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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游(玄幻灵异)——反一无迹

时间:2023-08-24 14:52:13  作者:反一无迹
  白遊顺手揽过他,拍拍他的腰侧:“我问他那小徒弟一声。但想来问题不大,观星台应该还没废物到需要我们出手。”
  黎海若很自然地扒着他的肩膀,看他给谢倬发消息,幽幽地说:“你给他设的这是什么备注?天机外勤小谢?”
  “怎么了?”白遊点下发送,“这备注哪里不对?”
  “我看在电视剧里,男人给出轨对象的备注基本都是什么‘手机客服小王’、‘房产中介小张’这类的。”黎海若摸摸他的喉结,“你有没有这种对象?从实招来。”
  他俩毫无素质,放肆地在不识人间情爱的高岭之花秦风月面前秀恩爱。秦风月垂下眼,默默喝了一口茶,似乎被这一把千年老狗粮噎住了。
  “顾采衣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你?”黎海若看着页面上和顾采衣的聊天时间,幸灾乐祸地问,“他不会真的被洛从云带到哪片树林里糟蹋了吧?”
  白遊在他腰上随手掐了一把:“你能不能盼他点好事?”
  他不禁怀疑,黎海若可能私底下真看过那什么子不语,或是其他遭瘟的八卦论坛。否则他为什么会这么关心顾采衣的贞操问题?
  还没等到谢倬回消息,霜月先在外面敲了敲门:“黎先生,北斗,北斓她醒了。”
  “知道了,马上来。”黎海若对着外面应了一句,一边轻轻叹道,“走吧,总要去面对的。”
  谁也不愿意去当面揭开她身上的纱布,露出血淋淋的创口。但若不忍痛撕开,她的伤就永远无法痊愈。
  祁北斓只是抽空回了一趟老家,结果全族都死在了阵法里,只活了她一个。寻找了几百年的人也惨死在了她面前。
  若没有黎海若他们挡着,她多半会被带回观星台审问。因为她不但没死,还在其中阴差阳错地获了益,修出了第九尾。
  狐生九尾,就是迈过了那道门槛,真正有了成仙的资格,这是千年不遇的大机缘。有苏一脉狐仙在几千年前是出过天狐的,之后就再也没出过九尾狐。现在对于祁北斓,观星台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索性把这块烫手的山芋还给了黎海若,让他自己看着办。
  白遊起身打开门,问霜月:“她怎么样了?”
  “醒来后一言不发,坐在床上只顾着发呆。”霜月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一点愁容,“东方胜累坏了还在睡,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只是一块实心的寒玉,在人间几百年也没能修出一颗玲珑心。
  “走吧。”黎海若跟着她走出了门,“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就好……”
 
  祁北斓卧房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的药味,她已经变回了人形,倚在床头的软垫上,全身上下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她伤得太重,又有心事,因此孔昭将包括洛从雪在内的其他人都挡在了门外。长发广袖的德音琴灵坐在她的床边,慢声细语地哄道:“北斓,先把药喝了吧。”
  祁北斓看着他勉强一笑,声音是一种像刀子刮过似的沙哑:“再等等好不好?凉一凉,那东西苦得很……”
  黎海若走到门口,正巧听见她这句话,脚步一顿。
  他想起在把祁北斓带回来那年的年尾,德音琴里的琴灵孔昭在无数天材地宝的温养下,终于从沉寂中苏醒。
  他从琴身中现出灵体,容貌丝毫未变,神色平静,就像是做了一场安宁的好梦。
  祁北斓第一次见到他时,还习惯于以狐身行走,见状好奇地跳上桌子,抬起爪尖拨了一下琴弦。
  “小狐狸。”孔昭温和地一笑,“你身上药气好重,可是受了伤?”
  他面相俊秀温雅,观之可亲。祁北斓在东堂养了一段时日,那点野性基本被消磨光了,闻言一耷耳朵,闷闷地说:“没受伤,只是最近着了凉,归墟东君逼我喝的,苦得很……”
  这时黎海若带着用来修补琴身的东海极品鱼胶走到门前,听见小狐狸似乎在说自己的坏话,眉一挑,正欲推门进屋,就听孔昭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有些苦总早晚要吃的,怕苦的话,含一颗蜜饯就好了。”
 
