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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人(玄幻灵异)——我有此言

时间:2023-08-24 14:29:12  作者:我有此言
  若明见他一语道破那根棍子的名字,连连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江练心道,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金莲佛杖,自从定慧大师圆寂后,这一神兵利器就不曾出过世,世人皆以为它如其名,谁能想到它相貌平平,哪怕丢在灶台里也不会显得突兀呢?
  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云澹容注意到,便转头,对着若明询问道,“可否给我徒弟一观?”
  那金莲佛杖本就在他手里,两人实力相差又大,便是不同意也没得商量,若明心知这是给他面子,自然笑着颔首:“无甚不可。”
  江练连忙道谢。
  那传说中的神兵利器眨眼间就落到了自己手中,入手只觉比想象中的轻,他不会使棍杖,一时无措,云澹容见他如此,伸手在顶上轻巧一按,圆顶霎时间旋转而开,仿佛花苞绽放般,转眼就变成一朵金灿灿的三重莲。
  那莲瓣里三外三,层层都有六片,片片如利刃,里头还有向内弯曲的花芯,他仔细一看,恍然大悟,那莲花外头的托底旁有只不起眼的蜻蜓,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却栩栩如生,做工精巧——正是机关。
  “是了,这才是金莲佛杖真正的用法,仅仅当做一根坚实的棍子来用,着实是大材小用,”若明在一旁感慨道,他看向杖身上方才被磕出来的细小豁口,目露可惜道,“只是比不得施主的剑,凡尘俗铁,相撞必有一伤,人有大限,器有天命,罢了罢了。”
  那杖传到他手上也有一百余年了,他自认为学艺不精,宁愿让宝器蒙灰也不愿带出去堕了定慧大师的威名,没想到就这么出了纰漏,心中有愧,本来是有些怅然的,转念一想,或许也是天命,便也释然了。
  云澹容听他这么说,略微一思考,“我知晓有一人可以修复,若大师信得过我,我可代为保管,洛阳论道前必定归还。”
  关于两人的身份,若明本来就隐隐有些猜测,对方提到洛阳论道,坐实了他的猜想,年轻、修为高、擅使剑,与定慧师叔年轻时相识,再加上那把波光粼粼的长剑,他心下已经猜到对方是谁。
  更何况,哪怕被他人如此得罪也不曾下死手,毫无疑问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
  若明当即痛快道:“那就拜托施主了。”
  幸好这会儿已经进寺,该治伤的治伤,该检查损失的检查损失,堂内一时之间只余他们三人,要不然让方才那些弟子听见,怕不是得当场自闭。
  那金莲佛杖乃是满觉寺至宝,他这般爽快,两人心下都惊讶,云澹容拱手行礼,正色道:“秋生剑宗,云澹容。”
  江练也跟着一施礼:“同宗,江练。”
  若明笑着回礼:“满觉寺,若明,贫僧方才就有猜测,果然是云长老,百闻不如一见,这位小兄弟也是相貌堂堂。”
  自己是个添头,江练十分有自知之明,他也不在意,笑着抱了抱拳。
  云澹容叹道:“宝剑配英雄。”
  他的意思若明也明白,当下苦笑,解释道,“让两位见笑了,实不相瞒,这金莲佛杖,这一代的传人确实是我,是我一时不慎,被不空师弟抢了去,我无意为他开脱,但确实是事出有因,他也是一时着急才会这么做。”
  那凹下去一块的牌匾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能让那黄衣僧人不惜冒寺规之大不韪也要手持金莲佛杖追出去的事,想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件。
  云澹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若明:“满觉寺丢了一样东西。”
  云澹容:“是何物?”
  若明叹道:“定慧大师的舍利子。”
 
第二十八章
  此言一出,两人皆一惊。
  江练更是脱口而出:“舍利子?!”
  “是,”若明点头道,“定慧大师圆寂后,遗骨焚烧后化为舍利,一直供奉在寺庙的佛牙塔之中。”
  这事他有听闻,定慧大师生前佛法高深,身后想来一睹舍利子的朝拜者不计其数,甚至到了打扰寺内弟子正常修行的地步,满觉寺不得已,设了规矩,想目睹舍利子者,必须提前递拜名刺,表明自己的身份,由寺庙斟酌后再做决定。
  若明继续道:“今日用过药石后,我还去看过,那时候,舍利子还是在的,戌时我准备歇息,却忽然听见一声怒吼,是从佛牙塔那边传来的,我自然连忙赶去,只见塔打开着,那本该存放着舍利子的地方却空空如也,不空师弟满脸怒气,正往宝殿走去。”
  “我本诧异,莫非窃贼在宝殿中?忽然醒悟——寺庙白日人来人往,那贼人能在所有人眼里底子下不动声色地盗走舍利子,必是武功高强,不空师弟是怕自己打不过,才要去取那宝殿中的金莲佛杖,我又是连忙追过去,可他已经拿着金莲佛杖冲了出去。”
  他苦笑,“后面的事,恐怕二位都已经知晓了。”
  是了,湖上遇舟,停泊遭袭击,后面的事情不必多说。
  两人皆想起方才那画舫上的姑娘,那首本来被寄寓担忧之意的《邶风》暗含的竟然是嘲讽之意!
