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知道家规很严是什么意思吗?你肯定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知道啊。”
这种话苟子安说起来比李多自然多了,后面他还自行多加了句。
“首先他们不会在别人背后说别人小话,这种说别人小话的行为你别说书香氏族了,连我们这种暴发户都不耻。”
苟子安说的意有所指,明确到差点就明晃晃的将李多的名字给说出来。
李多脸色黑的像是被雷霹过一样,他咬了咬牙,眼神中满是怒火,手握成拳后又放下,一声不吭地找到李家的位置。
墨迹时暗笑道,“你这话说的有水平。”
苟子安表示自己不想理他,现在他得想个办法等圣上过来的时候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按照现在这个时间来算的话,要是想帮秦星文的话,那他至少得帮他将献礼这一环节往后延迟半个时辰。
只是,这个时间点都是有好几个占星师算出来的天时地利人和,若是这些人能听他的那就有鬼了。
他撑着脑袋眼睛一直注意着门外的情况。
等会儿,他怎么把一个人给弄忘了。
苟子安突然来了精神,嘴角上扬,笑的傻气,拽了拽被自己压皱的衣服,神采奕奕的走向聂风。
至于为什么他爹会跟聂风在一起交谈他就没想这么多了。
直到他过去后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古怪。
他爹跟聂风同时看向他的时候,苟子安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你们聊你们聊。”
“安儿,过来,坐下。”苟闽沉声道。
苟子安刚转身又转了过来,接着摸鼻尖,笑起来的他颇像话本中描写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形象。
“爹。”
“你刚才是要来问什么?”
“哦,就是想问一下为什么皇伯伯还没来?”苟子安斜眼看了一眼聂风,他说的有点儿心虚,他觉得对方像是能看懂自己心事儿一样,真是奇了个怪。
苟子安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慌个锤锤啊。
为什么每次看到聂风都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不就是民间对他的那些评价嘛。
他作为镖局少主的评价可不比他的少,不行,不能慌,太丢人了。
刚劝好自己不要慌的苟子安鼓起勇气跟聂风对视了一眼,“大人的位置好像不在这里。”
聂风面不改色道,“与令尊叙叙旧。”
“大人别介意,小孩儿不懂事。”
聂风平静的看了一眼还在冲他做小动作的苟子安,一笑,“我不介意,既然你们有事儿,那我先行告退。”
知子莫过于其父,苟闽压了压声,“赶紧说,你别编些理由来忽弄我。”
“爹,太子还未到。”
苟闽咦了一下,轻声道了一句不应该。
苟家这几年早被圣上跟太子给捆绑到了一条线上,现在苟闽故不得怀疑自己这个对朝廷之事不感兴趣的儿子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说起这个。
“坏了坏了,安儿,一会儿你要献的东西单独拧出来,若是殿下来的时间不凑巧的话,你就说那是殿下给圣上准备的,因昨日赛后你......”
苟闽注意到旁边有靠近他们的官员后推了一把苟子安示意他自行一边去。
“后面的话,你爱怎么说这么说,记得别引起圣上怀疑。”
朝中好几个大臣前来将苟闽团团围住,由于这群人恭维的话说的太离谱,苟子安听的心里烦,干脆直接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这里既能看到门外的动向,还能观看门内的假惺惺。
在他憋着性质慢慢喝了两盅酒后,才看到圣上缓步而来。
今日的圣上面色有些僵硬,像是才发过脾气,本该走在他右边的皇后,今日更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他左边,右边的皇贵妃一副眉欢眼笑的样子,她的妆容妩媚中又不乏端庄。
苟子安就好奇了,如此矛盾的两个词放在她身上好像没有一点儿不适。
怎么还没到,苟子安隔空与墨迹时对视一眼,对方找了一个理由出了大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还是摇头。
等殿上的人全部坐在之前规划好的位置后,秦星文空着的那位儿越发刺眼,没人说估计注意到那儿的人还不多,但是偏秦星宇一嗓子,“父皇,皇弟还未到”将大家的视线拉了过去。
本就心情不太好的秦英礼现在更是恼火。
每一代逐渐上了年龄的君主都会对亲儿子设下防备,现在的秦英礼也不例外,别说平常的家宴了,这种宴会太子敢缺席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苟子安嘿嘿一笑,上前跪下,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瞬间换了一副表情道,“圣上,大皇子说得对,臣对此感到惭愧,若不是因为臣殿下也不可能来迟。”
