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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交11号线(近代现代)——徕九

时间:2023-08-24 14:12:01  作者:徕九
  “阿超,你搞什么?这儿正规不正规?”徐弋阳挥挥手不让人碰,自己换好鞋后发出疑问,“去酒吧不就好了吗,我们三个有必要上这儿来?太老土了吧。”
  “我他么哪里知道是这样的。我哥说这儿高端,这不是想让齐实高兴吗,他那副死样等会在酒吧哭怎么办?”
  齐实没说话,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要不是给阿超面子,他觉得还不如回家自己喝。
  三个人取了号牌上楼,齐实进了包厢就躺平。阿超开了他哥的存酒了,苦口婆心地劝着,说一醉解千愁。
  “喝点吧,没啥过不去的,这么喜欢他啊?”阿超把盛着姜黄色液体的酒杯递给齐实,“Martell蓝带,来点。”
  齐实接过,单手摇晃着杯子,酒液在迷幻的灯光下旋转,晃得他眼花。抬头灌下一大口,口腔里满是苦涩的味道,齐实觉得这酒给他喝算事糟蹋了。
  徐弋阳跟齐实碰了杯,假装漫不经心关心道,“纪年要和你分的?为什么啊?”
  齐实半躺回沙发上,灯球的碎光打在他眼睛里,刺的他抬起手臂遮挡住,他无声地把酒喝干。
  “唉,算了……”徐弋阳叹了口气。
  他太了解齐实了,第一眼见到纪年的时候,他便知齐实铁定一头栽了进去。
  齐实看向纪年的时候眼里有光,是那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炫耀,而在此之前,齐实很少有这般的高调。
  徐弋阳和阿超开了点歌机,跟着屏幕里的歌词干嚎,酒过三巡,三个人越喝越闷,再加上一个刚失恋的人,谁都不太痛快。
  “我好想他……”酒精逐渐上头,齐实抱着靠枕蹭脸,喃喃道,“年年,对不起……”
  “怎么对不起人家了?”阿超脸颊绯红,一把揽过齐实的肩膀,“兄弟要我说啊,就别管什么年年了,把他忘了!我让我哥给你安排更好的!”
  阿超大抵是喝多了,说话都不过脑子。可下一秒,他就给他哥打了电话,说安排点人进来。
  只有徐弋阳还尚存理智,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真有人进来陪酒,他猜齐实会当场发飙。徐弋阳至今没弄明白他与纪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嘴像个铁葫芦,难掰。
  但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把纪年叫过来,说不定酒后吐真言,两个人和好了。徐弋阳翻出齐实的手机,然后记下纪年的号码用自己的打了过去。
  “喂,哪位?”
  纪年的声音听着雾雾的,大概是睡下了又被电话吵醒。
  徐弋阳深吸一口气,疯狂打着腹稿,“纪年,我是徐弋阳,还记得吗?”
  纪年听到名字后,陷入短暂的沉默,徐弋阳忐忑地等着纪年回答。
  “记得,你有什么事?”纪年的语气很冷漠,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感。
  “齐实在我这边喝多了,你要不来接他回去?”徐弋阳想不出什么长篇大论,只能走最朴实无华的卖惨路线,“他说他好想你,一直在喊你名字。”
  对面很久没有回音,徐弋阳差点以为他挂断了。
  包厢的大门突然打开,进来两排光鲜亮丽的漂亮人儿,徐弋阳甚至来不及捂住话筒,领班就大声打起招呼。
  “各位贵宾晚上好,喜欢哪个可以留下来。”说完转头对着出台的男男女女吩咐,“走进点去,打起精神来,腰背挺直了!”