  仿佛往事重现,黎海若情不自禁地转头看了白遊一眼,抓起他垂在身边的一只手,用力地握了一下。
  白遊像撸猫似的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就听里面的孔昭用和当年一样柔和的语气说:“这药需趁热喝,我备了蜜饯海棠。”
  杯盏相碰的声音传来,黎海若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了屋子,秦风月跟在他身后,眉眼低垂。
  “海若,老白,大祭司。”祁北斓拉了一下被子,勉强笑道,“你们几位居然一起来了。”
  她接过孔昭手里的小碗,将黑苦的药汤一饮而尽。
  孔昭往她嘴里喂了一颗蜜饯,端着空碗站起身:“我去煎药。”说着提起药罐匆匆离开。
  “海若。”祁北斓目送着孔昭走远,才轻声问道,“他在哪?”
  黎海若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狠下心答道:“已经带回东堂了,用秘法保存着,葬在哪里你来决定。”
  那是她几世辗转,寻了几百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在雷劫中死在了她的眼前。
  祁北斓惨淡地笑了一下。
  “是我害了他,我们注定无缘,强求不得。”她哑着嗓子说道,“若我不把他留在族里,他就不会死。”
  “不是你害了他。”秦风月在一旁突然开口,“他和害死你们全族的人有前债,这次还清了,今后才能再续前缘。”
  白遊有些惊奇地一挑眉,一时有点分辨不出秦风月实话实说,还是随口编瞎话哄她。
  祁北斓闭上眼,整张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大祭司,当年在山林野庙里,你说我和他缘分未尽,会帮我找到他。您能不能再帮我算算,我还要等他几辈子?”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如果太久,我就不等了……”
  “我当初并非哄骗于你,只是因果一事,很难说清。”秦风月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她,“你这条命是被他保下的,若非如此,你会和族人一样死在阵中。单凭这点,你也得挣着命活下去。”
  祁北斓依旧闭着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黎海若在一旁适时出声:“北斓,现在需要你告诉我们,你的族人是如何遇害的。”
 
  祁北斓沉默了好一会,才颤抖着吐出一口气:“说来话长……我们谁也没想到,那会是个致命的圈套。”
  “我们这一脉的狐族起于有苏氏,修行的是正统道法正一教,累世不曾作恶,靠保家镇宅换取人间香火供奉。东北那一带还有一支萨满巫师在活动,和我们的修行法门不同,几百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秦风月在听到“巫师”二字时眉梢一动
  “但就在我回北安岭的前半个月,那支巫师的首领突然上门来拜访我们族长……”
  巫师首领穿着长长的袍子,腰上系一只皮鼓,脸色苍白,身形高瘦挺拔,是个颇为俊秀的男子。
  他对胡娘娘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狐媚之术无动于衷,落座后便淡淡地看向她:“胡族长,我想和您单独聊聊。”
  胡娘娘歪倒在软椅上,单手支颐,娇声笑道:“有什么要紧话非得背着外人说?况且我家桑兰桑红都是顶贴心的孩子,算不得外人——桑兰,去给大巫师敬一杯茶。”
  丰腴美艳的桑兰领命,端着一杯浓茶,盈盈楚楚地走到巫师面前,呵出一口香兰气:“大人请用。”
  巫师首领没理会她,依然看着胡娘娘:“胡族长,事关重大,有些话只能说给您一人听。”
  胡娘娘闻言懒洋洋地一摆手,桑兰桑红立刻快步离开屋子,临去前掩上了所有窗子。
 
