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家还准备什么东西啊,苟子安随口应了一声就将孙满给打发走了。
“公子,我们能进来吗?”
“哦,可以。”
吃完午饭没什么精神的苟子安正趴在桌子上数杯子上的裂纹,听见有人敲门的时候他先是被吓了一愣,这才回道。
府上来了三位侍女,手里拿着夫人给准备的衣服,这是孙家小厮的服饰,给他们准备这个也是为了他们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去苟家。
看到这衣服的时候苟子安就知道这丘静肯定是认出了自己。
“替我多谢夫人。”
侍女将东西放下,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这才回道,“是。”
聂风的房间在他旁边,在侍女离开没多久后,他就听到有人敲旁边的房门,只是里面没人回答,侍女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房间里依旧没人回应。
“姐姐们,将东西放我这里吧,等他回来我将这转交给他。”苟子安透着窗子观察着门外的三位姑娘。
这三人也是丘静的人。
“多谢公子。”
“姐姐,我有件事儿挺好奇的。”苟子安从窗户翻了出去,“这苟家出事儿,为什么全城的人都知道,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其中以为侍女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们姐妹几个也不太清楚,只有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
好像是说少主身边的亲信回来说的,那亲信好像还带了一个人。
那人说自己亲眼看到少主跟国师从高崖之上滚了下去,事后他还组织人手下去找了的,但是没有找到。
苟大人不信,但是那两人又非要这么说,于是这件事儿本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前段时间苟大人突然改口说外面传的是真的,后来这件事儿就算是被默认了。”
苟子安点头,“那这就是说少主跟国师两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对。”说话的那位小侍女本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旁边的姐姐拽了一下,“咱们要回去跟夫人复命了。”
……
苟家。
从孙家消失不见的聂风此时正在苟府的书房,与他面对而坐的是苟闽。
“国师,稀客稀客。”苟闽说着客套话,眼神不断往他身后看。
聂风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用看了,没有带他来,不过明天他应该会来。”
苟闽有些心虚,谄谄一笑道,“不知大人这次来是什么事儿。”
“跟季时回来的还有一个人?”聂风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是,叫什么木林来着,据说是安儿让他带他来京城治病的。”苟闽如实说道,“您的意思说,这人有问题?”
聂风嗯了一声,眼神有些沉。
“不可能吧,我前段时间让宫里的御医给他检查过,确实是中毒,而且很多东西他说的跟我派人去调查的也都对上了。”苟闽被说的有些不太自信,“季时这小子有问题我知道,这木林……”
聂风心烦的转着腰间别着的玉佩,“他说自己亲眼看到我们跌落悬崖,你信了?”
“毕竟描述的绘声绘色。”苟闽道。
要是要不信才有问题吧。
后面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说,当着国师的面说这话,这不是赶着送死嘛。
“那圣上那边,您有跟圣上通信吗?”
“我们从南蛮回来当天就跟圣上通信了,所以我这次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儿,明日你们苟家肯定有变故,王爷那边可能会突然发难,我跟苟子安会最后再站出来,今晚墨迹时会过来部署一些人马。”
苟闽脸色微变,他这儿本就是镖局,现在聂风这安排无疑是在说不信他们苟家。
但他还是平静的回道,“我会让镖局的人配合你们的行动。”
“不,不需要镖局的人配合,让他们相信我们已遭不测就好,你们镖局内部的心不齐。”聂风说到后面两个字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一下。
苟闽低头不再多说。
内部心不齐这种事儿知道的人不多,现在这个消息竟然还能传出去,这有异心的人不仅在内部,而且地位还不低。
说实话,要不是管家是跟他一起从江南过来的,而且还是老爷子的人,就冲着他义子是季时这件事儿,对他的怀疑绝对是首当其冲。
但如果说不是他的话,又能有谁。
“有时候最不怀疑的人恰好就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人。”聂风突然出声,“在南蛮的时候,我见到魔教上任教主了,他算过,苟家的问题出在江南。”
江南?!
