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山中人(玄幻灵异)——我有此言

时间:2023-08-24 14:29:12  作者:我有此言
  江练也被唤去询问过几次,他隐去了狐妖阿佩那段以及薛仁来找他那段,只说是察觉这几件案件有联系,怀疑凶手还会作案,才会半夜前去苍林,其余都如实说了。
  云澹容更干脆,只说他上回见薛仁是五年前长老开会时候的事情,言下之意不必多说。
  薛仁已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只能凭借他人口中的话语猜个七七八八,大抵是寿命已接近大限,再加上早年用丹药强行提升修为,伤了根基,修炼突破又无望,于是剑走偏锋,入了魔,想靠歪门邪道实现永生。
  他所听见的故事,短短十分钟,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可关于那剜心的法子到底是哪里听来的,也没人晓得,那本天尊庙里的书籍也没在薛仁的住所找到,仍然下落不明,那个第三人到底是谁,无人知晓。
  外界的风波和他们是没有什么关系。
  剜心案结束的第五天,有年轻弟子打扫登云梯时无意间往远处一瞥,瞧见一座山头上正徐徐冒出团紫烟,瞬间大惊失色,连忙拽住一旁路过的师兄,着急道:不好啦!着火啦!
  那师兄也一惊,只瞄了眼,瞬间淡定下来:没事,是有师兄在烤串吃。
  师弟:?
  清静峰上。
  腊梅如雪,寒潭清澈。
  江练专心致志地给烤串翻着面。
  池里的鱼几天不见,没人喂也没让它们削瘦半分,到底是师祖留下的东西,吃一条少一条,他没敢去捞,就拿木头串着山上逮到的野兔烤,那兔子没人养,天天吃些灵果什么的,活动又多,日行数万步,肥美鲜嫩。
  两者一对比,可见有个好主人的重要性。
  那油脂慢悠悠地滴下来,掉在火堆里,噼啪作响,香飘万里,江练用干净的紫木戳了戳,应该是熟了,从火里移开,用手帕包着拿着的那端,转头正要递过去,就瞧见他师尊看着飘下来的梅花,神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放在半年前,他是万万不敢打扰的,现在嘛,看多了就有数目了,看上去高深,唬人得很,实际上单纯就是在发呆而已。
  “师尊在想什么?”他轻快地问道,顺便把手里的烤串递过去。
  云澹容回神,下意识接过去又道了声多谢。
  他也没吃,就拿在手上,转了圈,慢慢地说道:“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恨我?”
  不管他再怎么回忆,他和薛仁都不曾有过什么争执矛盾,莫非这世上当真有无缘无故的恨?
  原来是这事,江练愣了下,他稍微想了想,一下子就明白了,当下忍俊不禁。
  他笑道:“师尊霁月光风,自然不会知晓。”
  这话是夸赞,但也有几分调侃的意思,云澹容扬眉,正要问莫非你就知晓了,又听对方接着道。
  “因为从他人的优秀里窥见自己的平庸,才是最让人绝望的事情。”
  他一怔,恍然,还没说什么,手上忽然一重,云澹容只来得及抓了把,紧接着又一轻,两人同时低头看去,几条五彩斑斓的绫鱼正在争食那串树枝上的肉,翻腾跃起,尾巴毫不客气地拍着水面,溅起几滴油腻的水花,仿佛长了眼睛般,精准无疑地落在他的袖子上。
  江练:“……”
  恩将仇报!这肉还是他烤的呢!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群吃得好不快活的绫鲤,像是在研究到底是哪条鱼干的好事。
  云澹容也是一愣,随即失笑,他示意对方把手递过来。
  幸好那块手帕还被他握在手里,不曾沾上油光,也没跟着那串烤肉一同坠入池子里。
  那油没渗进去,一滴浮在衣物表面上,他拿手帕抹了下,油是没了,但到底还是留下了些印子。
  这还不如不擦。
  云澹容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那袖子,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手帕也要洗了。”
  江练随口道:“没事,手帕洗起来很快的,衣服反正是黑色的,也不明显。”
  他下山那几天穿着都是黑衣,云澹容仔细思考了下,再往前回忆一段时间,他几次出关看见对方的时候,好像也都是如此,“你喜欢这个颜色吗?”
