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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人(玄幻灵异)——我有此言

时间:2023-08-24 14:29:12  作者:我有此言
  那男子已经骑马离开,宋砚别过头就看见江练和云澹容两人并肩走在山道上,表情如出一辙——都目光飘渺悠远地投向山林,就差写上我什么都没听见一行大字。
  宋砚:“……”
  他自己也意识到了,咳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来……我半月前就给你寄了书信,你怎么这会儿才来,要再晚个几天,我怕不是真得委身于那家伙!”
  他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但顾飒没有回嘴。
  她安静了一瞬间:“师父仙去了。”
  话音未落,宋砚一怔,猛地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一把抓住她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一时着急,那力道有些大了,顾飒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师父仙去了。”
  “怎么……”宋砚意识到什么,连忙松开她,低声喃喃,“抱歉……我……这……这么突然……”
  “你又不是不知道,”顾飒道,“师父她老人家有旧疾,一到秋冬就难捱,山上结了冰,滑了一跤,就爬不起来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九月初九那天。”
  仔细算算,那是他把信寄出去的前一天。
  倘若他没有打那个赌,也不曾在山寨里逗留,那会儿应该是在回程路上了,或许来得及见最后……
  宋砚如梦初醒,忙道:“不是你的错。”
  顾飒嗯了一声,也道:“也不是你的错。”
  又是沉默片刻,宋砚犹豫道,“我得回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不了,”顾飒摇摇头,“我还有事。”
  宋砚没想到,愣了下:“什么事?”
  顾飒道:“抢亲。”
  宋砚:“……”
  宋砚失声:“你抢谁的亲?!”
  他今日大悲大喜,一时之间心气郁结,面色苍白地咳起来。
  “抢个姑娘……哎你小心着点!”顾飒连忙替他顺气。
  “你下次……咳咳……”宋砚捂住嘴,断断续续道,“一次性……咳咳……”
  顾飒一边安慰地拍他背一边替他把话说完:“下次一次性说完是吧,知道了知道了,你先缓缓吧。”
  宋砚又咳了会儿,艰难道:“细……说……”
  早等着他这句话,顾飒干脆一吐为快:“就我来找你路上遇到一姑娘要嫁人了,算算日期就是后天,是她爹擅作主张把她许出去的,我准备去问问,她要是想跑的话,我就带她跑。”
  宋砚沉默不语,缓下来了,看了看她,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有几个胆,怎么老是干这种危险事?”
  顾飒谴责地看向他。
  宋砚:“……”
  宋砚:“那你们跑到哪里去呢?”
  她卡壳了一下,眼神和语气都在飘忽,“就……先跑着呗。”
  唉,宋砚叹了口气,他正色道,“山上还有几间空屋,等我们抢完亲,她若没地方去,就带她去那住吧。”
  顾飒跟着他的话点点头,点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们?”
  “废话,”宋砚没好气道,“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
  “可别,”顾飒否决,“你也手无缚鸡之力,她也手无缚鸡之力,我带一个就很勉强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去等着。”
  被嫌弃的宋砚:“……”
  是实话。
  他面色憋屈,不情不愿地憋出一句知道了。
  到这里就该分别了,云澹容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开口道:“二位已经知道我们是修仙之人了,明年四月开春,修仙各门派会在洛阳举办一次论道会,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两人皆是一愣,宋砚反应极快。
  “若是有空,必定造访。”
  “好,”云澹容微微颔首,“参加论道需要有人引路,若是你们去了,就在城中最大的那间客栈里留个口信。”
  宋砚自然又道了好。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这样一来,四个人要去三个地方。
  除了江练和云澹容仍然同行以外,其余人又各自分别。
  满觉寺在湖中心的小岛上,月光皎洁,如洒银辉,湖面波光粼粼,想上岸就必须乘船,两人都不习惯与陌生人相处,干脆给了那渔夫几两银子,便纵身跃上船去。
  本以为划船这事只要有力气就足以,岂料辛辛苦苦划了半天,仍然原地踏步。
  船夫笑道:“小兄弟,你手臂可得打直了!”