  “这些是我回到族中之后,桑兰亲口讲给我听的。”祁北斓倚在床头,轻声说,“回去一进门,我就见到他了。你们知道吗?当时我的感觉,就像过了电似的,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的人。”
  黎海若闻言一愣:“他这辈子是个巫师?”
  “嗯,我还奇怪为什么族长会突然传信招我回族,他居然自己上门来找我了。”祁北斓低下头,盯着被子上的缠枝花纹,“我也没想到他这辈子竟成了萨满巫师。卦象上说他会转世出生在北方,看来是生在了萨满族里,受了传承。”
  秦风月微微凝眉,在旁边没说话。
  黎海若和白遊对视一眼。拜秦风月所赐,他们两个现在对“巫师”、“祭祀”这类的词也比较敏感,但现在还不能对重伤的祁北斓细讲。
  “我看到他时就欣喜若狂,眼里只剩了他一个。”祁北斓大概是想起了那段过往,嘴角带起一丝笑,“他说自己在今年祭祀时,算到自己的前缘在有苏狐仙族,于是找上了门,族长听了他的描述后,觉得他要找的应该是我,就写信招我回族。他还说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是他要找的。”
  她垂下眼,一滴水珠“啪”地落到素色被面上:“我本想着,等族里秋祭结束,就把他带回来让你们见见的。”
  若观星台的那些人见到她这种脆弱的模样,准得吓掉裤子。
  白遊:“萨满巫师算普通人还是修行之人?”
  祁北斓犹豫了一下,秦风月开口:“巫师修炼到一定的阶段就算是脱离凡胎了,但他是纯粹的凡人。”
  祁北斓喉头一哽:“也是……如果他是修行之人,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凄惨……”
  黎海若也是失去过爱人的,看着她在血淋淋的回忆里痛苦挣扎,心里酸涩得要命,低声问:“所以那天,你们为什么会举族离开居所?”
  “真相也许只有族长知道了。她告诉我们,今年的秋祭会提前举办,地点不在族中神庙,而是在离住处几十里外的地方,据她说,今年不同往年,眼看着大劫将至,在神庙按部就班地秋祭不能保证族人和周边村寨平安,需要另想他法。”
  结果这个“他法”直接送整个有苏狐族提前上路了。
  “北安岭地处北方,一年一收,所以每三年一次的秋祭至关重要。那天连被外地商贾请回家供奉的保家仙都赶了回来……”祁北斓捋了一下头发,“就在那个雷劫中心的位置,我们分批赶到那里集合,他也跟着去了。”
  黎海若睫毛一颤,轻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汉名叫韦肃,只有穿着是萨满长袍,谈吐、礼节都和现代人相似,据他说是因为他们这一支萨满入世颇深,日常习惯已经融入得差不多了。”
  黎海若点点头,因为这是很常见的,在人间修行的人或妖往往会像常人一样生活,现代的科技文明确实让日子过得更舒适。
  能用手机点外卖,谁还要自己捕食?
  “总之秋祭开始时一切正常,至少以我的修为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祭礼尾声的时候,族长要在祭桌上放三只银碗,倒上高粱酒,再划破手腕,将血滴到碗里。一第碗向上扬,是为祭天,第二碗向下倒,是为祭地,第三碗泼在祭坛中间的树干上,是为祭诸神,以祈求天地庇佑,族运不衰。可是在第三碗血浇在树干上时,那树干上突然亮起了一个图腾,脚下的阵法启动了。”
  秦风月突然开口:“什么图腾?”
  “红色的,样子还蛮复杂,但我记得,可以画给你们看。”
  秦风月速度惊人,瞬间摸出了一个卷轴在她面前展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白遊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不会吧……”
  黎海若苦笑:“十有八九。”
  祁北斓当时匆匆一眼,记忆中的图案和现实略有出入,但足以叫他们认出来,这个图腾曾出现在以异兽皮肉为山水局的红龙王邪祭外,再久远一点,出现在当年烛九阴和红龙王的战场上。
  秦风月死盯着那繁复诡异的纹路,半天没言语。
  祁北斓知道他道行高深,小心翼翼地问:“大祭司……这个图腾究竟是什么?”
  “这个牵扯太多,之后再细细解释。”黎海若替他答道,“阵法启动后呢?”
  “启动后我反而懵了,因为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但周围的族人都显得非常痛苦,开始挣扎着往外逃窜,只有族长站在祭坛中间,背对着我。我觉得奇怪,想去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
  当时他们确实看到了胡娘娘的尸身,却不是在阵眼中心,而是和一群其他的族人在阵法边缘的位置。
  “那天不止有狐族,还有其他外族宾客观礼,包括本地的其他地仙,黄柳白灰,以及韦肃和其他几个萨满巫师。其他地仙也受到了阵法的伤害,乱作一团,但韦肃他们却安然无恙。然后……突然在人群外窜出了一个穿白袍的人,用一把刀,硬生生地捅进了族长的胸口,然后,挖出了她的心脏……”
  白遊、黎海若和秦风月同时一惊。
  因为他们看到的胡娘娘尸身,分明是完好的,死状和其他族人相似。
  祁北斓一直没离开阵中,有点茫然地在他们三个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我能感觉到,似乎有某种能量往族长身上汇集,却在靠近她时……拐了个弯,奔着我来了。”
  也就是靠着这股能量,她直接飞跃过了九尾天堑。
  “我从来没体会过这么充裕的灵力,比海若你上次带我们去天山泡的万年玉髓泉的灵力强大概一万倍。我感觉身体要炸开时,韦肃向我冲了过来。”
  白遊皱眉,拿出手机给谢倬和顾采衣发了同一条消息:“有苏族长胡娘娘的尸身单独收殓,送到东堂。”
  不管北安岭现在是谁在主事,反正绕不开这对师徒。
  “然后我就昏了过去,直到天雷来,我清醒了一刻,保持着人形,并没意识到自己多了尾巴,还懵懵懂懂地以为只是普通的雷云,未曾想,直接一道大雷劫向我劈了下来。他……把我护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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