  “还好吧,”江练道,“它耐脏嘛。”
  那鱼已经把肉吃干抹净了,他正要挽袖子去捞那根树枝,忽然听见靴子踩过竹叶的声音——远处有人来。
  “好香啊!你们倒是会享受,能不能给我也……”
  那声音戛然而止,雨天师停下脚步,饶有趣味地看了看他们:“……我打扰到你们了?”
  江练这才反应过来——他俩此时的动作几乎头靠头,像是在说悄悄话。
  他连忙收回手,端端正正地坐回去,想翻个白眼过去,又想到师尊还在旁边,硬生生忍下来,没好气道,“我袖子上沾到油了,师尊在帮我擦而已。”
  云澹容神色如常,把手帕折起来,淡淡地嗯了一声。
  雨天师看了他们会儿,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有师尊就是好啊,头发有人帮忙扎,手也有人帮忙擦。”
  江练:“……”
  头发那事,实在是意外,那天打斗时,他发带被那血刀不小心割到,就散下来了,还是打完才注意到的,云澹容捡起来,要帮他扎的样子,他就老老实实过去。
  手边又没镜子,他也看不到扎成个什么样,反正头发不会散下来就行,就这么一路回了宗门,路上遇到雨天师,对方的眼神先是诧异,多瞄了两眼,又有几分憋笑的意思。
  江练没搞明白,打了个招呼就回观山居了,直到他无意中对着镜面瞥了眼,瞧见半个翘起来的圈,俏皮得很,再转头一看。
  ——那居然是个歪着的蝴蝶结!
  联想到闭口铃,他哪里还不晓得是师尊和他闹着玩的,顿时哭笑不得。
  但话又说回来了,搏师尊一笑也就算了,被别人笑他可就不乐意了啊。
  他随手抓起一串肉丢过去:“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这么大方……”雨天师说着低头一看。
  一半都是乌黑的。
  雨天师:“……”
  雨天师抬头:“这就不仗义了吧?”
  云澹容若有所思:“你们俩关系不错。”
  江练:“一般!”
  雨天师:“不错。”
  江练眼不看心为净,只当没听见,“师尊莫要理他,方才那串烤焦了,我替师尊重新烤。”
  雨天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哟了一声。
  江练:“……”
  江练转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终于说到正事,雨天师微微正色,“宗主托我来给你们捎个口信,让你们去致和堂。”
  剜心案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莫非还有事情要问他们?
  去倒是无妨,就可惜了这只兔子,江练遗憾地看着剩余的烤串,他忙活了半天,便宜的居然是绫鱼和雨天师!
  杨中正已经在堂内,多日来的周旋和事务让他忙到脚不沾地,面上隐约露出疲惫之色,但看见他们来还是笑了下,和蔼地指着椅子道,“来来来,坐。”
  两人入座。
  云澹容问道:“可是官府的人还有事情要问?”
  “那倒不是,”杨中正爽朗道,“他们前日就全走了,还得多亏了你们,这桩案子才能结束,我姑且问一句,可有想要的东西?”
  云澹容自然是什么也不缺,他端起茶水喝了口,想听听江练想要什么,就听见身边人开口道。
  “不如在山上养两只小菜鸡。”
  他手一滑,茶杯和盖子不小心磕了下,很细微的清脆声响,江练就坐在他旁边,显然是听见了,仍然目不斜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云澹容好气又好笑,碍于有旁人在场,只压着眼角轻巧瞥了他一眼。
  “鸡?”杨中正一愣,摸不着头脑,看他神色又很一本正经,于是爽快地点了头,“行啊,回头让厨房挑两只小鸡仔给你们送过去,没别的了吗?”
  江练本来也是说着玩的,一时想不出什么正儿八经的奖励,正要摇头,又听云澹容道:“我替我这徒弟要一样东西。”
  他难得开口要东西,杨中正扬眉,好奇道,“哦?要什么?”
  云澹容接道:“他的剑断了。”
  他一说,江练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是了,当时情况紧急,没想太多,几乎是全力掷出去的,事后再去捡,那把剑早已功成身退,寿终正寝,他连忙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不小心。”
  “这有什么,”杨中正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师尊当初还没‘守一’的时候,平均三天就要断一把剑,负责管武器的弟子还以为清静峰在铸剑阵呢!”
  江练:“……”
  原来那个一月坏了十来把不是虚数啊!