  那女子分明是盗贼,却光明正大地与他们打了个照面,甚至悠悠而歌,不可谓不胆大!
  云澹容沉思片刻,问道:“我瞧见贵寺的牌匾上有一不自然的凹陷处,可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
  “是,”若明点头,随即从僧衣中轻轻掏出一物,“正是此物,贫僧追出去时,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贫僧头上,想来是从牌匾上掉下来的。”
  那竟然是块玛瑙色的石头,温润莹澈,颜色鲜艳,乍一看如同流云飞霞,倘若变化角度,又如山间飞瀑,幸好是块圆润的石头,若是什么尖锐物品,他这会儿怕是已经去见佛祖了。
  江练眼尖:“雨花石。”
  相传南朝有位名为云光法师的高僧,他心志虔诚,佛理精深,讲经说法时甚至感动了上苍,霎时间花雨纷纷,落地就幻化为美丽的宝石,即为雨花石。
  禅宗讲究草木瓦石也有佛性,那女子以石击寺,好生讽刺!
  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云澹容握住石头,闭上眼睛,用手指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忽然一停,睁开眼:“这上面雕刻着什么。”
  江练闻言去看,那雨花石色彩艳丽,变化万千,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又学着他师尊的样子伸手去摸,半天找不准位置,云澹容牵住他手腕,引着他的手,“这里。”
  他又仔细感觉了下,手指下确实有凹凸不平的质感,肉眼实在是看不出来 ,便转头问道:“寺中可有印泥?”
  若明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自然。”
  他走到门口,唤来个小沙弥,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就送来了一枚印泥和一张白纸。
  轻轻一压,白上多出一抹艳色,五个中间镂空的心形聚在一起,瞧上去像是一朵花。
  “似乎是……棠棣?”云澹容迟疑道。
  那图案实在是太小,他语气也有些不确定。
  这花只能看出是五瓣,可能性众多,细究也探不出个所以然,三人看了会儿便放弃了,姑且当做一个线索。
  抛开这雕刻不提,还有许多问题。
  江练百思不得其解:“那舍利子确实是圣物,可说到底也只是灰,既不是心法,也不是宝剑,象征意义比实际用处大,偷它做什么?莫非有人能看着它悟道?”
  若明叹气:“江施主,您这话确实在理,只是万万不要在旁人面前如此言语。”
  对于佛家人而言,舍利子自然有特殊的含义,江练如梦初醒,连忙诚心诚意地道歉:“是我失言。”
  “无妨,”见他如此干脆,若明洒脱一笑,“我只是那么一说,若那贼人不是诚心诚意的佛徒,那确实应该按照江施主的想法推测下去。”
  盗走舍利子的那名女子既然轻蔑地以石击牌匾,那不像是对佛有敬畏之心的人,偷走它必然是有所图。
  可正如江练所言,对于不信佛祖之人,它甚至比不上一钱银子甚至是一斤大米,盗走它是为了什么呢?
  江练想了想,又道:“我们上岛前,确实与一艘船擦过,想必那船上的就应该是盗走舍利子的人了。”
  “当真?”听闻他们遇到了那盗贼,若明喜出望外,连忙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他摇摇头,“那人坐着船舱中,看不清面貌,可那声音分明是个女子,那位僧人怎会将我们错认为贼人?”