这么说的话,那......
唯一值得怀疑的人就确定在了两人之中。
“多谢大人提醒。”
“嗯。”
“那有没有明确......”
真的怀疑到管家身上的时候,苟闽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人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在苟子安小的时候又肩负着照顾他的职责。
这种纠结的心情,苟闽发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等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多问些后终于开口,本在书房的聂风却消失不见,只有轻微摇晃着的窗户证明他确实是刚走。
“老爷,刚才您让准备的东西。”管家,福叔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苟闽有些头疼的将桌子上苟子安的来信压在众信件的下面,“福叔,我爹那边有没有来信说什么时候到。”
“前天来信说是已经出发了一周了,今天应该就会到。”福叔道,“少爷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咱们现在就将惊动了老爷子怕是不好。”
苟闽靠着椅背,“问得好,福叔,你在我苟家的时间也有几十年了,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我想您心里应该知道。”
福叔当下跪了下去,“老爷,从老爷子救我,并且给了我一口饭开始,我这条命都是苟家的,绝不可能二心。”
“我没说你。”
福叔抬头,声音有些颤抖,“季时?”
“去查。”
第64章 见面
第二天来喊他们的是孙平,丘静找了个托辞不愿去,至于孙满则被她找了个以后相处时间还长,不如留着与她交流交流“母子”感情。
孙平一路上都没正眼看过两人,管家也是一路高人一等的姿态。
受到如此冷落的狗子安心里不爽,“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聂风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他说的话。
“我跟你说,这孙平不理我们就算了,这管家他凭什么啊。”苟子安越说越气,越想越不对劲。
“嘘。”聂风眼神示意了他一下,“能带我们一起就已经很不错了。”
苟府今日天还没亮就已经做好迎客的准备,门口的小厮早早的候着宾客到来。
还没走到大门,就能听到一声老者的震怒。
是苟家的老爷子。
苟闽跟在他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老爷子自由发挥了一早上,季时算是倒了血霉。
这家伙本想在老爷子面前刷一个好感,但是以为没了孙子的老爷子见着他就心烦。
聂风似笑非笑着,“你们家老爷子老当益壮。”
现在是嘲笑他的时候吗?
苟子安白了一眼聂风,说到底这都是他的馊主意。
现在老爷子来了,这可是他爹都怕的角色。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们这是玩假死,还没有通知他让他担心一场的话,这后果,啧~
光是想想都不简单。
苟子安突然来了句,“你兜底。”
聂风,“不可能,这事儿你爹也知道。”
这家伙,这是让他霍水东引啊,他像这么不地道的人吗?
这卖父求荣之事,也不是不能考虑。
“那这也是你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
聂风送了他一个看傻子的表情,“我只是建议,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上。”
“我不管,反正最后倒霉的不能只有我一个。”
要说孙平选的时间也是真的不对,这人家家又不是办喜事儿,他一个跟苟闽不熟的人一大早带着府里的小厮堵在人家家门口。
要不是他手上有苟府的请帖,看门的小厮一定以为这人是来捣乱的。
“您看,这请帖我们也有,是不是可以进去了。”孙平算是将“捧高踩低”给玩了一个明白。
对苟府的小厮他都能低下那高贵的头颅。
苟子安觉得要是现在让他知道,自己是苟家少爷的话,这个反转一定很精彩,只可惜现在时机还没到。
小厮见他有些面生,在仔仔细细的检查完请帖后往旁边让了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位小厮眼光盯了一会儿苟子安,在他们走后这才小声的交流起来。
“这是咱们少爷吗?”