  他依言又重新试了试。
  待这游船在原地转了几圈以后,江练终于掌握到点诀窍。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但见两岸茫茫,万家灯火,湖心一片秋月白。
  江练感慨道:“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闹中取静,避世又处世中。
  云澹容背手而立,白衣飘然,他微微笑道:“满觉寺建于珲元十五年,那一年惠德太后尚在,她老人家信佛,大兴寺庙,短短几年内建了四百多座,那时候,神都之变不曾发生,如今的局势也还未形成,天时地利人和。”
  神都之变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史书上的记载了,这可是更远的事情了,江练想了想,问道,“师尊您见过定慧大师吗?”
  “随师祖见过一次。”
  “他当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
  “是,”云澹容颔首,“修为了得,更擅卜卦,难得的是一颗大乘菩提心。”
  “如此厉害,怎会忽然圆寂?是天数?”
  云澹容敛目,细细思索,片刻后叹道,“人生有定而无常。”
  此时清风拂过,明月高照,湖中青涟荡漾,揉碎一番琼瑶。
  “如此良辰美景,莫要谈论那些烦心事了,”水声阵阵,江练摇桨笑道,“听闻金陵灯火葳蕤,花灯节尤其热闹,是为不夜城,待离岛后,可去一观。”
  “善,”云澹容微笑道,又想起什么,“我是不是未曾说过,我原是金陵人。”
  诶?江练转头,他不曾掩饰,想的都写在脸上。
  云澹容笑:“为何如此意外?”
  江练不好意思道:“印象里,世俗气太重,与师尊不符。”
  “原来如此,”云澹容并不生气,他细细思索道,“宅子想必早已易主,那棵桂花树不知还在不在,我年少时在底下埋了两坛子酒。”
  “那好办,”江练闻言笑道,“待到那金陵城中时,且去一探便是,只是可惜——不是女儿红,怕不是早已不能喝了。”
  云澹容失笑:“这有何难,若想喝酒,有金陵春,若想饮茶,有雨花青——只是不知,你好酒还是好茶?”
  “唔……”江练煞有其事地沉吟了会儿,不答反问,“师尊觉得呢?”
  云澹容学着他的样子,沉吟片刻:“是茶。”
  江练道:“为何?”
  云澹容接道:“因为你不曾醉过,一个爱酒如痴的人是决计不可能从没醉过的。”
  江练大笑,又问:“有理,可师尊怎知我不曾醉过?”
  云澹容神色不改:“你醉过?”
  “那倒确实没有,”江练笑,“每次喝酒,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缺什么?”
  “缺一个对酒的人。”
  他一本正经道。
  云澹容忍俊不禁,他故意悠悠地叹了口气:“看样子,等入金陵,我怕是得舍命陪君子了。”
  “我倒是愿意让师尊喝茶,”江练笑道,“只怕师尊不愿意让我平白无故占了便宜。”
  临近湖心,水天一色,四下皆寂然,唯有水声与风声入怀,江练干脆停了手,任由这片小小的孤舟随波逐流地飘着。
  两人聊得痛快之时,忽而瞧见另有一舟,比起渔船更像是画舫,两盏碧纱灯笼小巧精致,幽幽晃动着,两船擦肩而过之际,舱内传出抚琴声,有少女悠悠而歌:“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江练心下诧异:“竟有如此雅客,这唱的是什么?”
  云澹容略微一思索:“是送行时的忧思。”
  可他们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去的又是佛教圣地,有什么好担忧的?
