄙联手,做局害我们分手。纪年,那天是江子汇故意爬床勾引我,而齐实也算准了时间把你送回来看到……”
  “别说了!闭嘴!”纪年眼眶登时红了起来,“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楼下响起开门声,有人探头朝楼上喊,“否要登外头吵好伐啦,要洗啊!半亚三刚否要命啦!”
  邻居的抱怨是压垮纪年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把推开徐也行的身体,颤颤巍巍凭感觉把钥匙往门锁里捅,可是捅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我来?”徐也行不合时宜地出现,“进去说。”
  眼泪啪嗒掉了下来,纪年终于把钥匙捅进去,他在开门的最后一刻推倒身后的徐也行,然后闪进屋内砰一声把门用力关上。
  徐也行敲了一会门,见没有回应,最后留下一句保重身体。
  纪年脑子一片空白,好难过,他还在理解徐也行说的话,他说齐实和江子汇联手拆散了他和徐也行,他说齐实不是好人,他说要让他和齐实分手……
  好像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只有他被蒙在鼓里。齐实明明表现的那么爱他,怎么就会忍心骗他呢?纪年想不通,他不信,他要亲自去问齐实为什么。
  新买的唱片机还在门外,纪年把它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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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尽量心平气和地看完,因为后面还有,没讲完。
  押生日的对不起了,挺不到生日了
  *
 
 
第三十章 北京北京
  翌日,闹钟六点半照常响起,纪年起床抹了把脸,镜子中的他眼眶浮肿,神色倦怠状态很差。愣了半晌,昨晚发生的片段再度重现在脑海,纪年心里一阵绞痛,负面情绪席卷而来。
  除了有因为被欺骗而感到的难过,纪年更多的则是震惊。他不明白齐实这么做是为什么,在他的认知里,喜欢一个人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可以是陪伴,可以是关心,也可以是等待,但绝对不可能是欺骗和隐瞒。
  人性最经不起考验,齐实和江子汇的所作所为完全罔顾他和徐也行当时的处境。一个家境殷实的富二代,一个衣食无忧的拆迁户,他们可以有试错的资本,但他和徐也行没有。
  纪年忘了昨晚难过了多久,而记忆最后停留在齐实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睡了没,纪年没敢回,他按灭屏幕直接关机。短暂的逃避能让他做出更理智的判断,二十七岁的纪年不是感情白痴,无论对错,迟早要做了断。
  深夜是留给他唯一的遮羞布,出了这扇门,走进阳光里,纪年还要继续生活。
  开门,一万五的唱片机仍留在墙角,纪年站在门口静静看它许久,生活好像对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老板说,宝碟的唱片机,勉强配得上他家这套音响,纪年毫不犹豫买下它,他只是想给齐实买一个像样的礼物,一个配得上他的礼物。
  一万五,对收礼物的人来说只是银行卡上寥寥一个零头,但对纪年来说,是一个月的薪水,是半年的房租,是买房的本金。
  一万五,砸进水缸里能听个响,砸进感情里,血本无归。
  纪年把箱子搬进屋,关门,上班。
  纪年刚挤上早高峰的地铁,齐实的早安也恰好发来,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心里却空了一块,他想说服自己别太在意,不值得。
  但已经试错了,他谁都说服不了。
  ——今天下午来接我。
  纪年不想拖泥带水,该问的问清楚,成年人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齐实白天签下新的租房合同,99Cafe已经在计划第四家商铺,咖啡店的运营模式很适合快节奏的上海,加上网络推广的辐射能力,线下门店的扩张速度也要一起跟上。齐实和阿超又陆续投了好多钱,下一步计划就是开放加盟,向周边城市发展运营。
  紧赶慢赶地在五点半到达设计院,纪年却没有准点下班。六点钟齐实看见王智恒独自一人离开,他给纪年发了微信问还有多久。
  街上的路灯逐一亮起,路边的小商贩也纷纷收了摊,夜色降临后车里越发冷了,齐实重新启动点火打开热风,心想等会年年上车能暖和一点。
  过了很久纪年都没有回信,齐实望着他所在的办公室,等得有点心焦。他翻看和纪年的聊天记录,从昨晚到今天一整天,对方只给他发了一句“今天下午来接我”,连中午齐实问他吃了没,纪年都没回。
  七点,纪年的办公室熄灯。齐实的左眼皮却跳了起来,他感到一丝不安,食指不自觉跟着眼皮跳动的节奏敲击起方向盘。十分钟后,纪年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他抬眼望向门口的车,与驾驶座上的齐实正好对视,只见对方扯开嘴角冲他傻笑。
  上车,关门,齐实挂挡准备起步,纪年却握住了齐实右手,制止他的动作。
  齐实转头看向纪年,有些不解,但纪年的神色并无异常。内心的不安越演愈烈,平静无波的水面往往预兆着滔天巨浪,纪年明明什么话都没说,齐实却已经品出千言万语。
  “慢点开,我有话问你。”纪年淡淡开口,“齐实,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吗?”
  齐实收回了手,心情忐忑,“年年你想让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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