  “这恐怕得问不空师弟了,”若明叹道,“贫僧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人影,未曾见到那贼人,也不晓得那人是男是女。”
  他思索片刻,又道,“或许不空师弟也不曾见到那贼人的模样,只是恰好你们当时岸边,下意识以为你们是贼人……实在是误会一场。”
  若明双手合十,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巧合,与那人擦肩而过也是巧合。
  若明忽然想起什么,询问道:“还不曾问过,两位拜访满觉寺是为何事?若是为了那舍利子,怕是让二位失望了。”
  他提到这事,云澹容正好将那铃铛解下来递过去,解释道:“我们本是受于夫人沈梦所托,前来归还闭口铃。”
  若明瞧见那铃铛,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路途遥远,辛苦二位了,恰好碰上这事也是巧。”
  他又面带歉意道,“我那不空师弟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时候也晚了,二位不嫌弃的话,就在庙中住下吧,只是庙舍简陋,还请见谅。”
  寺中有空厢房,可供人暂住,那厢房说是简陋,本来也是给香客居住的,虽不奢华,但足够舒适,两人便一人一间安置下来,院中可以瞧见那八角形的佛牙塔,总共有十三层,与四周的建筑相比,巍然屹立。
  清晨,江练在钟声里醒来。
  他推开门,太阳还不曾出来,空气里犹带着夜露的冷清气息,瞧见院子门口冒出个干净的小光头,小沙弥一溜烟飞快跑过来,又在他面前停下,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首座让我来告诉两位施主,不空师兄醒了,待二位用完斋粥便让他来道歉。”
  江练笑着道了声多谢。
  “施主客气了,”那小沙弥又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转身跑走了。
  小沙弥前脚刚走,后脚隔壁也传来开门声,云澹容从屋子里踏出来,习惯性转过头,正好看向他。
  “师尊早,”江练主动打招呼。
  “早,”云澹容轻轻点头,“睡得可好?”
  “也算不得好,太安静了,花了不少时间才睡着,”江练笑道,“早上钟声突然响起,可把我吓了一跳。”
  此处与清静峰相比也不遑多让,观山居听的是风声,此处听的是水声,除此之外,别无他声。
  两人聊着天往院外走去,用完斋粥后,出来时看见一僧人右手绑着白布,似乎是在等他们,正是昨日那黄衣僧人。
  钟声敲过三下,不空看见他们,面有愧色,正欲开口,江练抢先一步,指了指厢房道:“我们去那里说。”
  此处虽算不得吵闹,但还是有人进进出出,那人一怔,心下感激,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厢房,僧人正要说话,江练再次打断他。
  “你先说说你发现舍利子不见了的经过。”
  不空停顿了下,点点头,思索道,“那是戌时,我挑完水,准备回房休息时听见有风从檐上过的声音,那声音不太自然,我便起了疑心,循着声音走去,竟然瞧见佛牙塔的门开着,里头的舍利子不见了!”
  “既然如此,你应该先追凶手吧?”
  “是,我本想直接追出去,可又想到那人武功怕是比我高,便先去取了金莲佛杖。”
  “你瞧见那人的模样了?”
  “没瞧清楚,”他惭愧,“追出门外时,那人已经跑出一段路了,却忽然转身,我正疑虑,却见他手中寒光一闪,谁晓得那是什么东西,本以为是冲着我来的,我自然慌忙躲避,可没想到那暗器直直奔着牌匾而去!”
  他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来,多半是在后悔自己当时没注意,害得满觉寺三字受辱。
  “我反应过来,更加恼怒,连忙追下去,听见水声,又瞧见你们,心急如焚之下以为你们是那贼人,气昏了头,便动了手,”说到这里,他噗通一声跪下去,一咬牙,大声道,“是我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祸,还请二位原谅,不管是什么责罚我都心甘情愿!”
  这……江练偷偷瞄了眼他师尊,云澹容不语。
  他一时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又问:“你既然瞧见了那贼人的身影,又怎么会把她认成我们?”
  “那人的身影与二位有略微相似,想必是我眼拙……”
  “慢着,”江练发现不对,他皱眉,“你看见的是个男性?”
  “是,”不空肯定道,“青衣方巾,相貌和身姿都像是个男性。”
 
第二十九章
  秦淮河自东向西贯穿金陵,画舫如织,悠然穿梭桥洞,但见两岸华灯映水月,玲珑绰影,香脂满楼。
  正是花灯时节,热闹非凡。
  是正月里,金陵下了雪,茫茫一片。
  大红灯笼高高挂,映照着满地银辉。
  进院内,人影交织,管家和婢女正在布置清扫,忙忙碌碌,热闹非凡,此时临近新年,这间宅子的主人每年这时候都要回来住一段日子,隔扇门一开,一小厮裹着棉袄,拿着扫把出门来扫雪,天寒地冻,他跺了跺脚,又搓了搓手,手指仍然被冻得通红。
  那雪落下来没多久,还不曾结块,扫起来容易得很,他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一把扫帚使得虎虎生风,那雪本就轻又散,一扫而过,圈圈荡开来,倒像是被剑气激起般的,他也得意高兴起来,恰好四下无人,便玩得愈发有趣,潇洒一挥,口中还念念有词,念的尽是话本里的那些英雄大侠台词。
  分明是冬日,一时之间竟有些隐隐发汗。
  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声响,以为是主人家提前回来了,连忙收起玩乐的心思,战战兢兢地站直,转头一瞧,倒不是主人家——巷子口,两个身影正信步而来,身形皆颀长,薄春衫外仅仅披了件斗篷,寒风卷起一角,两三片雪花飘进去,小厮打了个颤,只觉得看着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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