“为何?”秦英礼有些意外。
“圣上,殿下早就来了,只不过因为昨日与臣的对赌,所以方才臣......”完了,理由没想到就站了出来,苟子安心中懊恼不已,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感到尴尬,还是因为慌得大脑一片空白,说话也有些磕绊。
秦英礼一乐,“行行行,里有不方便说那便不说,你与太子从小同在朕身边长大,说的话朕自然信,行了,既然太子早在宫中,现在怕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一会儿,阿乐。”
“臣在。”
不追究?苟子安乐得不行,他差点儿都想给大伙儿表现一个什么叫做现场晕厥了。
他不晕,苟闽觉得自己要晕了,他儿子这是仗着圣宠什么话都敢说,他觉得要是自己再不加快搬离京城的步伐,他这个儿子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比起朕的几个皇子的礼品,朕更好奇你送的。”秦英礼往前就说跟苟子安在一块儿有一种能让人放下防备的感觉。
以前苟子安觉得这是在夸自己平易近人,结果确是因为他傻的没啥心机。
不过现在嘛,秦英礼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刚好帮了他,“圣上,臣以为市面上的那些东西圣上都见过,所以臣这次为圣上献上的物品,绝对是天下独一份的。”
第19章 出发
秦英礼没有怪罪的态度让秦星宇更是将目光放在苟子安身上。
其实在刚才站出来的时候苟子安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这大皇子给记恨上,但是他们苟家在就跟太子被外人给绑在了一起,要是太子今天给人给扣上不将圣上放在眼里,以及要造反的帽子的话,他们家势必会收到牵连,就跟上辈子那样。
“圣上,前段时间臣托人在边塞寻来的,跟咱们中原的刺绣非常相似,但是若仔细看的话,这种刺绣是两面画,而且这两面图与中原的也不一样,这图您若是从不同的方向角度看的话能呈现不同的样子。”苟子安示意宫里的太监将东西展示出来。
一张正面绣着秦英礼的画像,从左往右不同的角度分别对应着他不同年龄段的样貌,幼年的懵懂,少年的意气风发,再到现在的九五至尊,反面绣着的则是圣上的生母与上任皇帝,寓意着百善孝为先。
“好。”
这种刺绣虽说少见,但是在中原还是有人能绣出来,苟子安愿意加上那个在边塞出寻到,秦英礼也不追究他话中的是非对错。
秦英礼这么一手更是将苟子安给推到了舆论的漩涡中。
出尽风头的苟子安死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报应会来的这么快,苟闽也是没想到,若是他在聂风找他的时候能想到这件事儿,他宁愿苟家跟太子一起遭猜忌都没事儿。
之后的宴会上一切正常,南蛮使者在此次宴会后将卡·诺留下,随后在第二天的朝廷早会上圣上就宣布了派往南蛮边塞的名单。
彼时的苟子安正悠哉游哉的对着国师府的侍女进行调侃,侍女姐姐们被他逗得一乐一乐的捂着嘴笑,苟子安与她们从天南闲聊到海北,最后在被鹰多喊过去的前一刻,还在吹牛说自己去过很多地方,甚至还见过传闻中的魔教魔头。
侍女们皆是应声说是,只当他是在吹牛。
“少爷少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季时一脸慌慌张张的进来跟鹰多打了一个照面。
看到鹰多的季时打了一个冷颤,瞬间静默不语,快速跑到苟子安身后,小声道,“刚才老爷给笑的传信,说是圣上派您去边境,就是与南蛮交界那处。”
苟子安:!!!
上辈子我费尽心思的要过去,你们说我不合适,这辈子你们的这个安排怕是不是合适了点儿吧。
我在京城这是碍着谁的眼了吗?
鹰多显然是听到了季时的话,苟子安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你们要说的不会是同一件事儿吧,那个......能不能跟国师说一声,就说我突然染了风寒,估计是去不了了,这去南蛮一路危险且那边的风土不适宜我们中原人,你们肯定不想我出事儿的是不是,肯定是。”
苟子安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絮絮叨叨,虽然他才跟别人说的自己去过边塞那种地方,但是都是他吹的啊,果然他对上旁边侍女们的目光的时候,她们一脸崇拜。
姐姐们,咱要是不会演咱可以不演的。
苟子安一脸无语的看着侍女,刚才她们陪他做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府上的侍女可能不单单是侍女这么简单,虽然单从外边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她们手指上的茧不会骗人,这是常年练武的原由。
鹰多咳嗽了一下已饰尴尬,“少主提前准备,方才国师说圣上下的那个时间是给大部队的,在大部队之前会先去一批进行实地考察。”
“有哪些人?”