  徐弋阳着急忙慌给纪年解释,“纪年,那是别人叫的,我和齐实准备回去了呢,你要不来接一下,齐实喝了不少。”
  纪年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地回了句,“很晚了,下次遇到这种事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分手了。”
  徐弋阳开口还想挽留,纪年那边直接响起挂断的嘟嘟声。
  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徐弋阳望着手机兴叹。
  漂亮的男孩女孩依次从他们跟前走过,只有阿超在正儿八经地挑人,齐实则一脸凶神恶煞,恨不得把来往的人影全赶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徐弋阳上前和领班道歉,“我俩朋友喝醉了,这边还是不用安排人了,姐姐你带人出去吧,这是……”
  徐弋阳边说边掏出几张红票子塞到领班的上衣口袋里,并朝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领班是个懂行的,拍拍手把带进来的人一个不落地领回去。
  年前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设计院今天开会,提前预知了一些年后的安排。1号线的施工设计正在进行中,领导说过完年会安排工程师去通城出差,三个月为期,需要大家提前做好出差准备。
  纪年想出差也好,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分手之后他会时不时陷入焦虑,只要想到任何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他的内心便会产生很重的负罪感。
  纪年想不通他的两段感情为何都这么失败,全都口口声声说着爱,却不是出轨就是欺骗,纪年很久没有过的自我怀疑再度袭来。
  上次自我怀疑还有齐实带他重拾自信,这次只能靠自己默默吞下苦果,消化干净。
  从象牙塔步进大染缸,一年。学校从来不教你该在社会上如何做人,因为走上社会,迟早会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磨平,去适应世间坎坷,去历练人间百态。打工的人哪里来得及整日悲春伤秋,难过了五分钟,看看堆在桌上的待办,自然也就清醒。
  纪年在每一个孤独的深夜偷偷掉眼泪,他很难过,他怕自己以后再也爱不起。
  放假前的最后几天,纪年和领导申请年后工作第一个去通城。他怕过了一个年,回来睹物思人。
  唱片机还未拆封,纪年不知道可以送给谁。这东西对齐实来说是陶冶情操的玩意儿,但对他来说一无是处。
  徐弋阳的电话还是会打来,他总是提起齐实对他的念念不忘,纪年则每次结束都说不用再打来了。
  可是下次再打来,纪年还是接了。是齐实抑制不住想念,也是他在忍不住偷偷犯贱。
  纪年换了电话卡,把一切都做了了断,过完这个年,应该就能把齐实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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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等我两天,我造个长的。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那种长车。
  分手嘛,没有分手炮是不完美的,安排~
 
 
第三十三章 过年
  腊月二十八,上海这座城少了一大半人,往日里热闹拥堵的街道在这几天变得冷清。来上海工作的人都回家过年了,纪年也是。
  换了号码后,徐弋阳的电话终于没再打来过,“下次不用再打来”真的没有下次了。
  在归乡的路上,纪年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齐实的朋友圈,最后一条停留在跨年夜的烟花和纪年坐在后备箱里的背影照。
  纪年的手指在小小的屏幕上不断划过,每一条都很认真的看过去,图片放大又缩小,有齐实没心没肺的笑,有99Cafe的工作记录,有偷拍纪年吃披萨的样子,还有好多合照,牵手的,看演唱会的,出去玩的……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浓缩在齐实的朋友圈,纪年舍不得。
  最后他把所有照片保存下来,光做完这些就已经耗空了他的全部力气,而那张绽放在江边的绚丽烟花,纪年停了很久,他迟迟不舍得按下保存图片。
  一颗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这是最后一张照片,再往后就没有了。
  纪年发觉自己的失态,忙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嘲笑一下没用的多愁善感,不就是分个手吗……不就是分个手吗?可为什么他还要把照片保存下来,纪年不明白,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跨年夜的烟花是恋爱里最刻骨铭心的回忆,也是让纪年敞开心扉的钥匙,只是锁不对,钥匙没能打开。
  纪年删除了齐实的微信。
  名为“奇迹”的朋友圈变成一条生硬横线,斩断纪年最后的念想。
  齐实发现纪年的朋友圈变成一条横线,头像也换成一枚悬在高架桥尽头的日落,齐实刚开始还以为是屏蔽了他,忍了很久发了一句“年年在吗?”才发现需要重新验证好友信息。
  纪年把他删了。
  齐实本就低落的心再次跌进尘埃里,他的骄傲沾满泥泞他的自尊被碾作齑粉。这一个月来,他只能靠着徐弋阳一个个旁敲侧击的电话以缓解自己的思念之情,后来纪年的电话不再打通,他又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去看一眼纪年的朋友圈,哪怕只有几条官方的转载,那几篇关于轨道交通的文章他翻来覆去地看,他想尽可能参与进纪年的生活里。
  齐实的网名叫奇迹,一直都是。从前他是希望人生璀璨创造奇迹,每天都正能量满满。后来爱上纪年,他以为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奇迹”——齐实的qi,纪年的ji。
  只有他们在一起才叫奇迹。
  眼泪沾湿枕头,那是纪年对他的惩罚,齐实心心念念的奇迹,失去创造力。
  2018年腊月二十八,齐实最后的念想也断了。
  大年三十,纪年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祝他新年快乐。纪年没有回,新换的号码还没几个人知道,纪年当是发错了。
  八点以后,外面的鞭炮声就没停过,成片的烟花点亮夜空,老家不像上海,一到过年就是热闹非凡。纪年吃完晚饭和爸妈坐在客厅里看春晚,两个老的除了关心他在上海的工作外,最在意的还是他的终身大事。纪年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提起有谈过恋爱,爸妈现在正愁他是不是只会读书,情商太低所以小姑娘都看不上他,眼看着过年又大一岁,儿子还是单身一人。
  也是,过了除夕夜,明天就是二十八岁的人了。
  爸妈是比他还要传统保守的人,要是坦白自己是同性恋,后果不堪设想……会被逐出家门?还是断绝父子关系?纪年能想到最严重的就是这两个结局,但不管是哪个,他都承担不起。之前还想过如果和齐实感情稳定,就回家和爸妈如实告知,如今看来,那应该是自己最有担当的时候。
  分手了,连勇气也一并消失,纪年想还是做个鸵鸟算了,只要不把头抬起来,他就可以一直骗自己。
  “年年,明天带你去见见王阿姨的女儿,有空吗?”妈妈终是提出要带他去相亲,“她女儿在银行工作的,长得漂亮,学历也很高。”
  纪年满心排斥,但不敢当面驳了妈妈,委婉地问了句,“她在哪儿工作?上海吗?”