  再看去,那画舫悄然而逝,如扁舟入海,早已不见踪影。
  只好作罢。
  小舟缓缓滑向湖心,和陆地轻轻一碰,撞开两分,还未曾稳稳停泊,只瞧得茫茫夜色里忽然冒出一黄衣僧人,手持一杖棍,冲冠?裂,竟是直冲冲向他们而来,口中怒呵道:“恶贼!拿命来——”
 
第二十七章
  那棍子一头稍大,不知是何材质的,看起来灰尘扑扑,一杖下来,竟然冒出万丈金光。
  可比那更亮的是剑光。
  金银相错间,整个湖面平地惊起千层浪。
  船身猛地往下一沉。
  冷波荡漾,琼瑶裂。
  天地变色,转瞬即逝,江练眯了眯眼,扶着船舱站稳。
  只见船头站着两人——云澹容面若寒霜,挥剑指向那僧人脖间,后者面色惨白,右臂软绵绵地无力垂下,那杖棍咚的一声跌落在船上,仔细一看,中间竟是被豁开了一个小口子。
  岸上有人匆匆赶到,正巧看见这一幕,大惊,可此时那人距离船仍有十几米远,来不及出手,情急之下出声喊道:“还请施主手下留情!——”
  那剑堪堪停在喉处,再往前一步就要见血,云澹容在不可的连连惊呼声里抬手,长剑一挥,竟是把那棍杖轻而易举地挑了起来,那杖子握在手中看上去平平无奇,和烧柴棍没什么区别,他垂眼看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没人敢先动。
  半晌,他抬起头,面色淡淡道:“定慧大师的传承落到贵寺弟子手里实在是明珠蒙尘。”
  这话的侮辱性比一剑抹脖子来得更大!
  那僧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一闭,就要往剑上撞去!
  眼看就要血溅三尺,云澹容从容不迫,那杖棍在他手里一滑,头尾倒转,不知碰到什么机关,忽地一绽,灿烂万丈,岸上那人咦了一声,只见那金光堪堪卡住剑缝,那人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撞上去,没想到喉间一震——竟是撞在了棍身上!
  那人正要睁眼,颈后突然阵痛——云澹容反手就是一劈,僧人一声没吭,就那么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是弹指之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湖心荡,冷月无声。
  水中一船,岸上一人,相对悄无言。
  这种时候必得有人先开口,江练率先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道:“贵寺弟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夺人性命,你们不会倒打一耙,把这事怪到我们头上吧?”
  那名黄衣僧人只是晕了过去,不曾伤及性命,以岸上那人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船上的白衣人明显手下留情了,况且这事实在是他们理亏在先,他双手合十叹了声阿弥陀佛,微微弯腰,低眉顺眼道,“贫僧先替他道歉了,回头必然让他为二位赔罪。”
  那毕竟是个老人家,虽说管教不严,但到底不是他犯下的错,江练没再说什么。
  那人又道:“更深露重,二位施主请先上来吧,此事事出有因,且听我慢慢道来。”
  方才那剑光惊天动地,半面湖水都被照亮,寺中人也被惊动,只见星火点点亮起来,有几人举着火折子从山道上大步跑来,瞧见岸上那人,止步,恭敬行礼,“若明大师,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被称为若明大师的人摆摆手,“误会一场,不空师弟贸然冲撞了贵客,沙悟、沙净,且来抬你们师兄回去,注意手。”
  被喊到名字的两名弟子应了是,小步跑去,若明又转过身,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跟我来。”
  江练和云澹容对视一眼,双双上了岸,恰好两位弟子也将那晕过去的黄衣僧人抬了起来,小心地固定了手,跟在几人身后回了满觉寺。
  自山坡蜿蜒而上,遥遥见到黄墙碧瓦,满觉寺三字大气磅礴,可定睛一看,那寺的一点处竟然微微凹下去,显然是被什么圆形的小东西打中过。
  那牌匾乃是惠德太后亲笔所赐,更别提满觉寺本就是百年老寺,福泽深厚,根深叶茂,谁人敢对其不敬?
  云澹容微微一怔,冷静下来,他本来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恼火,黄衣僧人的那一下完完全全是奔着夺人性命去的,倘若他不在,或者换个修为差些的人来,十有八九血溅当场,哪怕若明道了歉,他也只觉是袒护自家子弟,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的有原因。
  他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若明闻言,叹了口气,正要开口。
  看他似乎真打算如实相告,身旁举着火折子引路的弟子一惊,连忙出声提醒道:“首座……”
  “无妨,”若明大师不太在意地对他摇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云澹容身上,“如果我没猜错,这位施主与定慧师叔是旧相识吧。”
  这会儿,那杖棍又恢复了原来毫不起眼的模样。
  云澹容微微颔首:“年轻时见大师用过金莲佛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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