“不知道,大人之说明日出发。”
直到鹰多走后苟子安双耳边还充斥着他刚才说的‘明日出发’几个字,他面色为难的回头看了一眼季时,“你刚才听清楚他说什么了吗?”
季时点头,“大人说明日出发。”
“出哪?”
“去南蛮那边。”
“我爹咋说?”
“老爷说,少爷一路保重,他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就不跟着您去凑热闹了。”季时咽了口口水。
苟子安嗯了一声,抬腿往外走。
“老爷还说,为了避免离别时的痛楚,今日他带着一家老小去别院住了,等明日少爷出行了老爷再回去,现在苟府怕是......没人。”
何止是没人,苟子安太清楚他爹的性格了,现在家里怕是连只狗都没有给他留,不是,咱就说去就去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他现在盘缠没了,这怎么去!
于是他没好气的回道,“知道了。”
侍女见他心情不好,哄到,“少主别急,您不是说在那放有很多朋友嘛,这次去了刚好可以与故人相见。”
苟子安无话可说,叹了口气。
“少主,您想想啊,你不是说在国师府不好嘛,那去了那边我们大人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您报复的时机就来了。”
苟子安认识她,刚才他说八卦的时候就这位最捧场,她说她是被鹰多救下来的,从她记事起就在国师府上,因为是在夏天的时候被捡回来的,于是鹰多便给她起名多夏。
“说的对是对,但是问题是,我......”
“少主刚才多夏得知多夏也得随从,少主说的那些不会是逗我们玩的吧,多夏还以为能领略到边塞的风光来着。”多夏算是拿捏住了苟子安的小心思。
奉行躺平的第二首则,千万不能被小迷妹看不起,一定要让她们对自己迷得神魂颠倒才好。
对,这就是昨日他在小话本上面看到的。
小话本上的主角之所以可以成为主角,还不是因为他们有一堆的小迷妹。
于是在某种心理的作祟下,他手一挥,“放心吧,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不就是边境嘛,就算是南蛮也没问题。”
季时在一旁默默竖起大拇指,少爷,还是你猛,什么话都敢说,咱们别说在边塞了,光是在京城您都混不开啊。
“季时,你说我说的对吧。”苟子安看向季时
话本里面说一般这个时候需要别人来吹捧自己,这样的话说出来的话更有说服力。
“啊?”季时一惊,“对对对。”
未了他又补了一句,“少爷说得对。”
苟子安一副神气的样子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下午答应了什么,他一只手拧过正在给他读小话本的季时,“你说你下午怎么不知道拦着一下你家少爷。”
季时看看手里的小话本,再看看苟子安,一肚子的委屈,这是他不想拦吗,是他们家少爷压根没有给他拦的这个机会,“少爷,我拦了,没拦住。”
你拦了个什么啊你拦了的,苟子安嗯了一声,绝望的卧倒在身后的榻上,“季时啊,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好像还没收拾东西。”
“少爷别慌。”季时又凑了过去,“这种情况小的早就料到了。”
“嗯?”
“少爷不是你以前说的吗,行走带那些东西多麻烦,咱们直接去了再买多好。”季时回忆着之前苟子安说的话,现在给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苟子安知道这家伙不是在嘲讽他,只是这跟嘲讽也没什么两样,“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家少爷没有钱。”
“少爷,您这是再开什么玩笑。”季时一脸的我不信。
“咱们钱庄的令牌在国师大人手上,怎么你考虑帮我偷回来吗?”
季时摸了摸自己袖子,将令牌给摸了出来,“少爷,刚才大人将令牌交给我,说是你先些日子忘拿回去了。”
狗屁的忘拿回来了,明明是他没给。
苟子安结果令牌,在令牌背后摸到了只有钱庄的人才知道的那个小记号,还好,是真的。
“成,那不准备就不准备,你可得把我的小话本给带好,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虽然我们出门在外,但是该学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季时憋着笑。
苟子安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笑什么,这可是黄夫子教的。”
“小的没笑,小的在想带几本去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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