  “不是,在我们这市区的建设银行做客户经理。”
  “那帮我回了吧,妈我以后想在上海发展呢,她在老家工作我们肯定不合适,聚少离多的。”
  “知道你读书有出息……也有自己的理想。”妈妈有些失落,但也不好逼他太紧,“那你以后想找上海小姑娘吗?”
  “再说吧,我还要买房。”纪年扯开话题,“得工作个几年才买得起,没房怎么谈感情。”
  妈妈随之沉默,明显不太高兴。
  气氛尴尬,一贯喜欢说教的爸爸开口,“想做出一番成绩是好事,领导能看重你你也不能懈怠了,工作上一定要时刻保持热情要有拼劲。但是你妈急也是应该的,二十八了,眼看就三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讲究个先后次序,在上海有适合的小姑娘也不要错了,不一定非要先买房,两个人一起努努力创造小家庭也是可以的。”
  “知道了爸。”纪年辩不过老教师,只能顺着他敷衍,“我努努力。”
  爸妈这边能拖一时是一时,纪年实在有心无力。
  短信是齐实发的,搞到纪年的新号码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他不敢用之前的号码给纪年发新年快乐,他甚至还在期待纪年能回他一个短信,询问他是谁。
  今天是大年初七,纪年该回上海了吧。
  他们都大了一岁,明天就是齐实的生日。
  齐实的生日愿望是只要纪年,他多想问问纪年这个愿望还能作数吗?本是个满心欢喜的小孩提着一篮糖果翘首以待属于他的二十五岁,结果篮子翻了,糖果丢了,你对我的喜欢停在了二十四岁。
  纪年是傍晚到的上海,他拖着行李箱从虹桥站出来,车站里全都是人,他叫了一辆滴滴,因为实在不想和人挤地铁。每年的春运都很夸张,数万人口几天之内回流上海,上班的上学的,短短几天跨越千山万水,从故乡中来,回岗位上去。
  纪年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他也记得齐实的生日愿望,只是他和领导说好了,明天就去通城出差,也许忙碌可以冲淡这件重要的事情。
  拖着沉重的箱子上楼,离开一个星期,竟觉得有些许陌生。一盏盏感应灯亮起,将纪年的影子折叠在一个个楼梯上,拉得好长好长。
  只剩最后三节楼梯,纪年却顿住脚步,他看到齐实蹲在他家门口。
  齐实憔悴了,脸颊两侧都凹陷下去,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睛也暗淡无光,自信和张扬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颓废与沮丧。
  “你回来了…… ”齐实硬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等你一下午了,新年快乐……年年。”
  纪年拉着行李箱,平静地问他,“你来做什么?”
  “我好想你,我想看看你。”
  “我不想你,也不想看见你。”
  齐实备受打击,缓缓起身,低声说道,“我知道,我这就走。”
  纪年侧过身,让齐实好下楼梯,他们擦肩而过,纪年这才看清齐实的大衣里头还藏着他的墨绿色围巾。齐实的脚已经转向下一层,再往下他就真的走了,纪年却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下意识地喊住他。
  “齐实,等会。”
  跨出去的脚悬停,齐实抬头望着他,难道是还有什么绝情的话没说出口吗?
  “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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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爆字数了,分成两章发= =
  要是在明晚之前能涨二十个收藏,我就提前发车
  哈哈哈,所以刷卡上车啦!多多评论,谢谢大家!
 
 
第三十四章 最后一次
  纪年抬着箱子走上最后几节楼梯,齐实想上前帮他提,被纪年拍开。
  打开防盗门,纪年背对着齐实说,“你在这儿等着吧,我把东西拿出来。”
  齐实立在门口不知所措,偷偷向屋子里瞟了几眼,被拒之门外的感觉很不好受,齐实就像个做错事罚站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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