  杨中正从腰间取下剑阁钥匙,豪气地丢给他,“自己去选。”
  他连忙收下,道了谢,又想起什么,取出那颗珠子,不好意思道,“应该是用了一次,还给您吧。”
  这孩子真实诚。
  杨中正感慨。
  “就放你那吧,”他道,“说不定还会用得上。”
  江练眨了眨眼,这就是还会下山的意思了?
  他老老实实地收起来了。
  云澹容道:“宗主唤我们来,不单单是为了奖赏这事吧?”
  “不错,”杨中正苦笑,叹了口气,“我在搜查薛长……薛仁的住所时,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递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那看上去像是从哪里撕下来的古籍一角,入目是仿佛药方一般的格式,那字体和如今用的有些出入,江练努力辨认了会儿,看出来个人和七,再推测了下。
  活人心脏七颗……
  他心下一惊。
  “这是……”云澹容眉头一皱。
  “是不是有些眼熟?”
  杨中正这话问的是云澹容。
  后者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和从长生天宫里带出来的东西上的字迹一样。”
  杨中正颔首道:“是,周敏出事的时间也在那之后不久,现在想来,大概他就是那时候入的魔,悄悄撕下这页古籍,带出了遗迹。”
  “难怪,这般残忍,是魔修的法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杨中正叹息,“这玩意儿是魔修的东西,自然是应当销毁,可它涉及到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哪怕是宫里那位,也指不定想要,当被问到为何挖心之时,我只含糊道魔修的想法谁能明白,但我看两方都将信将疑。”
  “如今秋生剑宗处境艰难,其余门派都隐隐有不服的意思,朝廷那边虽然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明显也是充满了诸多不信任。”
  他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依你们之见,这东西该如何处置?”
  两人异口同声:“烧了。”
 
第二十二章
  杨中正盯着他们看了会儿。
  片刻后,他仿佛终于放下什么心结般,释然一笑:“我就知道。”
  云澹容平静道:“本应如此。”
  “我知道,”杨中正无奈地摇摇头,“我就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坚决。”
  江练笑道:“您说了那么多,其实已经在动摇了,只是没有下定决心,倘若我们再不坚决,您怕是就弃明投暗了。”
  两人一个面色平和,一个眉眼带笑,分明长相和性格完全不同,但怎么看怎么相似。
  “还真是师徒,”杨中正嘟囔了句,又不免有些欣慰,他摆摆手,“我有数了,你们放心,选剑去吧。”
  剑阁从外看去与其余楼阁没有什么不同。
  两层高,檐角高昂。
  入内才发现别有洞天,墙上每隔三尺就镶着一颗掌心那么大的夜明珠,月白莹莹。
  云澹容轻轻叩击剑身,如浪般的灵气席卷涌出,虹光冲天,霜刃终年不见天日,一朝拭尘,锋芒仍然锐利如雪,一时之间,整个剑阁明亮如白昼。
  江练心想这怎么挑?总不能跟买东西一样一把把试过来,不说灵剑愿不愿意,他手恐怕是先废掉的那个。
  云澹容瞧出他所想的,“按常理来说,挑剑有讲究,看形、看铁、看锻工,听声辩质。”
  他微微一笑:“不过你师祖就回了我两个字。”
  “——随心。”
  他就知道,江练哭笑不得,长叹一口气,天才不按套路出牌,可惜清静峰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五人,就他一个不是天才。
  他定了定心,冷静下来,目光缓慢地扫过每一把剑,在这此起彼伏、令人炫目的华光之中,有一抹玄色不为所动,静悄悄地沉默着。
  那剑瞧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通体遍黑,讳莫如深,上头还积了灰,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显得毫不起眼。
  他好奇地试着抬了下,发觉比想象中的还要重几分,用起来会有几分吃力,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把剑甚是有眼缘。
  江练迟疑片刻,他再三掂量,最终下定决心,抬头看向师尊,“弟子就要它了。”
  “好,”云澹容没问为什么,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只微微颔首,“可想好名字了?”
  当初师尊也问过他“你的剑是什么样的”,那时候他满脑子空白,哪怕是现在,心中仍然没有个定数,但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江练心想,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求行事坚定,无愧于心。
  “不动,”他道。
  几乎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手中的剑猛地一颤,沉沉鸣了一声,仿佛是在昂首回应,玄黑的剑身继而浮现出两个小篆——不动。
  心若磐石,不可撼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