“应该不是吧,如果是咱们少爷的话早回来了。”
“你先听我分析,按照话本上的故事发展呢,咱们少爷从悬崖跌落,被路过的富商救了,但是他失忆了,等咱们少爷发现自己对富商爱的死心塌地的时候,富商又转手将他卖了出去。”小厮说着手动的摸了摸眼泪,这些场景就像是他亲眼见着一样,最后还发自肺腑的仰天痛哭,“我的少爷哟,你怎么这么惨。”
两人的声音小,但是不妨碍被聂风听到,见他一路偷笑,苟子安又总觉得他肯定在笑自己,这么一来二去,两位小厮的话算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进了他耳朵。
这也就算了,聂风在叙述的时候还添油加醋了一番,算是给了这个故事一个比较完整(狗血)的开头结尾。
被自家人如此被刺,苟子安想把脑补这个故事的人拉出来揍一顿。
果然,小话本害人,他保证,以后他们家不管是谁,都不准再看这害人的东西。
孙平回头看着与他间距越来越大的两人,不满道,“你们别乱走,到时候被赶出去我可不得去认你们。”
呵,呸!
苟子安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聂风救场还算及时,“大人,我们这第一次见如此奢华的地方,这一时好奇不免就走的慢了些,您放心我们绝对跟上。”
孙平皱着眉,冷声着,“别掉队。”
府内应该有人引路,但是谁都没想到这太阳都没升就有人来访,这才导致几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府内乱撞。
不知道该说孙平的运气好还是不好,这误打误撞之中竟然让他找到了后花园的位置。
这个花园算是有点的一个私人地带,平时府里来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孙平见走的越来越偏,心里越发着急,他一回头还恰巧的看到后面那两人边走边笑,心里更是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你们俩磨磨唧唧的在后面做些什么?还不赶紧找路!”
孙平这突然的怒吼吓得苟子安一个激灵,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这确实是在跟他们说话,才道,“我们也不知道这路,您不是让我们跟着您走吗,怎么现在又让我们带路了?”
“让你带就带,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哦。”
苟子安哦了一声,推着聂风,“你去你去。”
聂风小声问道,“往哪带?”
“书房吧,我觉得我爹跟我祖父在那边。”苟子安突然想到了一个坏主意,这孙家跟镖局的生意,必须切断。
“嗯。”
聂风指着通往小湖边的路,“走这边?刚才我看到那边好像有小厮路过。”
孙平面上一喜,“带路,赶紧去找到那小厮,我们要第一个见到苟大人。”
这苟大人苟大人的。
苟子安听在耳朵里,这话怎么这么像是在骂人的呢。
这个姓简直了,他现在想换一个姓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聂风应了是,带着几人绕了两个圈,算好时间,在太阳照到屋顶的时候,他带着已经绕晕的孙平拦住正要出门的苟家夫子俩。
老爷子眼睛猩红,手里攥着一根拐杖,这架势像是随时要敲到前面的儿子身上一样。
苟闽也怕他爹啊,现在他早在心里把自己那不靠谱的儿子骂了上百遍不止。
“赶紧的,给老子带路,老子不信我乖孙找不到了,现在去把今儿来的所有宾客都召集到大堂,今儿必须找到我孙。”别看老爷子年岁已高,这说起话来内力十足。
苟闽哪敢说不,“是是是,肯定找到这龟孙。”
“诶哟。”
老爷子一拐棍打在他背上,不满的哼哼了两句,“骂谁呢你。”
“是是是,不该骂不该骂。”
“爹啊,这是你喊来的?”苟闽见有人挡路,小声谨慎的问道。
老爷子瞟了一眼,“不是。”
“那我让人把他们赶走?”
老爷子嗯了一声,却又感觉那些人中有一道让他格外熟悉的眼神,当下又是一拐棍送给亲儿子,“赶什么赶,喊他们过来,我有事儿问。”
第65章 生意
又莫名其妙挨了一拐杖的苟闽往旁边跳了一步,“爹,您有话好好说,我听的见。”
老爷子不依不挠,“听得见?当初你要带安儿来这鬼地方,我都说不行了,你有听?”
“那……那不是他自己非要来的吗。”苟闽道,“您这不能将问题全都甩锅给我一个人不是?”
“去,喊他们。”
能被苟闽单独接待,孙平在此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虽然苟闽非常不耐烦,且喊他的时候都是冷眼看他的,孙平也没有觉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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